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百姓們向上天祈福的日子。
隻是讓心靈的希望能有個寄托的方向,祈求風調雨順,祈求糧食豐收。
算好了日子,朱棣也打算跟著一起去湊熱鬧。
這種時候,朱高熾也躍躍欲試,拉著兒子催促他換衣服。
“老爹,你想去就去唄,我才出去,回來還不到醫院呢,您又要讓我出去折騰。”
“這次不一樣,老百姓們祭祀可熱鬧了,到時候還有雜耍戲法可以看。”
朱高熾形容著那些滾鐵圈,吐火球,可算是向往的不得了。
“爹,你應該不會是自己想要去湊熱鬧,怕被皇爺爺說,所以要拿我去當擋箭牌吧。”
朱瞻基一眼洞穿他的心思,直接讓當事人,臉色一僵,不知所措。
打量著朱瞻基,“你小子出去一趟怎麽又變聰明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
這算什麽話,他一直都這麽聰明好吧。
“您是不是應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你表現的實在太明顯了。”
朱瞻基翻翻白眼,也確實有被朱高燧形容的那些吸引到。
“算了,我帶著婉兒一起去吧,之前折騰那麽多事情,總歸得讓身心放鬆愉悅一下,偶爾湊湊熱鬧也不是不可以。”
朱瞻基高高興興的離開,卻讓朱高熾陣陣無語。
“這小子一點都不懂事,出去玩還要帶女人?”
話音剛落,太子妃突然出現:“怎麽,帶女人有何不妥,莫非你是不打算帶我去?”
“哎喲,太子妃,你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朱高熾心跳了幾下,轉而又連忙笑著討好道:“哪怕是誰都不帶,我也絕不能忘了你啊。”
“我正要轉頭去請你呢!”
換好了衣服,這父子倆成雙成對的,好像隻有朱棣一個孤家寡人。
隻可惜自己的皇後死得早,他也沒有心思再立新後,就這麽過著吧。
有那麽一瞬間,他對徐皇後的思念似乎又比往日更加濃烈一些,就好像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能夠低調出行,所以此次他們就安排了一輛稍微大的馬車,一家子坐在一起。
這該秀恩愛的秀到飛起,隻有滿心歡喜的朱棣一個人慢慢無語。
說好的出去湊百姓的祈福熱鬧,結果變成自己的狗糧大會?
豬蹄沫沫將腦袋伸出窗外,想借著看風景來打消一下自己心頭的鬱悶。
設立祈福的地方,並不在熱鬧之地,而是在涼亭附近等空地上搭了個大台子。
遠處老百姓們聚在一處,紛紛拿著自家的一株倒水插向陛下牌匾前的竹樓裏麵。
聽說這樣做可以讓上天看到他們的作物,從而明確的保佑他們。
雖然有些迷信,不過也確實是一種美好希望的寄托。
住馬車停下,朱棣在路邊采了一株野稻穗,跟著一起去祈福湊熱鬧。
他留了個小心思,除了讓寶永風調雨順,糧食豐收,還加了個國泰民安。
也不知老天爺管不管這事。
反正朱瞻基以前說過,事在人為,想要的生活三分靠希冀,七分靠打拚。
回到馬車之後,朱棣伸了個懶腰,“行了,咱們去城裏吧。”
“按照慣例,祈福完畢之後,他們就要舉行天神遊街,福澤天下。”
朱瞻基忍不住好奇問道:“皇爺爺,您了解的還挺多啊。”
“那是自然,當初咱還在種地的時候,也是經曆過祈福儀式的。”
“隻不過那個時候不景氣,年年戰亂,元朝人逼迫的人恨不得吃樹根來填飽肚子,哪裏能像現在這熱熱鬧。”
雖然有些改動,但也無非添加了一些細節,整體的流程還是不變的。
聽朱棣講起以前的事情,朱瞻基他們也忍不住憤憤不平,再看看外麵百姓和樂,笑逐顏開的模樣。
對比下來,朱瞻基莫名地多了一種自豪和驕傲感。
以前他保家衛國體恤百姓,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可現在他又有了另一種深沉的感悟。
哪怕他是一個平民,若是能夠憑自己的力量讓世界變得更好,好像也是成就感滿滿。
到了街上人群有些擁堵,所以馬車就隻能暫停在一邊,大家隨著人流湧動。
沒過多久,幾個人就被衝散了。
“相公,爺爺他們不見了。”
解婉兒緊緊拉著朱瞻基的手,從出門到現在基本沒放開過,所以想便衝散是不可能的,隻是其他人就沒這麽幸運了。
朱瞻基微微一笑:“沒關係,都是成年人,這麽熱鬧也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再說,朱棣一生本事可厲害著呢,誰要去找他的麻煩,那就等於自觸黴頭,肯定沒好果子吃的。
在戰場上朱棣吃不了虧,在百姓中,朱棣也不是那種受委屈的人。
至於朱高熾,其實他挺好找的,隻需要在京城最有名望的酒樓逛一圈,說不定就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在朱瞻基的安慰下,解婉兒也沒有多想,我們突然看到前方一陣熱鬧,不由得喜出望外:“殿下,你快看,但好像是遊行隊伍來了!”
就如朱棣所說的那樣,遊行隊伍朝著他們緩緩靠近,熱鬧的不像話。
上麵有用油彩畫臉的人,他們手上拿著五穀,每走一處都開始撒,朱瞻基看到有人在用衣服兜著接,也照葫蘆畫瓢跟著學起來。
聽人群的議論聲,似乎是誰接的多,明年誰就是豐收之王,他們的產量會最高!
平生所有人,幾乎都跟著車簾走,朱瞻基本來不想同的,人群就如水一樣推著他動,隻能緊緊抓住解婉兒。
“婉兒,千萬別鬆手。”
解婉兒堅定點點頭。
但凡這種時候一鬆手,兩個人估計也要隨人潮而散。
聽說這個遊街隊伍還要繞著城池轉上那麽一大圈,朱瞻基被擠得實在受不住,隻能帶解婉兒先“脫離苦海”,站在街道兩旁。
看著遠處大波流走的人群,朱瞻基心裏也美滋滋的,“老百姓心中有希望,眼中有未來,這才是真正的國泰民安啊。”
解婉兒不變戲法似的,拿了個糖畫亮在他眼前,“夫君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