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真切的眼神,看著還真像一個大公無私的人。

柳笙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裏充滿了不相信。

那樣的眼神看的杜百裏特別不舒服,他便十分嚴肅的說:“笙笙,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已經問你好幾句了,千憶他們呢?”

“嘴上說著沒有偏袒任何一個人,開口閉口都在問他們在哪,二哥的話還真是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柳笙笙有些惆悵的說著,又無奈的歎了口氣,“也罷,畢竟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生妹妹,永遠也比不過在你們身邊待了那麽多年的養妹妹……”

不就是裝嘛,誰不會呢?

杜百裏的臉色果真更難看了一些,“笙笙,你的氣還沒有消嗎?”

“二哥說的是哪裏的話?我哪裏有生氣?我又生的什麽氣?”

柳笙笙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又說:“說起來,千憶公主在哪來著?阿澤,這幾個月我好像都沒有關注過她,你還記得她在哪裏休息嗎?”

南木澤語氣溫柔的說:“身為離國公主,帶領無數殺手跑來我風青國,刺殺本王愛妃,這本是能挑起兩國戰亂的重罪,念在他們身邊皆是你的親人,本王網開一麵,特意留了她一命。”

柳笙笙輕輕點了點頭。

南木澤又接著說道:“但是活罪能免,死罪難逃,她一次次的算計你,刺殺你,甚至直到最後一刻,也不知悔改,便該重重懲罰。”

柳笙笙假裝驚訝的眨了眨眼,“懲罰嗎?阿澤如何懲罰她了?我怎的都不知道?”

“你安心養胎,不必知曉太多。”

南木澤溫柔的衝她笑了笑,最後又將目光轉向了杜百裏,語氣冰冷的說道:

“此次你國公主被我國俘虜,而你們來此接人,又鬧得沸沸揚揚,倘若不讓世人知曉本王為何抓了他們,隻怕世人必定猜測雲雲,本王願意讓她被你們帶回去,是本王仁慈,但仁慈之餘,本王有權利讓真相大白於眾。”

意味深長的話語說完之後,南木澤又看了看外麵的天,接著說道:“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太多,這個時辰,遊街示眾想必已經結束,她也快回來了。”

遊街示眾?

這是什麽意思?

杜聽雲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杜百裏卻在此刻握緊了拳頭,“蒼王殿下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兄弟二人,有些聽不明白。”

“還要本王解釋嗎?”

南木澤的語氣冷了幾分,壓根沒有給二人留絲毫顏麵。

門外,小江大步走了進來。

“爺,人已經帶回來了。”

說完小江就畢恭畢敬的退到了旁邊。

似乎終於意識到他們說的是認真的,杜百裏頓時怒不可遏,“你們把千億抓出去遊街了?你們怎麽可以?”

“怎麽不可?”

南木澤瞪了他一眼,“本王的地盤,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嗎?”

杜百裏大怒,“你……”

“二弟。”

杜聽雲適當的喊了他一聲。

杜百裏這才冷靜的閉上了嘴。

隻聽杜聽雲臉色難看的說:“這是她應該受的,蒼王所言,不無道理。”

柳笙笙眨了眨眼睛,“阿澤,你怎麽都沒跟我說一聲,就把人抓去遊街示眾了?唉,再怎麽說人家也是我這幾位哥哥的心頭寶,這可得心疼死他們了。”

南木澤勾了勾唇,“那是她應該受的。”

柳笙笙歎了口氣,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那惆悵的表情,就連杜百裏都分不清她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了。

隻是即便脾氣再好,在經曆了一次次的失望,又依舊被玩弄耍笑之後,杜百裏的心裏終究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深深的呼了口氣,“笙笙,我知道你們心中有氣,但是之前你們就折磨過四弟了,無辜的千憶受此牽連,也已經夠可憐了,他們都受到了應該受的懲罰,而且我們也承諾了,將他們帶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的教育他們一頓,你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非揪著他們不放呢?”

柳笙笙眨了眨眼睛,“二哥說的哪裏話?我哪裏有揪著他們不放呀??”

“你如此針對千憶,難道還沒有揪著她不放嗎?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了??還遊街,當了那麽多年的公主,千憶最在意的無外乎於她的名聲,如今你卻將她的名聲踩到了腳底下,還把她當成畜牲一樣的拉出去遊街示眾,直接讓她名譽掃地,你怎麽可以……”

“二皇子的意思是,本王在針對她?”

南木澤輕飄飄的打斷了他的話,又添了一句,“那是不是也要將四皇子一同拉出去遊街示眾,才不算是針對她杜千憶?”

杜百裏心裏一慌,“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那你是何意思?”

南木澤冷哼一聲,“他們殺人未遂,本王如此輕的懲罰,難道還錯了?那不如就按照正常流程來,殺人之罪,理當斬首示眾,而你們也別再坐在這裏了,直接滾回離國,此後要打要鬧,隨你們的便。”

誰也沒有想到南木澤會突然把話說的這麽決絕,他這突如其來的憤怒是什麽意思?

難道該憤怒的不是他們嗎?

杜百裏怒不可遏,“蒼王殿下,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嗬,需要本王再說一遍,還是要本王派人把你直接拖出去??”

杜百裏咬了咬牙,“蒼王殿下!您何苦把話說的這麽難聽??”

“難道不是你先說話難聽?”

南木澤壓低了聲音,略帶威脅道:“跟本王的愛妃說話時,請你注意自己的語氣。”

杜百裏還要說話,杜聽雲卻立馬出聲打斷了他,“可以了二弟。”

杜百裏深深的呼了口氣,這才沒有說如。

才聽杜聽雲道:“蒼王殿下請息怒,我二弟隻是太過擔心那兩個不懂事的人了,你們此前便是相識,多多少少也知曉他一些,他這個人心地不壞,隻是總是擔心太多,也是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實際並沒有什麽壞心眼,還望蒼王不要往心裏去。”

頓了頓,杜聽雲又看著柳笙笙說:“笙笙,你也別生氣,我與你二哥,到底是沒有壞心眼的。”

柳笙笙輕輕笑道:“大哥說的哪裏話?我哪裏有生氣呀?從始至終,生氣的都隻是二哥一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