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樣的堵門已經發生過多次,同學們早就見怪不怪,我隻得硬著頭皮被表姐提出了學校。
六月的太陽還沒下山,天氣熱的出奇,站在林蔭路人行道上的我與張霜並肩而行,氣氛空前緊張。
“聽說你最近上課老開小差啊,是亞逢的原因嗎?”
“嗯亞逢表姐的死,畢竟是我造成的。”
“一個人的生死不可能聽由個人意誌而發生轉變。”
“但是有時候的個人意誌卻能拯救這個世界。”
“你也看過六人行啊。”
“當然。”
好一個表姐,用六人行的台詞來對付我這個作者不過,還真謝謝表姐如此的開導我。
“好了,表姐帶你去吃冰棍。”
“嗯,謝謝表姐。”說完,我提了提肩上的書包。
一九九五年,我們在機場的車站。
你借我而我不想歸還。
那個背包,載滿記念品和患難。
還有摩擦留下的圖案。
你的背包,背到現在還沒爛。
卻成為我身體另一半。
千金不換,它已熟悉我的汗。
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環。
“在哼什麽呢?”
“沒什麽。”
“不過,小醫你好像還是沒有長高啊。”
“是嗎。”
“是的。”
我與表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兩個孩子行走在即將擴建的街道上,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序幕已然拉開,這座小城即將步上發展與建設的快車道,而我的希望,也快要實現。
一個星期之後的考試,我再一次在語文老師兼班主任胖女人看課代表的注視下,第一個走出了考場。
在這半年裏,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要成為神童,就要從小作起越小越好。
那啥英雄們,給些花吧
一九九一年的年底,當紅『色』的蘇維埃倒下並濺起一大片曆史塵埃的時候。
在夏末冬臨的這段日子裏,我推掉了班主任讓我做語文課代表的好意,但是同樣的,我這次依然享受著目送的快樂。
父親是一個不甘平凡的男人,當倒爺這個名詞傳到南方的時候,他就決定要去辭職跑邊貿,母親看了看我的成績與表現,與過去一樣的辭掉了教師這個在九十年代的各位觀眾眼裏的肥差,與父親一起去闖邊關。
在這個時候,除了被迫下崗之外,主動辭職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還是如同洪水猛獸般的存在,父親與母親的行動被許多人看在眼裏,也被他們所恥笑,但是當她們在俄羅斯賺到第一桶金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否認他們兩位的眼光了。
我依然住在白爺家,不過新年的這幾天很顯然是一個例外,外公在年夜飯的桌上打趣說白爺想招我做東床快婿,看著滿桌的訝異,我用最純真的無辜表情看著各位,心想這不是明顯的沒事找事嗎。
不過說歸說,這件事還真沒人相信,畢竟白爺大孫女白瓊儀大學即將畢業,很顯然年齡的差距過於巨大。而二孫女白荷雖然與我同齡,但是在他們的眼裏這兩小家夥的個『性』相差太多,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未來。
而我個人覺得這丫頭雖然非常的崇拜路人乙,但是考慮到她對我不冷不熱的態度,也的確沒有什麽八卦的天賦。
說到路人乙,這位目前的聲望可是如日中天,身份成『迷』的他已經成為南方周刊的主力作者,元旦這幾天我還得給他們寄上兩部連載,然後加上中篇,平均下來每千字竟然有85元。
我的銀行存折裏已經有五萬多塊,為我保密的白爺是死活也想不通我寫的這些東西為什麽自己的孫女們會那麽喜歡,我也懶的跟他老人家解釋,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吧。
這次的連載走的是黑暗路線,我尋思著也應該玩一把大的了,上一次寫的是不痛不癢,竟然沒有老學究大老遠的跑過來戰我。
中篇取名《公元2086》,記念我那還沒有問世的小靈通號碼的同時,小說內容也挺黑暗的,我開始參考了輻『射』的世界觀,描寫核戰後的地球但是想了想,這核戰也不是我這年齡段能夠想出來的,於是在腦海中無數港台日韓小說書籍中翻了一遍之後,決定將時代設定為近未來第三次世界大戰背景下人類與機器人之間的戰爭劇,完全顛覆主角無敵論,結局是正義角『色』全滅,導致他們死亡的就是叛徒,而且這位仁兄還槍殺了隊長與女醫生兼女友。但是他也沒有好結果,機器人以不需要叛徒為名將他處決,非常完美的諷刺『性』結局。
黑暗時代下的黑暗人『性』,我感覺是不錯了,應該能引得老學究與我大戰一場。
而路人乙,也應該會在大戰過後宣布退出中國這沼澤般華麗多汁的文壇。
我得安下心去賺錢,老子活過一遍,什麽東西都看透了,這親戚是好但也不能老靠著他們,我不求富可敵國,但是也不想被人瞧不起,一想起少曼在未來的數十年裏,什麽蘿莉禦姐都是轉頭空,唯有多金有錢才是他喵的硬道理!
而且還有一個傻丫頭等著我去包養呢。
在年初七在白家與白爺單獨的飯局上,我提出要開一家店,白爺點了點頭。
“想開什麽?”
“冷飲店。”
白爺把嘴裏酒精直接噴到了我的臉上。
“現在這個大冷天的可以改為早點店,麵包之類的可以從我四叔那兒直接拿。”
用『毛』巾洗了一把臉,我看著一臉不相信的白爺解釋道。
“你陸家那兒來的四叔。”
“我是說張家,我姓陸沒有錯,但是陸家關我何事。”
“得,我聽你的,證照我去辦,看店的人呢?”
“白爺你有主意你定奪,我隻要可靠的人。”
“行。”收過我的存折,白爺看了看裏麵的數字:“你準備開幾家店?”
“兩家,一家對著t大門口,一家朝著k大大門,店麵您老幫我看著。”
“好想法,如果缺錢白爺幫你墊,我隻要本不要息。”
“謝謝白爺。”
看著白爺,我想這大概就是傳說聽忘年交吧。
一夜無事,但是一大清早的時候就壞了事。
我已經習慣於清晨起來跑上一圈,因此當我穿著衣服打開白爺家門的時候,驚訝的看著門口的一男一女,穿著黑『色』的羽絨服的她拿著話筒,而扛著攝像機的他卻穿著白『色』的羽絨服。
“小弟弟,請問白瓊儀在家嗎?”
美女記者用采訪話筒攻勢指著我。
“她在,你們找他有事嗎?”
喔買糕的,攝像機,早知道這樣俺得多洗一把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