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朱棣緊鎖眉頭,憂慮之色難以舒展。
而站在麵前的,這是朱高熾父子倆以及姚廣孝。
“這裏沒有外人,朕已經提審過你身邊的那幾個侍衛,他們承認是受漢王指使,誣陷你。”
“不過,有肉之事卻為真。”
朱高熾不敢否認,“爹,兒臣從未否認酒肉之事。”
“若隻因此事,兒臣甘願受罰!”
講真的,朱棣都不知該給他定個什麽罪。
這大明國法中,好像也沒哪條規定太子不能吃太多。
定他個唯抗皇命之罪?
那是要殺頭的,又太過了。
隨著揉動太陽穴的力道逐漸加大,朱棣隻感覺頭腦似要炸裂一般。
“行了,今日叫你來,除了還你清白,還有一件事情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說著,朱棣眼神示意。
王忠心領神會,忙對外喧聲:“宣漢王入殿店!”
此時的朱高煦,已然被卸去一身華麗的行頭,穿著單隻毛衣。
盡管樸素極致,但渾身的速殺之氣卻未減半分。
尤其是在和朱瞻基對視一眼之後,那種恨意越發濃重,甚至都蔓延到朱棣這了。
“老二,你似乎很不服氣?”
朱棣沉聲,自己還沒從渾水之中置身事外,還有心思記仇呢?
話音剛落,朱高熾忽噗通跪地,呲牙咧嘴,一把鼻涕一把淚。
是跪走著慢慢挪向朱棣,痛哭涕淋:“爹,兒子知錯了!”
“知錯?”
“錯在哪?”
“錯在……”朱高煦揪著脖子,當著朱高熾父子兩的麵,著實吐不出半句認慫之言。
畢竟在他眼裏,自己比朱高熾更有實力,才是最佳的太子人選!
不過沒有朱瞻基這個好聖孫,他說不定早就如願以償了。
如今要當著他們的麵認錯,這不是打自己的臉?
如何開得了這個口啊!
姚廣孝輕笑一聲:“漢王殿下連兄弟情都可以不要,居然還有心思顧及臉麵。”
“別說是這件事,早些前您在暗地對太子和皇太孫做的小動作,皇上都礙於情麵選擇了寬宏大量。”
“你呀,知錯不改,還愈發的肆無忌憚。”
“雲景寺之舉,那不是在害太子,而是在容貌整個皇室的權威!”
“如此謀害手足,心胸狹義不顧大局之人,愛情陛下嚴懲不殆!”
姚廣孝雙手輕扣,目光堅定。
現在是逮著把柄,看你怎麽跑!
想要朱瞻基的位子坐得安穩,就必須得鏟除那些野心蓬勃之人!
而朱高煦,狼子野心,人盡皆知。
唯一裝傻充愣的,怕也就隻有他本人!
朱棣陷入沉思,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兒子。
可姚廣孝的想法也並不單純,是為了對付漢王,更是為了給群臣交代。
朝堂之上朱棣打斷審問,那是為了保全朱高煦的一絲臉麵,也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