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關於……”

“那件事朕想清楚了,其中弊端太多,不打算考慮,你無需再提。”

朱棣直接打斷,還以為他要說剿滅土匪,收斂錢財之事。

其實朱棣已經暗自pass,先不說土匪難以尋覓,終極就算他們斂財,可有財富者也隻是少數。

多數人都是生存所迫,打家劫舍的那點錢還不夠自己吃喝,還供養朝廷呢?

繳費沒問題,但通過他們謀財,還是拉倒吧,太不靠譜。

有錢人誰當土匪啊?

雖然被否定想法,朱高煦有些失望,但他連忙轉變話鋒,“父皇誤會了,兒臣是有別的事情要說!”

“那你倒是說啊!”

朱棣欲哭無淚,裝模作樣的用手撐著半張臉,實際上是想讓自己的牙齒好受一些。

這小子平時屁都蹦不出一個,怎麽總在關鍵時刻這麽惹人嫌呢!

朱高煦瞪了一眼朱瞻基,朗聲說道:“想必各位大人入宮之時,也聽到皇宮中的謠傳。”

“太孫殿下收攬了禦膳房所有的鹽,憑一己之力改善整個後宮的夥食!”

“此舉雖然為小事,但影響頗深。”

“身為皇太孫,本該恪守本分,為太子和天子分憂,卻肆意妄為,罔顧眾人感受。”

“如此無法無天,實在有愧其身份!”

聲音陣陣入耳,也引起其他人的共鳴。

他們的確聽說,但誰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觸怒到皇太孫,所以都識趣的閉口不言。

但既然朱高煦提出來,他們就有必要站在道德上稍作譴責。

不過刹那間,朱瞻基就收獲不少矚目。

朱棣本來也想找他算賬,但這種小事可不打算鬧大,誰知朱高煦居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出來了?

雖然是小事,可細節決定成敗。

事情越小,反倒越容易讓人逮著話柄。

這不,朱瞻基瞬間就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隻是拿了些鹽,他們甚至都已經上升到先斬後奏,目無法紀。

這麽個大高帽,往腦袋上一扣,誰頂得住?

朱瞻基正欲開口,姚廣孝去率先朝熱風起來:“各位大人真是好笑,皇宮是朱家的,黃泰森拿的是自家的鹽,何時需要你們在這裏評頭論足?”

“再說,這國法中有哪一條規定是明確寫了,皇太孫不可以去禦膳房拿鹽?”

“自己家裏那點破事都操心不好,還有閑心管別人。”

“太孫殿下立功之時,你們也就拍馬屁敷衍了事,如今一樁小事,卻被你們放大入天坑揪著不放,不覺得可笑?”

就是仗著靠山怎麽了?

有靠山也是一種本事,你們有嗎?

朝堂之上瞬間鴉雀無聲。

沒辦法,姚廣孝說的有道理,這家的東西還不能拿?

朱高煦眉頭緊蹙,絲毫沒察覺到朱棣陰沉的臉,硬著頭皮,繼續添油加醋:“不管他拿的誰的東西,有沒有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