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有意思!”
男子再度展開攻勢,無法硬抗的我隻得四處遊走,但是這麽一來吃虧就是遲早的事情,剛想到這兒我的胸口就被印了一腳,即使之前已經用胳膊擋了一下,人也跟球似的滾出去十多米。
“還能站起來啊。”
已經停手的中年人明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明白,這一腳雖然留了幾分力,但是足夠讓一個孩子在**躺上好幾個月。動了動右手,完全沒有知覺,但是意外的是手指卻能動,看樣子今天是不得善終了我有些惡意的想著。
“不好意思,既然你還能站起來,我就不得不繼續了。”
“石叔,你還在那兒廢什麽話!?”
“季昕你給我閉嘴!”
我破口大罵的同時,中年人已經衝了過來,既然知道今天不得善終,那死也得拖一個來墊背!
毫無美感的雙拳對轟,然後是互送一腳,我再一次滾了出去,至於中年人也沒討好,鐵塔般的漢子楞是後退了三步。
我再一次的站了起來,整片肋骨似乎都在痛,一口血噴在了地上,這一次真的是虧大發了。
“你的肋骨都斷了,還要打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今天要有一個人死在這兒,不是我,就是你。”
“好氣魄!”
“在這兒!”
突然的,人群一陣『騷』動,我跟中年人轉頭一看,乖乖,隻見諸葛竹拿著一支頭粗尾細的鐵製棒球棍,身後跟著好幾十號穿著c市一高校服的混混,全是一水的水管在手。
我說嚴打都快開始了,哥們兒可別這麽牛『逼』,這時候折進去可不是少管所就能解決問題的。
“季家的王八蛋!這次別想跑!”
跟在諸葛竹身後的高年級校友一聲大吼,然後就是正義的味方集團衝鋒,雖然有些頭暈,但我還是看到季昕的臉都變綠了。
“還打嗎。”我對著中年人笑了笑。
“打個屁,救人要緊。”中年人看到季昕一群人被反包圍,急了。
“那小子皮粗肉厚死不了,還是我倆先分出生死吧。”我咧著嘴笑道。
“還想打?”
中年人一楞,然後突然站直了身子,對著我啪的一個軍禮。
“賈世道,穿西裝打領帶,看起來混的不錯啊。”
我一轉身,站在我身後人群中的諸葛健冷著臉正走向我,這家夥今天穿著一套運動服,身後還帶著十多個陌生的男子。
“連長,我。”
“一個孩子你也出這麽重的手?!”
“不是”
“常貴屍骨未寒,你賈世道是不是想跟著他一起去黃泉?!”
“不是!”
“那你的還混什麽黑社會?!你知道這孩子是哪家的?你知道要是這孩子有三長兩短,就是你家上下全死光也不夠賠?!”
“健五叔,別嚇他。”
“你閉嘴!我的連隊裏沒有這種傻『逼』!”
“人活世上,總得有一口飯吃不是。”我以四十五度仰望著眼前這個曾經的英雄連長:“照您這麽說,他也隻有這一身的本事,對不。”
“你這小東西『插』什麽嘴!”
“讓他去我那兒報道吧,飲料廠那兒缺一個保安總管。”我笑著轉身,看著眼前這個大男人『露』出自以為很帥的笑容:“不小心砸了你的飯碗,我賠你一個。”
“為什麽還要幫我?”中年男人看著我一臉的不解。
“這狗日的世道很艱難,不是嗎?”說完的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暈眩感一湧而上。
看著眼前漸漸模糊的景『色』,我突然的想到了那個午後,這該不會是內出血的征兆吧?
“陸仁醫!你沒事吧?!”
“沒事幼晴,你怎麽哭了?”
看到跪坐到我跟前的文幼晴,我笑著伸手想擦掉她眼角的淚水。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事情。”
握住我擦拭著空氣的手,文幼晴已經哭成淚人兒了。
“你啊,老是充冤大頭。”白荷不同,她輕車熟路的開始為我探傷,而我任她將手伸進衣服:“傻丫頭,我不護著姐,還要姐來護我啊痛痛痛痛!”
“肝沒壞,左邊的肋骨斷了兩根,右邊的折了五根,肋部有硬塊,我這幾根手指?”
白荷伸出手指,我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
“五根?”
“你這傻子,是兩根,有腦震『蕩』。”白荷說到這兒抬起頭看著諸葛健:“五叔,叫救護車吧,我怕會出事。”
看著白荷的嘴唇動著,我發現我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難道真的不得善終?
這是我昏『迷』之前唯一一個念頭。
當我再次幽幽轉醒時,發現自己已經醒在了醫院裏,手心裏傳來另一人的溫暖,艱難的轉個頭,卻不是夢中的少青文幼晴握著我還『插』著輸『液』針頭的左手的拇指,就這麽半坐半躺在床頭睡著了。
心中一陣莫名的哀怨,卻也有大量的感動在湧動,床頭上的小鬧鍾顯示的是3時19分,窗外一片漆黑,這麽說起來文幼晴是在這兒陪我過夜的看護。
伸手探了探胸口,幾處骨折都處理過了,頭腦的意識也算清楚,沒想到我竟然回複的這麽快,白爺最近一段時間給我吃的那些強身健骨的『藥』粉似乎還真有些功效。
想到這兒,我將目光落在文幼晴的臉上我不護著姐,還要姐來護我想起來,我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弟弟,左手不自覺想從她的手中抽出,文幼晴即使在夢裏也依然警覺,一把抓的我直皺眉頭的同時,『迷』『迷』糊糊的人兒也睜開了眼。
看了我一眼,文幼晴傻笑著嗯了一聲,然後是很卡通的倒在床頭妄圖再睡下去。
“姐,還睡啊。”
“你醒了!太好了”
一下子坐起身的文幼晴看著我又要哭,我連忙用手指點住了她的唇。
“姐,我不是說了嗎,我不護著你”哽咽著的女孩握住我的手,看著她如此的傷心,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多麽好的一個女孩子,季昕他有什麽資格辜負她。
“不要再叫我姐。”
“那叫什麽?”
“叫我的名字,我隻比你大一天。”
“幼晴。”
“嗯。”
“你陪我幾天了?”
“三天了,你睡了好久。”
“這麽說起來,我連你外公的生日蛋糕都沒吃過呢。”
三天,這三天她一定是下了課就直接來了吧,我看著文丫頭有些消瘦的笑容,心裏總是覺得像是對不起她。
“沒事,我外公也來看過你,他還說要我好好的謝謝你呢。”
“謝謝就不用了。”
在她的幫助下坐靠在大墊子上的我笑了笑,床很大,於是我輕軾的拍了拍空空如也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