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這樣嗎”我想了想,對著電話那頭表示了一下我的謝意:“謝謝二姐了。”

“你這小子,如今怎麽這麽生份。”電話那頭文二姐像是在責備般的說道:“你啊,年底快到了,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過來給九爺拜個早年吧。”

“哎。”

有些心虛的放下手機,我看著坐在茶幾旁帶著大耳機正盯著筆記本發楞的趙榭恩,在心中一陣歎息的同時,走了過去坐到了她的身旁。

屏幕上空空『蕩』『蕩』,隻有一個播放器的最小化菜單孤獨的縮小在最角落。

撓了撓臉上那顆剛剛開始萌芽的青春痕跡,我正準備從‘今天天氣真好’與‘晚上想吃點什麽’中挑一個話頭,趙榭恩卻已經拿下腦袋上的大耳機,小臉疲憊的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

“有一個友人在南邊給我寫了一首非常好聽的曲子。”

“是嗎我聽聽。”我很是隨意的拿起耳機,同時也尋思著這丫頭什麽時候才會搶下我手中的家夥。

但是直到將它貼在耳旁,趙榭恩也隻是那麽望著我,小臉兒無喜無悲。

聽了一會兒,我有些無趣的將耳機放回茶機上。

“怎麽樣。”趙家的小丫頭先開了口。

“很有意思的一首歌讓我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

“嗯,我也是。”趙榭恩說完,『操』作著鼠標關閉了播放器。

“怎麽不聽了。”

趙榭恩聞言細眉輕皺,聲線也隨之壓低不少:“你這人可真是的,難道又要我重複電梯裏的話嗎。”

“我”我卡著說詞的同時繼續撓著臉上的那顆東西。

“明天陪我去一次香港,見一見那位友人吧。”小丫頭說著的同時繼續著『操』作起自己的筆記本,屏幕上也出現了許多我看不懂的東西。

“啊,為什麽。”我大奇。

“你問為什麽嗎。”趙榭恩扭頭看了我一眼,手裏的話也停了下來。

“是啊為什麽。”我問道。

“因為你也想見她,對吧。”說完,一張小臉的主人對著我笑了起來。

“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一條蛔蟲。”我心裏一熱,這小丫頭真是會貼人心。

“這比喻不好聽。”趙榭恩一聽有些不樂意的對我翻了翻白眼。

“你可真是我人生路上的一盞明燈。”既然如此,我也就換個方式。

“太俗過媚。”小丫頭再度細眉輕皺。

“嗯,你可真是我陸某人的紅顏知已。”心想這般也該滿足了吧。

“紅顏易老,知已易覆,都不好。”小丫頭皺著眉兒歎道。

“喂,這世上怎麽有你這般挑剔的鬼丫頭。”我老臉一翻,心想那有這般折磨人的。

“”小丫頭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會兒,換上了委屈的模樣低下了頭。

“我好像又說錯話了。”看著趙家丫頭一臉欲泣的樣子,我伸手撓了撓腦袋,心想自己的嘴真是臭。

“沒,我的父親曾經這麽說過,我的兄長曾經這麽說過,那個男人曾經這麽說過到如今,你也這麽說”瞪了我一眼,趙榭恩輕聲細語的站起身:“可見從很早以前開始,我就是一個非常挑剔非常討人嫌的壞小子陸公子,失陪了。”

抱起自己的筆記本,趙榭恩順著樓梯一邊往二樓走一邊又說了一句。

“我都忘了你家三丫頭那邊的事體,明天不出行了,等哪天事兒畢了再買飛機票吧你去訂好了記得與我說一聲。”

看著這小身影閃身鑽進二樓拐角屬於悠久的小房間,我幾乎都想要伸手給自己耳刮子哄丫頭哄到如此地步,我大概也算得上是古今第一人。

抱著這樣的念頭,我歎了一聲,然後就看到兩個丫頭鑽出了房間。

看著悠久牽著榭恩走下樓梯,我連忙給兩位小姑『奶』『奶』笑了一個,然後就看著她們往廚房走了過去。

“你們去廚房幹嗎呢。”

“當然是做菜了,笨蛋。”悠久頭也不回的答道。

於是她身後的趙榭恩倒是回過身子,隻不過這死丫頭對著我吐了吐舌頭,同時還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一付‘陸仁醫你就是一個大笨蛋’的模樣。

看到兩位都下了廚房,做為一個擁有‘氣管炎’晚期患者的遺傳基因的我,自然也是腆著小臉跟了進去。

這頓飯對於我家二老來說極為受用,先不提悠久親自『操』刀做的那鍋讓我饞了快一年的山『藥』燉肉,就連趙榭恩也做了一盆烤肉。味道之好,讓我家二老的筷子都在打架。

而且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在飯局上兩個丫頭時不時的一起給我夾肉遞菜,我爸吃完起身時看我的眼神已經從看一個很利害很了不起的獨生子蛻化成看一個腳踩兩條船的不要臉臭流氓。

當然,我把這種眼神很簡單的歸結於一個人過中年萬事皆休的老男人的妒忌心畢竟一個男人的心情,總是隻有身為同類的另一個男人才能夠揣摩透徹啊。

吃過飯沒過一會兒,我媽就把一盤蘋果塊遞到了我的跟前。

“別拿!不是給你吃獨食的,快拿著這東西去招呼丫頭去。”我媽看到我伸手就要拿牙簽品嚐一番新鮮水果,一巴掌把我的手打到一邊,然後鐵著臉說道。

“喔。”

於是,一臉委屈的我拿著牙簽與蘋果盤走到拐角的門口敲了敲。趙榭恩開的門,小丫頭看了我手裏的蘋果一眼,笑著給我開了門。

就在我一隻腳踩進門裏的同時,我的父親也打開了自家的大門。

“咦,爸,張叔,您們怎麽來了,快請進來吧。”

聽著父親的聲音,我收住了把另一條腿也邁進門的想法,扭著身子看著正在門裏換鞋的外公與張爺我說,今天吹的到底是什麽風。

經過與張爺一夜的交談,我就搞不清楚了,孫家那位老婆子從北邊一路殺過來就是為了要把一個神童硬是往少管所裏塞,這是為了什麽,隻是為了一個世家的麵子,百年孫家的榮耀嗎。

有時候我真想指著她老人家的鼻尖罵上一句:幹,您家相好馬上打天下馬下治天下靠的是什麽,還不是數萬萬死老百姓!現如今死老百姓的後人打了你家的後人一拳,你就得踹三腳回來了是不是。

當然,幸好的是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死老百姓,杜爺的身份也不是誌剛兄之流能夠比擬,為了這件破事,驚動的肯定不止張爺一人。

想到這兒,我幹笑著將茶杯遞到眼前這位老人的跟前桌上,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兒對著人家老太婆又是一陣歉意凜然:“『奶』『奶』,您看在我與你大孫有故的份上,就放過杜小朋友一馬,大家都是青春年少好時光,別為了一件破事受那陰鬱之氣,況且這件事又是誤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