但柳笙笙的一番話還是讓文秋柔感動的不行,“好,真是我的好女兒,母後相信你,就由你進去替你五哥醫治吧。”

話音落下,柳笙笙這才重新走了回去。

南木澤倒是沒有跟進去,隻是站在門口,輕輕關上了房門。

幾個太醫麵麵相覷,那眼神就好像在說:這等性命攸關的大事,怎麽還能開玩笑呢?

文秋柔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的,站在門口的時候,雙手一直都緊緊握著。

旁邊的一位太醫鼓足了勇氣,終於說道:“皇後娘娘,殿下的情況太糟糕了,如果不盡快處理,隻怕最後連性命都保不住啊……”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不能由著柳笙笙胡來。

旁邊的太醫也跟著說道:“是啊皇後娘娘,趁著現在還能挽回……”

“挽回什麽?你們沒聽說過笙笙在外麵的名號嗎?人人稱她一聲神醫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們治不好的病,不代表她也治不好!你們張口閉口就想砍了五皇子的腿,可人家有辦法保住五皇子的腿跟命!”

文秋柔無比冷漠的說著,又道:“聽見你們的聲音就煩,全部給本宮閉嘴。”

聽到皇後這麽說,即便太醫們的心裏十分不相信,卻也終究不敢再多說了。

周圍陷入了一片沉靜,就連房間裏麵也是靜悄悄的。

這樣的安靜讓眾人都有些心慌。

再怎麽說五皇子也是中了毒的,差點還被砍了腿,難道解毒他都不會痛的嗎?

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緩緩地走了過來,“皇後娘娘,公主殿下到了。”

“她來做什麽?”

文秋柔沒好氣的問。

那個宮女小聲說道:“不是娘娘讓她過來的嗎?”

聽到這,文秋柔這才稍微想起了一些。

回頭看去,果然看見杜千憶已經委屈巴巴的走了過來,“母後,您找我?”

瞧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又欺負她了。

文秋柔的心裏憋了一團火,開口就說:“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也知道背地裏你的小動作一直都有,但是你要學會適可而止,真要觸及到了本宮的底線,本宮是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剛落,杜千憶立馬跪到了地上,“母後,您在說什麽呢?我沒有不甘心,也沒有什麽小動作,我……”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都做了些什麽事嗎?隔三差五就去找你的幾位皇兄哭,不就是指望他們幫你出氣,然後對付笙笙?你的幾位皇兄眼盲心瞎,可本宮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同是女子,你的那點小手段於本宮而言根本不夠看!!”

文秋柔冷冷說著,又道:“之前一直懶得理你,是覺得你到底也是在宮裏長大,覺得你到底喊本宮一聲母後,而你願意跟他們撒嬌,他們願意寵著你,那便由著他們,可前提是你不能去傷害其他的人,特別是利用別人去傷害人,著實是手段卑劣!”

杜千憶委屈的搖了搖頭,“母後,您對我可能有誤會,我沒有……”

“誤會??你五哥為了替你出氣,抓了一條大蛇扔到笙笙那裏,差點就鬧出人命了!這件事情是誤會嗎?如果不是你跟你五哥哭,他能為你出氣嗎?他們幾個從小一塊長大,那麽的相親相愛,那麽的兄弟情深,結果你卻隔在他們中間,試圖破壞他們的關係,你可真是好大的膽。”

文秋柔的一番話,嚇得杜千憶當場磕了個響頭。

“母後,我真的沒有,您真的誤會我了,嗚嗚嗚,我沒有跟五哥哥哭,我也沒有讓五哥哥替我出氣,我真的不知道呀……”

“哭哭哭,就知道哭,開口又是哭,真是受夠你了,滾出去。”

文秋柔厭惡的指著遠處的大門,話裏充滿了不耐煩。

周圍的所有下人都畏懼的低下了頭,杜千憶除了哭,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甚至都能察覺到旁邊的宮女看自己的眼神變得有多怪異……

如今皇後對自己如此不待見,隻怕再過不久,皇宮裏就真的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這樣一想,杜千憶又是心如刀割。

自己討好了皇後十多年啊!

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乖乖的?

琴棋書畫也有學,宮規禮儀也都有,為什麽自己都這麽聽話了,還是不能得到她的一個善待?

就因為自己不是她親生的?

一個人怎麽能冷漠到如此程度?

就算不是親生的,至少也喊了她十多年的母後啊……

杜千憶越想越是心如刀割,眼淚更是一滴接一滴的流著。

但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對,說再多也隻會惹人煩厭。

於是擦了一把眼淚後,杜千憶終究還是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

片刻後。

前方的房門打開,柳笙笙一臉平淡的走了出來。

“笙笙,情況怎麽樣??你五哥的腿保住了嗎?”

柳笙笙輕輕點了點頭,“保住了,恰巧有一味藥,解了他身上的所有毒,此後他隻需要好好休息便可以了。”

聽到她這麽說,文秋柔這才鬆了口氣,接著抬步走了進去。

見到**的人精神還不錯,文秋柔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你呀你,現在知道誰是真心對你好的人了吧??你心心念念的好妹妹,除了在門口哭一哭,什麽也不能為你做,而一直被你欺負的,人家反過來卻救了你的命,你以後可得好好對笙笙,知道嗎?”

**的杜陽擺著一張臉,心裏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身上的毒可不就是柳笙笙下的嗎?

給他下了毒,然後又裝模作樣的替他解毒,轉頭還需要他萬分感謝,哪有這樣的事?

可看著一臉笑意的皇後,杜陽已經清楚的知道,即便自己說出來了,母後也不會信了……

如此,他隻能僵硬的點一下頭,假裝疲憊的閉上眼睛休息。

文秋柔倒也沒有一直打擾他,叮囑了幾句,就轉身走了出去。

外麵的太醫已經全部圍到了柳笙笙的身邊,此刻正不停地詢問著她如何解毒。

柳笙笙自然沒有全盤說出,隻是撓撓腦袋,說是全憑運氣。

見如此,那些太醫也不好意思多問,行了個禮後就紛紛退下了。

而文秋柔也重新牽起了她的手,“還得是我的乖女兒,相信你果真是對的。”

剛才在屋裏的時候,她就聽見了這皇後的聲音,也知道了她對杜千憶的態度,於是相處起來也稍微輕鬆了一些。

“也就是湊巧,湊巧有藥。”

文秋柔搖了搖頭,“不對,你太謙虛了,明明就是你醫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