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佩服他們狗咬狗的能力,簡直將自相殘殺演繹到出神入化。
王才安臉色巨變,神色陰沉的仿佛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隻是比起這些人出賣自己,最為可怕的還是龐維。
雖然與他並不相交,但是他心裏清楚,這是朱瞻基身邊的人!
如果讓他把消息帶給朱瞻基,自己別想脫離幹係!
他試探性道:“龐總領,您應該不會聽他們挑撥離間的胡話吧?”
那雙陰鷙的眼神,透露著陣陣殺意。
他倒是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答案,隻是現實總比想法殘酷,“他們說的是真是假,打人應該比任何人心裏都清楚吧?”
“勾結海賊,混亂漁民百姓,獲取私人利益,還協同他們偷梁換柱,視同瞞天過海。”
“就說現在這貨船上的貨,可還是當初殿下送上去的那批?”
就這一句話,足以讓人心寒三尺。
王才安咬著牙關:“看來,您不太給麵子。”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咱們也就不用藏著掖著。”
他捏緊手中的玉牌,突然往地上狠狠一摔,“隻要這件事情不傳開,隻要死無對證,你們什麽都別想知道!”
看到這個信號,埋藏在暗處的人立馬衝了出來。
王才安吩咐道:“去驛站盯好了,無論用盡什麽手段,決不能讓裏麵的人出來半步!”
隻要再朱瞻基他們到來之前,將這些人解決幹淨,將他們搜刮的貨物重新放至船上。
至於現場,那是海賊聽說珠寶之事夜裏突襲,龐維為了護住這些財寶,所以與之拚殺。
一切合情合理!
就算朱瞻基有所懷疑,又怎樣,到時候死無對證,他也隻能乖乖認命!
龐維眉頭緊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動手!”
王才安這人,雖然沒什麽真本事,但就玩心眼子多。
剛才發現船靠近時,他還讓人特地回去調了一批人過來,如今人數上碾壓龐維。
龐維帶的一部分人還留在海島之上肅清餘孽,如今他們勢單力薄,一時間盡雙拳難敵四手,逐漸落敗下風。
王才安心裏痛快,眼中更是盡顯得意之色,“在福州這塊地盤,本官才是最大,你們算什麽東西?”
“給了你們活命的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非要過來送死,那就怪不得我無情了!”
是好一個大言不慚。
明明是他自己做錯在先,居然還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簡直愧對百姓父母官。
這種人究竟是如何上位的?
吃不等他多做思考,龐維應對的可就在刹那間,一陣咆哮聲席卷而來。
丘福頂著繃帶,朝這邊提刀廝殺,速度之快,甚至讓人來不及反應。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趕來的援軍!
王才安還得意時,氣勢瞬間被丘福打壓一半。
不過片刻工夫,他的人馬就已經被肅清幹淨,而自己也身陷包圍圈之中。
“丘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丘福雙手負背,剛才動作大了些,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崩裂出血。
朱瞻基默默湊到他身邊,斜了一眼,低聲慰問,“您沒事吧?”
“不過小傷而已,又不至於要了命,沒想到這一切竟來的如此輕鬆!”
還說輕鬆呢,他連命差點都丟了。
朱瞻基頗為無奈,隻是冷冷的盯著王才安,“如今你已無路可退,還想要繼續裝模作樣呢?”
看著他清明的眸子,仿佛一切早在算計之中,王才安後知後覺,不由得神情惶恐,“難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的,你早就開始懷疑我了!”
如果和朱瞻基無關,為何他會突然出現在此地,為何他的人會出現在這裏,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隻是腦子太過遲鈍,如今已成定局,知道真相又如何?
朱瞻基也不隱瞞,如實回應:“從踏入福州地界的這一刻起,本太孫懷疑的是你們,而不是你一個。”
“福州乃是近水之地,有著豐富的水產業,加之這邊氣候宜人,更適應農田的生長,無論怎麽說,這個地方都應該是一片富饒之景,而不是會被區區海賊短短數月所影響到。”
“而我們從入了此地界開始,看到的不是本該有的繁華之景,而是蕭條落寞。”
說話間,朱瞻基又掏出一本冊子,“這是我讓人調查的關於福州這些年的收入。”
“收入還算可觀,所以我就納悶,為什麽老百姓的日子卻過得如此不如意呢?”
“直到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福州這麽好的地界,卻有一個和倭寇相通而謀財的狗官,怎麽可能會有好日子過!”
伴隨著那陣充斥著冷意的話語落下,王才安的心口驟然一緊,竟無言辯駁。
如今證據確鑿,自己也已經身陷囹圄,無論再怎麽狡辯,一切皆是徒勞。
“哈哈哈,真沒想到,咱們的太孫殿下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
“表麵上裝作無害,降低本官對你的警惕心,實際上卻在暗中謀劃一切之治,將本官步步引入深淵,真是好謀略,好心機!”
他心中早就已經悔恨萬千,可如今是已經成為定居恨又有什麽用,一切隻能怪他自己認栽輕敵嗯。
朱瞻基懶得理會他,“將這些海賊和王才安一並關押。”
等到第二日清晨,龐維的人從海島上搜尋回來,還帶回幾個躲藏的餘孽。
看著那幾個人,朱瞻基冷笑道:“你這樣找是行不通的,他們最擅長的便是東躲西藏老鼠天性。”
他一個眼神,幾人立馬抬來一箱子火藥,“把那幾處島全部炸掉,隻有這樣才算斬草除根!”
旁邊的丘福都覺得寒毛一豎,沒想到朱瞻基年紀輕輕,做事居然如此狠厲果決!
嗯,不過多時便聽到急症,炸裂的聲音傳來,遠處一片硝煙彌漫,那幾處海島,在炸藥的作用下,瞬間就淹沒在水裏。
朱瞻基心滿意足,這下子舒坦了。
“如今福州之事已經解決,回頭本太孫會修書一封,請求皇爺爺再派人接管福州。”
“休書一封?”
這話似乎有深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