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想要編個借口,至少聽起來也得合情合理。

如此荒唐,糊弄傻子呢?

“皇爺爺,我知道太孫妃的病情,她那是低血糖,就是需要多吃些糖!”

朱棣這暴脾氣,朱瞻基差點都拉不住,她還得照顧著老爹一起過來幫忙。

“爹,您幫我說兩句話啊!”

朱高熾縮縮脖子,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道:“老爹,瞻基什麽時候讓您失望過?”

“反正那些太醫也束手無策,不如就給他個機會。”

也萬一就成了呢!

雖然朱高熾也覺得熬糖叫人有些離譜,但他更願意相信兒子。

在兩人輪番勸說之下,朱棣的眉頭總算有舒緩之意,逐漸收斂氣爆怒之氣。

低頭一看,裏麵漆黑的糖漿翻滾,倒也沒有說謊。

隻是朱棣不解:“皇宮裏麵又不是沒有糖,為何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若真的隻是缺糖所致,直接熬了糖水喝就行。”

聽朱瞻基解釋道:“那些糖的糖分不高,而且用摻雜諸多雜質,孫兒就想提的更純一些,效果也更好。”

“糖還能怎麽提?”

“總不能像精鹽般,變成精糖吧?”

嘿!還真就讓朱棣給說對了!

說是精糖也不準確,朱瞻基說道:“我打算將其提成為白糖。”

“現在已經提的差不多,也就差那麽幾步,若是皇爺爺感興趣,孫兒可以給您展示一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朱棣自然也不客氣:“行,那朕就看著你表演。”

“要是讓朕知道你出言糊弄,不顧泰森非死活,會是不會輕饒於你的。”

一個對結發妻子死活都不在意的人,又怎能指望他有什麽血脈親情。

但是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若是品德不佳,往大了說,又如何讓天下人服眾?

兩人就坐下來,看著朱瞻基左右忙活。

偶而朱高熾受到指令,還會幫著添材加火。

將糖化開,之後好好製濃縮狀態,已經是黢黑一片。

這種糖本身就是苦中帶著一絲甜,並不能說是真正的糖。

熬得差不多,朱瞻基加水將糖漿稀釋,又加了一些石灰。

底下的火還在不斷的燒著,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漆黑的糖漿居然逐漸變成透明狀。

就如同精鹽的過程,本是黑色的糖漿水變成白色,最後不斷的蒸發,最後隻剩下糖漿。

等待冷卻,一塊白色的糖塊凝結起來,朱瞻基將其敲碎,分別給了朱高熾和朱棣各自一塊。

“這就是提純後的白糖,快你們嚐嚐唄?”

兩個人將信將疑,這白花花的真的是糖嗎?

在他們的認知中,糖本來就該是黑色,這東西變化太大,甚至讓人有些不敢亂來。

而朱瞻基則毫不避諱,自己先含了一塊在嘴裏甜滋滋的氣息,著實令人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