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嗚你再說一遍!”趙正太已經從要掰光盤上升到要跟人拚命的架式。
“好啦,先起來我再跟你說。”我一邊繼續隔著絲綢撫『摸』著某人的瘦肉一邊邪惡的笑著:“這麽坐著,會被大家誤會的。”
“呸,誰跟你誤會。”趙正太麵紅耳赤的翻身坐到一旁。
“行了,我問你有沒有看過我們中國拍的那些抗戰電影。”坐起身,我從短茶幾下拉出果汁箱,給自己跟趙正太拿出兩瓶。
“夠了,別提那些弱智電影,如果說日本人都像電影中表現的那麽愚笨,那不代表被他們侵略的漢人更加愚蠢嗎。”趙正太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你們的那些電影製作人的心思。”
“那麽我再問你,你覺得是一個相貌惡棍的家夥拔槍殺人對你造成的感觀衝擊大,還是一個看起來不像是壞人的家夥麵不改『色』的這麽做的感觀衝擊大。”
“明顯是後者啊。”
“那不就對了,你想描寫一個壞人,首先就要把他描寫成一個正常人,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個好人。”我對著幡然悔悟的趙正太開始灌輸起好萊塢最常見的壞人模式:“當一個正常人,一個老好人在施行惡事時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對觀眾的衝擊是非常大的。而且在當時的日軍軍官裏有很大一部份人都是貴族出身,他們行事優雅,殺人的時候也是這般。”
“喔原來是這樣。”
“所以,繼續看下去吧。”
我指了指屏幕,而趙榭恩從一旁的地板上撿起遙控器。
就在這個時候,從小巷的盡頭跑過來一群人,辛德貝格拿起了手中的相機,而我看了一眼人群,都是一些平民,大多都是『婦』女與孩子,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這是一件有些尷尬的事情,因為年青的男人們大多不是去參軍就是已經跑了,因此人群裏反而沒有多少男人。
那位打電話的日本士官站在封鎖線前大聲的用中文咆哮道。
“他在說什麽?”昆德看著我問道。
“他在說什麽?”我轉頭看著我的雇員,我得承認我是聽得懂中文,但是我沒有理由連這種蹩腳的中文也能聽懂。
“他說停下,要不然我們就開槍了。”臉『色』有些蒼白的雇員用德語回答道。
平民們在封鎖線前不,應該是在刺刀,機槍與殺氣騰騰的士兵們的跟前止步。
“拉貝,這些平民為什麽要跑?”辛德貝拉看著我說道。
“我不知道。”從車身上站了起來的我看了看平民群,黑壓壓的一片,從小巷子裏看幾乎望不到頭。
“你們先走吧,這裏是軍事管製區。”寺內壽一笑了笑,他帶上了他的白手套。
“等等,尊敬的指揮官,這些平民是怎麽一回事,他們為什麽這麽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跑。”辛德貝拉大聲的問道。
“不是你的事情,你不要管。”寺內壽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士官走到寺內壽一的身邊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串日語。
“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麽。”我的雇員眼睛紅了起來,這個來自東北的年輕小夥子看起來都快哭了。
“孩子,他們幹什麽?”昆德博士好奇的扭頭看著我的下屬。
“他們是在準備屠殺!在家鄉的時候這些東洋鬼子時常這麽幹!”
伴著這個少年的哭泣聲,槍聲響了,子彈們爭先恐後的鑽進老人,『婦』女與兒童的身體裏。
我與昆德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醜陋的一幕,呻『吟』著的辛德貝拉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裏的相機已經掉了下去。
南京也許是天堂,但是一九三七年終末的時候,這兒肯定是地獄。
等到屏幕變黑,趙榭恩扯著我的衣袖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都是真的嗎!?”
“這是電影,我不知道貝拉是否見過寺內壽一,但是南京城破之後發生的大規模的屠殺卻是真實存在的,保守估計有三十多萬人死在這個冬天,而且據我所知,這場針對無辜平民的屠殺一直持續到第二年的春季。”
“真可怕!在我們塞裏斯人的文獻裏,倭國從來沒有這樣可怕的記錄。”
“你們塞裏斯從宋末之後就沒有在地球上生存,自然不會知道在這一個千年裏,這地球上發生的一係列醜陋的事情。”
遠的不說,近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一個民族經曆的這些悲慘遭遇卻在今天的後人眼裏隻不過是所謂的曆史規律,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質問他們,如果他們也生活在曆史規律中,是不是還會覺得這曆史規律甘之如飴。
“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麽做才能夠讓我的同胞們免受這麽悲慘的命運。”趙榭恩看著我一臉的憤怒:“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的同胞被人屠殺,而我們塞裏斯人卻隻是因為千年前的失敗而止步不前真該死。”
“想要改變命運,就要改變思想。可是我們能夠改變所有人的思想嗎?”我看著趙榭恩。
“不,這不可能,人可以被殺死,可以被囚禁,但是他們卻很難被改變自我的思想。”小家夥低下了腦袋:“我們塞裏斯人花近兩百年的時間才改變了整個遺族的思想。”
“你那是說教,如果我在潛移默化中將一種全新的理論介紹給你,你會不會信。”
“你是說洗腦。”
“不,你說的洗腦是完全的強製行為,我說的這種是用小說、電影、遊戲以及娛樂等眾多方式將一種精神傳達給所有人。”我指了指茶幾一角堆著的《鋼鐵雄心》的設定集。
“用一種虛無的力量改變無數人對於世界的看法,讓他們知道美好的生活不會因為乞求而來到自己的身邊,唯有依靠自己與無數誌同道合的人的努力,才能夠得到美好的生活。”
“你不會是想革命吧。”趙榭恩看著我一臉的驚異。
“革命?革誰的命。”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我對於皇帝,國主、總統或是『主席』這些稱號並不感興趣,我的骨子裏隻不過是一個凡人,隻想這一輩子都過著幸福的好日子罷了。”
“您還有臉說自己是凡人。”趙榭恩嘀咕道。
“行了,別跟我鬥嘴,下個星期我們去外景地近距離觀看電影是如何拍攝的吧。”
“真的?”
“當然。”而且我還會叫上悠久與文幼晴,隻不過小丫頭病剛好,我不知道他家裏人會不會放她出來。就在我思考著怎麽才能從文老九與文大九的手裏把文小九騙出來的時候,趙榭恩又給我提了一個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