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個提議,解婉兒是存在一些私心的。

她甚至比朱瞻基還要積極,迫不及待。

解婉兒積極的整理裝備,冬日不滑雪,那簡直就是辜負上天美意,絕對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

朱瞻基也頗為無奈,看來比起過往那些東西,解婉兒對這個更加興趣十足。

兩個人借著地麵的厚雪,撐著手杖作為動力向前滑行。

凡是遇到下坡處,速度越發的快,甚至讓人的眼睛都跟不上。

朱棣手持魚竿,眼巴巴的望著眼前一幕,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一根手杖和兩塊木板,是真的能讓他們在雪中飛翔,太神奇了吧!

這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的未知事物,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夫妻二人還特地玩出新花樣,來了個花式滑雪,就像是在雪中跳舞一樣。

這兩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給朱棣演示,儼然已經放飛自我,目無旁人的開始秀恩愛。

直到朱棣身邊的公公延伸提醒,“陛下,別看了您的魚兒上鉤了,再不拉恐怕就要脫線!”

聽到這話,朱棣連忙垂頭看去湖麵上那片小洞裏的水波**漾,似有大魚掙紮的痕跡。

朱棣眼前一亮,有些迫不及待,“哈哈哈,好聖孫簡直就是朕的幸運福禍,他一來就有大魚上鉤!”

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這魚收回來,這條魚可比之前兩條都要大。

朱瞻基二人也停止滑雪,對著那條魚垂涎三尺,俗話說的好:想要吃的飽,嘴上先得甜。

一番誇讚自然免不了。

“皇爺爺,真有您的,這麽大條魚都給您釣上了,樣子很給麵子啊!”

“孫兒研究了一下,這條魚拿來清蒸,絕對一絕!”

最熟悉的感覺,莫過於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想好了對方的歸宿。

朱棣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個臭小子就這麽幾條魚,全讓你惦記上,想吃倒可以,總不能白吃得拿東西交換。”

“您想說的是讓孫兒教您滑雪吧?”

朱瞻基一眼便看出對方的心思,搞得朱棣都無言以對,好歹讓他多說兩句嗎。

既然如此呢,他索性閉著嘴,默認性的點點頭,還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這就是男人該死的傲嬌感。

還真如後世那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朱棣初心未改!

為了能吃到魚,朱瞻基配合的拍拍胸脯:“皇爺爺放心吧,以您的悟性,滑雪這種小事很快就能學會!”

解婉兒將自己那一副滑雪工具交給朱棣朱瞻基負責教學。而作為女子的她,就默默坐在湖邊繼承朱棣的釣魚攤位,要是能再釣上幾條大魚,今晚上還能加個湯呢!

三個人合作分明也,正如朱瞻基所言,以朱棣的物性學,這個根本不是難事,很快便能掌握其中技巧。

也不過是小半炷香功夫,朱棣就已經能夠自主滑行,不再依靠朱瞻基的攙扶。

於是,到在冰封的湖麵上,就能看到一個中年身影,滿臉驚奇又小心翼翼的踩著雪橇照著湖周圍兜圈子。

看他已經逐漸熟練,朱瞻基默默坐到解婉兒身邊,笑眯眯的問道:“有多少收獲呀?”

解婉兒略顯尷尬,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木盆,微微歎息道:“就是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女子家都以彈琴作畫為高雅之事,平時哪裏釣過什麽魚,總會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喪失了魚兒上鉤的最佳機會。

沒經驗也正常,畢竟人家也是第一次。

朱瞻基笑著握上解婉兒的手:“沒關係,有我呢,今天咱們必須吃一桌全魚宴!”

“我跟你講,這條大運河中的雨又肥又美,不屬於湖泊裏那些!”

兩個人繼續秀恩愛,朱棣繼續打著轉,一切都顯得十分和諧。

直到朱棣玩夠了,累了,盆子裏的魚也越來越多,大的小的,各類各異。

雖然朱棣神態上略顯疲憊,可整個人卻顯得格外意氣風發,那就好像重回少年時。

他十分接地氣的用胳膊肘夾著那木板和木杖,朝他們這邊大步流星而來,“怎麽樣?你們可釣到魚了?”

“不是正自吹啊,這些魚也狡猾的很,你們未必能!”

他炫耀的話還沒說出來,再走進一看木盆裏也滿滿當當的魚時,朱棣直接啞口無言。

這種打臉來的不要太快,那麽多餘,甚至比他在那做了一個多時辰收獲還要豐富。

有沒有天理了,好歹他也是半輩子的釣魚佬,居然比不過兩個後生?

兩人眼巴巴的望著他,朱瞻基好奇問道:“能什麽?”

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尷尬的捏著拳頭:“沒什麽,想不到你小子在釣魚方麵也頗有天賦,就如棋逢對手般,十分難得啊。就是……”

“有時個頭小了些,不過沒事。好好保持,繼續努力,遲早有一天能釣到大魚!”

朱瞻基低頭看看釣的那些魚,個頭也不小啊,咋就?

結果,旁邊的解婉兒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隨後又對朱棣笑道:“陛下說的對。”

“殿下是您的孫子,優秀血統都擺著呢,全部都是仰仗著您!”

老人家嘛,尤其是朱棣這般的一國之君,最看重的是麵子,朱瞻基要是一直拆台,等會兒人家該不高興了。

朱瞻基破位無奈:“對對對,婉兒說的對。”

他向來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的人,但是頭腦有歡心就是另一回事!

“還是咱的孫媳婦懂事。”

隨即又轉頭對旁邊的太監吩咐道,“天色不早,將這些魚送去禦膳房,讓他們做一桌全魚宴!”

“將看家本事都拿出來,別辜負這一番苦心,這釣魚不容易!”

等太監離開後,朱棣本想借著雪橇滑到太和殿,結果因為兩道的積雪都被清除,所以隻能作罷。

“回頭再兩側還是留些積雪,總感覺冬日少了這些顏色的點綴,怪不自在的。”他對著旁邊的太監吩咐。

想滑雪就直說嘛,還找借口。

跟在身後的夫妻二人相視一笑,也沒拆穿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