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表現無疑印證自己的猜想,甚至還幫自己確定對象目標。
“我還以為,你們會做一番心理鬥爭,沒想到這麽爽快的就跟我說實話。”
帶著幾分審視的態度,朱瞻基的眼神中多一些玩味,似乎是在打量二人。
這種遊戲的態度,讓朱高煦都有不爽不禁雙手抱懷輕聲冷哼:“你以為我想告訴你?”
反而是旁邊的朱高燧眉頭微蹙,卻突然好像頓悟什麽,死死地盯著朱瞻基:“難道你是故意為之?”
明知道自己和他有仇,接見使者有拉幫結派的風險,卻還是派他們去。
“這話怎麽說?”朱瞻基笑著看向他,興趣十足。
朱高燧是個聰明人,既然到這種地步,也就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這一次也不僅是試探我們的這種程度,也想接著成不友好的關係給他們作為突破口,讓他們露出馬腳。”
“如果今日我們目前來告訴你這個消息,你就會把我們當做敵人,對嗎?”
啪啪啪!
突然間,空氣中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不愧是三叔,您的智慧我一直都很看好,說的簡直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簡而言之,就是利用。
朱高煦眉頭緊蹙,當即怒道:“朱瞻基,你不要太過分,拿這種東西試驗我們,你不要命了?”
“發火幹什麽?這可是你們立功的表現。難道說……”朱瞻基玩玩,十足的看著他,忽而笑著挑眉道:“二叔你該不會差點上當了吧?”
一旦上當,他就徹底掉進賊船。不僅麵臨著私通敵人的風險,同時也和東宮再次成為仇敵。
這一句話,朱高煦瞬間麵紅耳赤。他甚至之前還對朱高燧都有責怪,如今看來,他是真的在幫自己啊!
陰溝裏翻船,就意味著很難再上岸了!
吞了吞口水,朱高煦故作鎮定,傲嬌的撅著腦袋:“少胡說八道,我怎會做出那等荒唐之事。”
“不過你記著,這是我們為你探聽的線索,算是恩情。”
“行,記著了,就在舊賬裏麵慢慢抵消,反正你們欠我的多著呢。”
朱高煦:“……”
他是這個意思嗎?那他是想讓你在皇上麵前多美言幾句!
朱高燧連忙起身,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乖侄,放心吧,,咱們也是大明皇子,絕不會做那種通敵叛國之事。”
“如今啊,我倒是想要好好的輔佐你,你應該看到我的誠意了吧?”
“確實誠意滿滿,不過我還需要你們做件事情。”朱瞻基也不客氣,這是直接將他們當做工具人使喚。
沒有覺得被利用的惱怒,他甚至還有些歡喜連忙坐下,眼神中帶著殷切的光芒:“說!但說無妨!”
“答應,他們和他們合作。”
這,這又是什麽操作?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僵硬,當中的兄弟二人麵麵相覷。
朱高煦又露出那副天真迷茫之態,眼神似乎想在老三的臉上尋找一些線索。
隻是這一次,他也琢磨不透了。
最後,二人目光齊聚在朱瞻基身上,對好奇的態度不言而喻,“乖侄,此言何意?”
朱瞻基聳聳肩:“做臥底唄。”
“和他們合作,看清楚他們在南京城的各處部署,以及接應的官員頭目,知道他們的計劃,和咱們理應外合。”
他交疊雙手,笑眯眯的看著兩個發呆的人,忽而開口問道:“怎麽樣?可以嗎?”
朱高燧略顯猶豫:“這可容易讓人引起誤會……”
他不能完全信,然朱瞻基避靜二人還有絲綢呢,萬一這也是一種套路。
故意讓他們和吐蕃合作,到時候來個倒打一耙,有真的萬劫不複。
他是有些激勵在身上,但不多。
輕歎一口氣,朱瞻基搖搖起身,雙手腹背,繞著兩人漫步開來:“放心吧,我隻是想要找個比較合適的臥底。”
“他們覺得你們適合當合作對象,我也是這麽想的。”
畢竟二人的私人恩怨是最好的突破口,隻是旁人不知道。
朱瞻基突然俯下身子,左右扣住二人的肩膀,顯得關係親密且十分熱情。
他笑的昂揚聲音中,帶著幾分運籌帷幄的輕快:“隻要二位願意幫忙,到時候皇爺爺那邊,肯定也會有你們的功勞。”
“你們也知道皇爺爺的脾氣,萬一我真的出了意外,你倆很容易被開刀的。”
這應該算是在請求他們做事,為什麽卻一副主宰的態度?
兩人被他扣著肩膀又不敢亂動,心裏卻埋怨翻天。
這個侄子,實在是太不好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陰森勁。
事情明明年紀輕輕,但是卻十分老練陰沉,你就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沉默片刻,氣氛也隨之明智。
朱高燧一咬牙,目光也多幾分堅定,當即肯定道:“行,這件事我答應了!”
他都答應了朱高燧,還有什麽話說?
兩人離開東宮時,天色已經徹底暗沉下來,朱高煦還在吐槽朱瞻基各種狡猾。
隻有朱高燧在躊躇著這件事情的利益。
“二哥,少說兩句,他是在給我們機會,我覺得你應該珍惜。”
朱高燧冷哼道:“機會?這種通敵叛國的機會,他怎麽不留給自己?”
“說不定就想借著這件事,讓咱們徹底完蛋!”
“那您可真是高估自己,我們都這樣了,他沒必要啊。”
“比起對付我們,隊服對大明有危害,心懷不軌的使團,不是更具有價值?”
不僅能夠立功,還能護衛為大明,一舉兩得。
朱高燧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聽我一句勸,咱好好辦事,對絕對有好處。”
“雖然覺得那小子圓滑,但他有那麽多次這,我們與此地的機會卻沒有火上澆油。”
說起來,朱瞻基還是挺仗義的。
感慨之餘,朱高燧更堅定道:“能夠好好辦事,這次說不定能從中討到一些好處。”
丟下這句話,他加快步子離開。
一直到第二日,朱高燧特地讓人去請朱高煦。
雖然他心裏千萬不願,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再次去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