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懷孕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更別提是懷了雙胞胎,還連著幾個月都不敢亂出門,明明也沒什麽大事,卻過的跟坐牢一樣,柳笙笙實在是有些受不住。
再次走上街道,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南木澤從始至終都牽著她的手,等她逛的累了,又親自牽著她往回走。
而離他們不遠的一處角落裏,一位中年男子麵無表情的坐在輪椅上麵,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遠去的幾人……
他的身後,同樣是一位中年男子幫忙推著輪椅,讓輪椅靠近路邊的巷子口處。
隻聽孔振冷嘲熱諷道:“終於舍得出門了,我還以為,他們會在裏麵一直躲著,直到孩子出生才舍得出來呢。”
推著輪椅的徐忠小聲說道:“先生,咱們要不要趁著今日,再次出手?”
孔振微微點頭,“今日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可是有了上次的事,你覺得他們身邊會隻帶那麽點人嗎?”
徐忠一驚,望眼前方,兩旁的街道上皆是便衣侍衛,而路邊的屋頂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暗衛,光是他們能看見的人都數不勝數,更何況有許多他們都未曾看見的。
如此戒備森嚴的情況下,想要偷襲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
又聽孔振歎了口氣,“但是不得不說,今日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呢,那女的肚子已經那麽大,根本沒有動手的可能,而南木澤又必須要寸步不離的守護在她身邊,如此情況下,還不是咱們想怎麽幹就怎麽幹?”
“你們不要再亂來了!”
突然,他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抬頭望去,景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巷子邊上的屋頂上。
孔振冷著一張臉,“躲了這麽久,你可算是舍得出現了。”
景淳的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看,“師傅誤會了,我從未躲過你們。”
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喊自己一聲師傅。
想想之前幾次的不愉快,孔振的臉上寫滿了失望,“還說沒有躲呢?這句話,隻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
景淳的臉色同樣很是難看,他冷冰冰的望著孔振,“那師傅又躲了多久呢?”
“什麽意思?”
孔振的聲音冷漠了幾分。
景淳臉色沉重的說:“我原本以為,你是衝著血玲瓏而來,畢竟當時所有人都是衝著血玲瓏來的墨城,可我卻猜不透你,你不關心血玲瓏,為何要一顆心盯著他們?還在那樣的情況下派人刺殺,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後果……”
“血玲瓏你不是已經得手了嗎?我又何必要一再盯著?”
孔振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又說:“至於那個女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她要是不死,你轉頭就會把到手的血玲瓏送給她去!”
景淳被懟的有些愣住。
孔振又冷笑了一聲,“已經被我說對了吧?即便是假的,你也
“師傅,你想的太遠了。”
“到底是我想的太遠,還是你做的太絕?”
孔振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說道:“為了一株草藥,你孤身一人跑到冰山雪地裏,一呆就是好幾個月!整整幾個月的時間,你什麽也不做,就那麽荒廢自己的青春與時間,凍得一身傷,弄得滿身狼狽的回來,就是為了討得美人歡心?”
“你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嗎?就說你在冰天雪地裏為人家吃苦的時候,人家正跟自己的夫君情意綿綿生小孩呢!”
“就現在,人家的肚子都那麽大了,你還抱有一絲幻想呢?和離過的女人你要,我都懶得說你了,難道以後人家都有小孩了,你還要呢?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要不是為了你,我們會犧牲那麽多的兄弟去殺那個臭丫頭嗎?我告訴你,隻有那個臭丫頭死了,你才能重新做回你自己!我們在幫助你,你到底懂不懂?”
聽著孔振滔滔不絕的話語,景淳冷笑了一聲:“那要刺殺南木澤也是為了我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孔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倘若那個臭丫頭能死,或許你能重新清醒,倘若那個臭丫頭不死,那至少她的夫君也得死吧?不死的話,你哪來的機會抱得美人歸?總而言之……”
“總而言之,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個人的想法,你就從未關注我是怎麽想的!!”景淳冷漠的打斷他的話。
他握緊拳頭,“那你是怎麽想的?應該做的你做了嗎??計劃進行到了一半,你是放棄了嗎?說好的一切以報仇為重,你又付出行動了嗎?”
“我……”
“最後一次!”孔振再次打斷他的話,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果你能在這幾個月殺了南木澤或者是離國那位太子爺,我就放棄追殺那個臭丫頭,以後你要怎麽做就怎麽做,但是你若一再拖延,就別怪我繼續對那個臭丫頭……”
“你敢!”景淳怒道。
“你就是這樣同為師說話的?你別忘了,你這條命還是為師撿回來的。”
景淳深深的呼了口氣,“那也得按著計劃慢慢來。”
“難道還不夠慢嗎?距離上次動手,我們又浪費了幾個月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有一絲一毫的進展??”
孔振咬牙切齒的說:“你可知上一次,徐忠差點就死在南木澤手中了?要不是後麵南木澤轉身去找柳笙笙,留了他一口氣,此刻隻怕他都沒辦法站在這裏!!”
徐忠是跟了他最多年,也是最最忠心的屬下,此刻正麵無表情的幫忙推著輪椅,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插嘴。
景淳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才將目光轉回孔振身上。
“我會盡快動手,但死的人不一定非是柳笙笙,師傅應該明白我的話吧?”
孔振緩慢的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景淳又說:“希望在我動手之際,師傅不要橫插一腳。”
“……”
另一邊。
回到府上之後,柳笙笙便坐到了一張椅子上,一邊喘氣一邊休息。
“累死了,挺著個大肚子走路真真是累,關鍵他們還踢我……”
南木澤立馬蹲到了她的身旁,將耳朵輕輕靠近她的肚子,“好像真的在動。”
柳笙笙笑了笑,“傻瓜,用眼睛看就可以了,你用耳朵能聽到什麽?”
畫麵簡單而又美好,南木澤寵溺的笑著,也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
柳笙笙卻突然說道:“我總覺得近日自己胖了不少,是不是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