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有些茫然,“你想將這些堿性土地收購,然後自產自銷?”

“不錯!這些不利於人和動植物生存的土地,是毫無意義的存在,卻是對咱們最有利的。”

“他在外麵的人眼中越是沒用,我們就也可以將價格壓低!”

“隻要做到絕對的壟斷,天下鹽商唯我們一家!”

“到時候,咱們再將製鹽的方法散出去,主打的就是一個傳承,反正這一塊生意已經掌握在您手裏了。”

朱棣若有所思:“主意雖然不錯,可如此突然,加上土地持有者不同,勞師動眾,難免惹人注目。”

朱瞻基淺笑道:“這點您大可以不用擔心。”

“如果孫兒猜的沒錯,徒弟這東西早就已經不屬於老百姓了。”

又是一番語出驚人,朱棣眉頭緊蹙:“胡說八道,土地不歸百姓,那歸誰?”

“真正的掌權人,應該是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

“他們借老百姓困苦之時,以低價收購他們手中的土地,然後再作為地主用租賃的方式,將土地租售給他們收取租金。”

“其實就跟租的那些宅地一樣,他們賺的是長久錢。”

麵對著畫,朱棣不信,“你怎麽就這麽肯定?”

“老百姓又怎會當著冤大頭,他們不會把地贖回來?”

給一筆錢或者給一輩子錢,這點他們還是清楚的吧。

誰會把自己的飯碗交給別人?

可朱棣還是低估了貧窮。

朱瞻基前笑道:“就用最簡單的來說,如果咱們之前在城外看到的那些流民手中有塊地,咱們用一袋米跟他們換,您猜他換不換?”

“雖然不會換,誰會如此傻!”

朱棣斬釘截鐵,姚廣孝卻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會。”

“他們為何有地不種,那是因為收獲糧食的速度,遠遠比不上饑餓感摧殘他們身體流逝,他們生命的速度。”

“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眼下有現成的,他們會猶豫,最終的結果肯定會妥協。”

他們一天吃不上一頓飯,又怎麽能期待收獲,等上一個春秋?

朱瞻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朱棣,姚廣孝已經給出了最標準的答案。

而那些賣地的老百姓也能說得過去。

因為一時艱難,所以被迫賣地,再加上人家說的會租給他們,就覺得沒必要死守一塊地。

可誰曾想,商人的確會租賃,但是租金都壓的人喘不過氣。

年年收獲,交了付稅再交租金,他們又能剩下什麽呢?

想要贖回地,可他們也沒有這個條件。

地皮掌握在商人手中,他們可以肆意妄為的定價。

作為地主,他們甚至能用這塊地覺得老百姓的生死。

雙人這就是在這貧窮的空子,空手套白狼。

一定程度之後,他們的租金已經夠商人買下這塊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