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一直都在想,你什麽時候才會想起我。”說到這個,端木望皺起了眉頭。

“如果我一輩子都沒有記起你呢。”

“那就隻有我一個人帶著一輩子的記憶過活了。”

端木望嚼著餅幹,而我喝著『奶』茶,兩個人就這麽坐在一起。

望:“對了,”

我:“嗯。”

望:“我們去機場吧,送白荷。”

我想拒絕,但是麵對望伸過來的手,我卻如同孩子一般聽話的將手伸到了她的手中。

兩人下了樓,格老爺子看報紙連頭也沒抬,端木棟看起來在自己家的辦公室裏忙公事,隻有熙萊阿姨好奇的從廚房裏探出頭來。

“你們這是?”

“阿姨,我跟望去送白荷上飛機。”

“喔,這樣啊,那你們去機場。”

“讓小趙送兩個小家夥去機場吧,回來在我們家吃飯。”得,我正在考慮怎麽才能去機場,格老爺子原來已經想到了:“小醫,晚上在我們家吃飯,你外公家的電話我打過去。”

“行,一切都由格爺爺您作主。”

既然連晚飯都有了著落,我也就乖乖的跟著端木家的大姑娘坐進了老爺車,端木望很老道的拍了拍那位小趙的肩。

“趙叔叔,升玻璃吧。”

“唷,小小姐要跟小少爺說什麽呢。”年輕的司機笑了起來。

“啐,趙叔叔您就升吧。”

“行行行。”

我有些麻木的看著隔音玻璃阻止了前後座的空氣,這才意識到原來這輛車的老式外表原來也隻不過是騙人的鬼把戲而已想來也是,安全機關局長大人的專車,怎麽可能會是一輛二手破車呢。

t市在一九七九年有了屬於自己的機場,這個老機場在九九年的時候才被新機場所替代。既然是要去送人,我也覺得沒有什麽話題可談,倒是望給了我一個非常深刻的問題。

“醫,你說愛情是什麽樣的存在。”

“嗯”我的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這是一個十二歲丫頭應該想到的問題嗎。

“在莫格斯的雪一文裏,你不是讓那個小家夥愛上了不應該愛的人嗎。所以我想知道,在你的眼裏,愛情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感情。”

“我想大概是因為寂寞,才會讓愛情這種東西存在於世上吧。”看著端木望,我將想了良久的答案公布在她的麵前:“因為寂寞,因為想找人陪伴自己,想找個人分享自己的愛恨情愁,想找個能和自己牽手一起走下去的女孩子,想找一個無論如何都能理解自己的愛人。”

“說到底,還是空虛而已。”

“不,並不隻是空虛而已。”

“那還有什麽?”

“所謂愛情,說的就是寂寞二人的互相排斥與互相影響,它並不是簡單的空虛與寂寞。”

“那是什麽。”

望微笑的看著我,我亦同樣的表情凝視著她。

“通俗的說,那是兩顆年輕的心在互相較量的結果。”

機場很快就出現在我的眼中,這多虧了掛著特殊牌號的戈爾巴喬夫加長型吉爾-41047型。

當我聽說這種百公裏耗油二十八升的怪物竟然是身為車『迷』的端木枕自己搞到的時候,我不由的再一次哀歎起前蘇聯,這個龐然大物倒下不但代表著兩極之爭的結束,同樣也再一次的提醒眾人世上本就沒有永恒的事物。

九二年的年底,機場顯得有些熱鬧,不過更多的人們選擇使用火車或是客車回家,畢竟飛機的票價在目前為止還不是一個平凡百姓所能夠輕易承受的。

在車上的這段時間裏,我不得不小心的選擇起話題,不過照顧到我們兩位本就不小的心理年齡,我最終決定借軒轅劍天之痕中陳靖仇與小雪,對著這位想了解愛情的美麗少女講訴了一段感人的愛情。

七生七世的等待,就連我也為之心動,即使端木望的心理再怎麽超前,女孩子給她造成的缺陷就是她無法去反駁任何一個美好而又殘酷的愛情故事。

我們到達的時間是三時二十分,離臨機還有一段時間。

沒有行李的兩個孩子穿過大門,警察也隻是象征『性』的阻了我們一下,然後那位趙叔叔就用自己的身份證明了我們的清白,那位警察打開證件的同時,他身旁的同僚就已敬禮。

“原來是國安的同誌。”

“你們好,我是陪首長的孩子來送人上飛機,可否讓兩個孩子直接過去。”

“過去吧,小朋友,你們要送的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嗯。”

同誌,也隻有九十年代初的公安會如此的稱呼與自己同係統的成員吧。不過這也是好事,最起碼我們兩個小的不用被盤查,反正我們不上飛機也沒有行李。

走進大廳對於我這種見過新機場的家夥來說,說它是大廳還是有些抬舉它了。不過,至少我在千禧年之前還是得稱呼它為本市唯一的候機大廳。

等飛機的不多,等人的倒很多,人們舉著各式各樣的小牌子,而我與望在候機大廳的一角見到了那位青葉安康與他的孫子,那位似乎是管家的中年男人正在『操』著蹩腳的中文與候機廳裏賣瓶裝桔汁的老『婦』人交談著什麽。

“安康先生。”

“小家夥,陸仁醫,不知道你身邊的這位是?”

“姓紅顏名知已,小女子端木望。安康先生,這次來也不到我爺爺那兒喝口茶,就這麽急著回家嗎。”端木望一臉平靜的伸出手,她的笑容讓青葉安康有些尷尬,但是人老臉皮厚的某人還是很快找到了感覺:“喔!原來是端木家小小姐,真是失敬。”

青葉家是國際有名的軍火販子,青葉安康的長子兼家長的青葉助宅身為極右翼小政黨的黨魁,既沒有友好人士的嘴臉也沒有身為左翼份子的自覺,中國安全局自然不會放任這位青葉家的老人在這世上隨便『亂』走。當然,這都是端木望在車上給我惡補的結果。

“失敬倒是不敢,安康先生這裏來中國不是做生意嗎。”

“那裏那裏,在中國,有誰會比陸建國還會做生意呢。”

“您太謙虛了,正所謂薑是老的辣啊。”

“不過,中國不是還有一句古話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是嗎。”

近墨而黑近褚而赤,端木望有著他曾爺爺的利嘴,也有著他父親的文雅,更著他爺爺的身手。一番虛情假意過後,端木望看了看四周。

“白荷呢?安康先生您也知道,我可不想把我的表妹給弄丟了。要不然我的曾爺爺會罵死我的。”望是一臉的真誠,看的我是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