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船上的還是圍觀群眾,大家多少都帶著一絲憤懣之情。

可偏偏,那簫聲吹走的還不錯,雖居然能完美的跟上節奏,毫無違和感可言。

就連那跳舞的女子,動作也不由得微微一頓,而後跳得更加熱烈,甚至還有一絲興奮。

周圍的人熱血沸騰,要不是擔心打擾到如此和諧的畫麵,他們真想要歡呼高叫。

直到曲聲落下,一切歸於平靜,可周圍的人似乎流連忘返,還沒有從沉浸中回過神來。

“實在是太妙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以前都是被若雪姑娘的舞姿所吸引,日卻難得被願所吸引!”

各路遊走的文人墨客,也忍不住嘖嘖稱歎。

朱瞻基笑著對解婉兒挑挑眉:“聽到沒,這都是在誇你呢,不愧是我的夫人。”

“這麽優秀,是個男人都得把你捧在手心供著,生怕跑了。”

這話似乎多有按時,解婉兒有些難為情,但聽著還是很高興,“殿下說這些做什麽,婉兒也隻是一時興起。”

“這條秦淮河還真是臥虎藏龍,彈琴的絕,跳舞的更絕,還有文人墨客齊聚一堂。能夠見到如此全麵的人,恐怕也隻有此地才能做到。”

解婉兒這話說的不假,朱瞻基笑一笑,“時間不早,要不咱們去吃點東西?”

“可是,他們來了。”

朱瞻基還沒反應過來他們是誰,結果就看到一艘畫舫正向這邊緩緩而來,就是剛才那個彈琴跳舞的地方。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剛才解婉兒的傑出表現給吸引了。

果不其然,那艘畫舫就停在他們的旁邊。

燈火朦朧,湊近一些才看清楚,那女子生得皮膚白皙,五官柔美,是一副難得的美人坯子。

果然,人對美女的第一印象都不會錯,能夠將舞跳的那段令人心動的,又怎會是普通女子?

女子看著朱瞻基手中拿著簫,略微有些驚奇,“公子,方才與琴聲符合的,可是您的簫聲?”

此言一出,朱瞻基到十日線尷尬,他隻是聽解婉兒拿著簫,並不是吹簫之人。

十分大方的介紹道:“姑娘誤會,方才那首曲子是我夫人所吹奏,我不過是個旁聽者罷了。”

他滿含深情地看了一眼解婉兒,在美人麵前還能如此大方的介紹自己的妻子,這樣的男人是真硬漢!

他可是不知有多少人,為了能夠贏得若雪的芳心。隱瞞自己的家世,將自己包裝成十分深情的大款。

這樣的男子,可是最討姑娘歡心。

朱瞻基卻不同,他太過於坦然大方,

甚至都讓若雪懷疑,自己是不是魅力方麵出了問題,為何對方毫無動心之色?

他目光又悠悠地落到解婉兒身上,再看清女子那般精致絕倫的容貌之後。若雪忽然就釋懷了,原來是家中有嬌妻美豔無雙,所以才收心了。

“公子還真是心懷坦**,令人佩服,夫人也是傾城絕世,樂藝高超。”

若雪行了個見禮,動作十分溫婉典雅到叫解婉兒,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回禮:“姑娘過獎了。”

“既然相逢是緣,不知二位可否願意與我們同船而渡,一起遊湖?”

“多謝姑娘美意,不過我們現在肚子餓了,想要去吃些東西,若是有緣再說吧!”

“公子何必如此謙虛,我這畫舫之上有專門的廚師,各地菜係都略懂一些,想吃什麽直接叫他們做。”

“再說了,今日是萬花節,等下還會放一場絢麗的煙火,若是公子因為吃飯而下船,恐怕就錯過了絕佳的觀賞時機。”

要是這麽說的話,還的確叫人有些心動,難怪今日圍了這麽多人,看來和那煙花也有一定的關係。

人竟然來了,哪裏能錯過這種絕美之境?但總不能讓肚子受委屈。

在若雪的盛情相邀之下,兩人最終還是選擇妥協,“那就有勞姑娘了。”

二人隨之上了對方的船,在若雪一翻窗戶之下,船頭已經搭上一個方正小桌。

“不知二位想吃什麽?”

朱瞻基點了幾道解婉兒愛吃的菜:“多謝。”

等到菜單下去之後,若雪替他們倒酒,一舉一動皆是風情萬種。

若是說美貌的話,解婉兒未必輸得了她,可是在魅力方麵,解婉兒卻有些自愧不如。

那女子一舉一動都會牽人心魄,解婉兒卻像是個中規中距的千金小姐。

她時不時又些糾結地瞟了一眼朱瞻基,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這樣的美人如果被朱瞻基也不差,但自己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看公子和夫人一身貴氣,想必身份不凡,不知家從業?”

朱瞻基也不含糊:“官二代,家裏也做了些生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要說自己隻是普通的商人,肯定說不過去,畢竟周圍還有那麽幾個看著就不一般的護衛!

“緣是如此,便是看著公子眉宇間有一股正義之氣,原來是官場之人,也就能夠理解!”

要說這姑娘拍馬屁,還是有一套聽的人心花怒放的。

“對了,我看姑娘在這片地方也挺受歡迎,有一定知名度,不知是哪家千金?”

此言一出氣氛有些尷尬,若雪倒酒的時候微微一頓,而後露出一副難為情之態。

說來不怕公子笑話,其實若雪是金陵女子,從金陵來的花魁。

難怪呢,那些公子趨之若鶩,甚至在自己船頭的簫聲響起之後,還能感受到一絲惡意。

合著那些人是他自己搶了他們的女人?

解婉兒卻微微蹙眉,心裏默默的盤算著:青樓女子,如果說身份的話,恐怕是有些不合適……

到時可惜這麽個角色,姑娘又如此風雅大度,出生是差了些。

要是拿去給朱瞻基生孩子,最後生的孩子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儲君人選,母親身份低微,恐怕說不過去……

“夫人,你又在想什麽?”

從見到若雪的時候,解婉兒就已然是心不在焉,時刻都在發呆。

朱瞻基頗為無奈,猜測著她又在給自己亂點鴛鴦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