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侯又怎會不知道其中深刻的道理,但他要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明麵支持。

他真正想要的是朱瞻基的態度!

朱瞻基背後站著泱泱大國,他的態度也將決定多數群臣的態度。

如果那些就成硬是要支持莉雅為國君,那就是在得罪朱瞻基,得罪大明朝,代表著戰爭即將打起。

誰願意承擔戰爭的後果?

“殿下不必過多憂慮,您隻需要按照西王侯的想法做就行了。”

拓拔越也不解釋,可就算他不說,朱瞻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隻是迎合著他的想法裝傻罷了。

“行。”朱瞻基爽快答應,“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已經給我一隻能為我所用的人。”

拓拔越臉色微變,“這可是樓蘭的地盤,殿下是想要自己的勢力?恐怕不合適吧!”

“怎麽,昨日酒局之事曆曆在目,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讓本殿下把樓蘭當做自己的家?”

“昨日遇刺之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吧,如今隻是想要一隻能保護自己的人,你們卻這般再三推脫,究竟有沒有把我當自己人?”

朱瞻基斜了他們一眼,“知道西王侯會保護我,可是有些人防不勝防。”

“為自己籌謀這也是情理之中,自己還是說,你們並沒有完全信任我?”

朱瞻基一個冷眼掃了過去,直接叫人啞口無言。

拓拔越微微捏起拳頭,第一次在別人麵前吃了啞巴虧。

他努力保持謙恭的態度,微微拱手道:“您畢竟身份特殊,若是擁有一隻護衛隊,恐怕會遭人口舌。”

“我已經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去跟義父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態度。”

“行,那你們去吧。”

“在你沒來之前,國主派人傳信,要邀本殿下一起上花喝茶。”

“隻希望,希望能夠盡早做決定,恕不遠送了?”

朱瞻基擺擺手,拓拔越鬱悶的離開。

朱能卻笑嘻嘻地走進來,“殿下,您說了什麽?能把那家夥氣成那樣。”

“他走的時候,臉比烏雲還要黑呢,總算是能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林朱能早看他不順眼,取酒了也打聽過,這個人是樓蘭的大將軍。

戰功顯赫,威望無比,而且身手極為了得。

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強勁敵人。

能夠讓他吃虧,朱瞻基是有點東西的。

“不過是呈口舌之快罷了,又造不成什麽實際性的傷害。”

“你就在這裏好生守著,看看拓拔將軍的誠意能不能快速抵達。”

“那殿下你們呢?”

朱瞻基起身伸了個懶腰,“當然是去富國主的約。”

“美人相邀,豈可不去?”

他走的很瀟灑,你轉眼就到了莉雅麵前。

鮮花,美酒,美人倒是相得益彰。

“國主,您這約我我賞花喝茶還拍那麽多,視為盯著,莫非是怕我圖謀不軌?”

看著周圍那些人虎視眈眈的樣子,差錯朱瞻基就心裏不自在。

他知道這些不是莉雅的人,而是西王侯的人。

自己來這裏,怎麽可能不受到牽製呢?

莉雅微微笑道:“他們就是負責守衛這塊地方的,最近王宮裏的刺客不少,他們的存在有必要。”

“也是,那就這樣吧。”

“國主今日特地叫我來,應該不隻是喝茶賞花這麽簡單吧?”

更何況,如今也不是賞花的季節,沙漠裏又有什麽花呢?

無非是從別的地方移植的土壤,還有那些名貴的花。

當著那些人的麵,她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聽說殿下昨日遇到刺客了,不知是何人所為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國主的地盤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兩個人明麵上針鋒相對。

莉雅絲毫不遜色,坦言道:“我當然清楚,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就是西王侯。”

“他的目的就是挑起兩國戰爭,隻要你一死,那麽這一仗必不可免!”

“身為大明國的皇太孫,大明最近幾年興動刀兵,軍事力量應該稍微薄弱,現在主張以和為貴,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對您也不好。”

朱瞻基打斷她,“國主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很簡單,一個想殺你的人不值得合作,隻要你願意幫我一個忙,樓蘭將會是大明最忠誠的依靠。”

朱瞻基若有所思,“要不說來聽聽?”

周圍的人也瞬間警惕起來,恨不得將耳朵豎得老高。

莉雅卻緩緩起身,湊到朱瞻基的耳朵邊耳語一陣。

隨即收回身子,微微勾了嘴角,“殿下不必著急給出答案,可以回去細細想想。”

“無論是對你我還是對國家而言,這都是極大的好處。”

“您是一個聰明人,應該能夠做出最明智的抉擇。”

朱瞻基沉默片刻,並沒有多做回應,而是提起酒杯:“今日這風和日麗之景,喝酒最是應景。”

這酒一喝就是一壺。

直到有宮女來報:“陛下,出事了。”

莉雅隻能先收了手頭的酒杯,“我今日真是不巧恰逢政事,不能與殿下喝得盡興。若是下次有時間必當與您一起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莉雅離開之後,朱瞻基也鬆了口氣,推著步子回到西宮。

不過剛到地方,就看到拓拔越在那裏早早恭候。

“恭迎殿下回來。”

“不用搞這些排場,咱們都是自己人了,不是嗎?”

朱瞻基淺淺一笑,“拓跋將軍特地等在這裏,是已經有了答案嗎?”

“義父說了,殿下在這裏確實如履薄冰,畢竟還有國主,虎視眈眈,確實該派一批人貼身保護。”

“您要的人全部都在後,這是號令他們的令牌,一聲令下,他們願為您赴湯蹈火。”

朱瞻基拿著令牌,略顯興趣濃厚,“隻聽命於我一人?”

“這些人都是西王侯專門訓練的死士,除了聽命行事外,西王侯享有直接調遣的權利。

“那你呢?”

拓拔越愣神片刻後,隨即搖頭道:“微臣沒有權利調動他們。”

“那感情好,我就收下了。”

朱瞻基將令牌往懷裏一揣,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後院的死士們,卻被他叫住,“殿下,還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