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市立醫院。”
於是我帶著丫頭扭頭往市醫院跑,在內科病區九樓的七四七號房裏,終於是看到了腦袋上打著繃帶的尉行文。這位如今也早從就醉酒中醒了過來,看到我站在房門口,立即是悲從中來,哭的是聞者頭痛聽者心煩。
等到我遞了超過一打的紙巾,這位總算是停住了幹嚎。
“聽說你的眼睛要瞎了,真的假的。”
我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另一張**的周然,這位也許是麻『藥』打的太少,也許是尉行文哭的太過嚇人,以至於在我給尉子扯第九塊紙巾的時候竟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至於趙榭恩這丫頭這時候正在沙發上睡的正香,也許是最近幾天對她來說有夠累人的,要不然她怎麽可能在這種環境下還能睡得著。
“別聽那些小子胡說,小爺我跟那些王八蛋幹了一架,那有不鼻青臉腫的道理。”被紗布包住腦袋的周然輕聲輕氣的說完還咧開嘴對著我笑了一個,這少了一顆門牙的超凡造形差點沒把我這等凡夫俗子給活活憋死。
“我說,你們知道對方是誰嗎。”好不容易忍住笑,我抬頭看著周然。
“鬼知道啊,進來的都是套著黑絲襪的大個子。”周然歎了一口氣:“身手好的不得了,老子怎麽說也學過詠春的,結果功力全開,還是被人家三拳兩腳就打成了豬頭。”
“看得出來,我說你沒打110嗎。”我一臉同情的看著他:“您老要是能跟我當年那般雙拳堪敵二十支手,那我也沒話可說,可是您老明顯不能啊,就那場合喊兩聲救命打個報警電話之類的就對付過去了,何必拚命呢。”
“別提了,老子是打了110,可是電話線早就被他們給切了。”說到這兒,周然一臉的疲憊:“話說回來,老子這樣子還是跟人家單對單的結果。”
聽到這消息,尉行文在那兒哽咽的更是響,吵的我煩不勝煩,最重要的是人家小丫頭還在睡,氣的我是差點把手裏的水果塞進尉行文的喉嚨。
“尉子啊!求你別哭了,兄弟我還沒斷氣呢”周然也是一臉的受不了:“哥哥剛下手術台沒多久,給個清淨吧。”
“可是,可是這件事”尉行文哽咽到這兒又嚎了起來:“我就不信是卓卓找的人。”
“啥,這件事怎麽能跟趙文卓扯上關係啊。”我一臉的不可思議,而周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罵了一聲娘之後開了口:“來的人砸完了店走的時候說是趙文卓讓他們來的,還把行文前些天送的東西給丟了下來。”
一聽這個我就更來氣了,直接站起身伸過手指著尉行文的腦袋壓低了聲音:“你小子是不是沒有了那小娘皮就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周然為你做了什麽,他這頓打是你給討回來的。”
“你怎麽罵我都沒問題,就是別說卓卓。”尉行文同學這個時候終於注意到趙家丫頭,這小子很有良知的配合著我低聲下氣的反駁道。
“還卓卓呢,你這種精蟲上腦的蠢貨人家都是別人的未婚妻了,拜托你清醒一點。”被我如此謾罵,尉行文一聲不吭的受了,臨到我換氣的時候,這小子才哽咽著說了一句:“要是悠久跑了,你小子也不會比我好到哪兒去。”
“那好,我問你,你覺得悠久會丟下我嗎。”
麵對我的問題,尉少爺很沒有麵子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著我,楞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行文,該醒醒了。”我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看著自己這個兄弟。
年少輕狂誰沒有過,隻是年少過,輕狂過,這段時光終究是要過去的,雖然誰都知道趙家妹妹與尉行文的關係不錯,但也就是不錯而已,兩人的家境懸殊,從根本上來說也不可能走到一起。老一輩的人,有哪一個不是看重門當戶對,像尉行文這般的無父無母之輩,又怎麽可能入了老趙一家上下的法眼。
“我知道,可是我不服!憑什麽憑什麽我尉行文就娶不了趙文卓。”
“行文,是該醒醒了,人家丫頭變心了。”
周然這話一說,尉行文自然是大嘴一癟,又是作那黯然欲泣的樣子,而看著尉行文的我也有一種錯覺一種看到往日自我的錯覺我不知道,也不敢說尉行文的如此是執著,還是傻。但是我知道,這就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麵。
地位,身份,還有錢永遠都是這世界上最真實的另類存在。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世上的男男女女變的那麽自私,一天到晚都在計算那愛的代價,他或是看重連苑起的高樓大廈,她或是欣賞明光裏的執戟漢子,似乎那浮塵凡世中的榮華富貴,就真的像是會無聲『逼』人一般。
三個大男人各懷心事的沉默了許久,直到小丫頭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尉行文與周然先是被小丫頭的動作所吸引,在看了數秒過後很是一致的扭頭望向我,那眼神可真是黯然**。
“看什麽看,沒見過大內密探,中南海保鏢嗎。”我伸手很是沒有底氣的揮了揮。
兩位一楞,然後各自換上了然的譏『色』,那笑容配合上青腫在這淩晨時分可真是嚇人,而到了這個時候,我發現我竟然過了兩位的唬騙檢定真是可喜可賀。
“行了,你小子還有人疼,別不知足。”周然抬頭對著天花板歎了口氣:“帶你家小丫頭走吧,這件事我跟尉行文自己對付就行了。”
“那怎麽行,你們兩個”“行了,小六,你的好心哥哥們心領了,隻是說真的,你就是管了也沒啥用,人家趙家丫頭也不是什麽凡人俗物”
周然這番話說到這兒的時候停了下來,在窗外晨光的幫助下,我看到尉行文的臉『色』更加難看,這小子低著頭,大顆的淚珠正在一個勁的往床單上落下。
這種場合,我也是無能為力,也隻能起身拍了拍趙家丫頭的小臉,然後帶著她灰溜溜的出了病房。
早知道,我這麽辛苦回來是為了那般。
小丫頭被我牽著手,等到了走廊盡頭新安裝的牆體電梯的門口,這才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脫離了開來。
“你們談完了啊。”
“嗯,談完了。”
“他們有沒有說要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涼拌了。”
“那我們回來是幹什麽。”
“過個場吧。”看著眼前的女孩兒苦笑著,我看得出來,小丫頭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