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道:“嬤嬤我都快累死了,趕緊先讓我喝口水先。”

姑娘坐在椅子上,低頭飲水時,劉嬤嬤便注意到了姑娘脖子上的痕跡。姑娘端茶杯的手,也滑露出來,上麵都是一些紅紅的痕跡。

劉嬤嬤會心一笑,對著柳曼輕輕點點頭。

柳曼意會到劉嬤嬤的意思,喜上眉梢,“卿卿,快過來,讓阿娘看看。”

我一臉詫異,這不是天天在看我嗎?這有什麽好看的。

我不以為然,走上前去,坐在阿娘的床邊,說道:“阿娘,你要看什麽啊?”

阿娘握著我的手,是笑非笑地看著我,我身子一僵,直覺告訴我,阿娘不會有什麽好事。

剛剛奔跑過後,沒有顧及到身體的不適,眼下那股子酸痛感又噴湧了出來。我呲牙咧嘴地揉著酸脹的腰。

阿娘看著我的動作,笑得一臉曖昧,“卿卿,你和聞璟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我不解地問道。

“哎喲,我怎麽會生了個如此遲鈍的姑娘,阿娘問你,你是不是和聞璟已經圓房了?”

我一頓,瞬間不好意思,“阿娘,你……”

阿娘怎可問得如此直接,我把頭埋進阿娘的懷裏,“阿娘,你幹嘛問這個啊……”搞得我都沒麵子了。

“你這傻孩子,這是好事啊。害羞個什麽勁兒?”

埋進阿娘懷裏的臉越來越燙,怎麽不害羞,如此私密的事接連調侃,怎麽可能不害羞?

我悶聲悶氣地說:“阿娘,你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石……你甭管我怎麽知道的,你是什麽樣的,我還不清楚嗎?”

石?石榴嗎?好你個石榴,又敢做出背叛主子的事!看我不把狠狠懲罰你一頓!

阿娘把我的頭挪出來,“行了,別悶著了,等會兒給憋著了。”

柳曼看著女兒嬌豔欲滴的臉頰,紅撲撲的卻又充滿了女人特有的撫媚,眼角含情,說明和姑爺相處還是十分融洽的。

兩人正說著話,宋聞璟就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拱手行禮,“阿娘。”

“聞璟來了,以後在家中莫要如此客氣。”柳曼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一見到宋聞璟,就笑眯眯的。

“阿娘,今日感覺如何?”

“好多了,好多了。”

宋聞璟點點頭,又對著外麵的青竹說道:“去把李興言帶過來。”

李興言此刻睡得正熟,聽見青竹的敲門聲,不耐煩地罵道:“青竹,大早上你在做什麽?擾人清夢了!”

青竹也不怕李興言,一本正經地說道:“李神醫,世子請你過去請脈。”

“請脈,我知道。又不急於一時,你這麽早把我叫起來做甚?”

青竹望了望天,“李神醫,現在好像已經巳時了,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李興言被吵得頭大,衣裳不整地下床開門,頂著一頭雞窩頭,憤憤不平地對青竹說:“我馬上就去洗漱,讓你們世子等一會兒!”

李興言一出來,就有一股濃烈又刺鼻的氣味傳出來,簡單來說就是酒臭味,青竹大喊大叫:“李神醫,你怎麽又去喝酒了?!”

青竹頗有些氣急敗壞,這個李神醫每次待在府裏,都會汙染府裏的空氣,這麽大的味道,也不知道昨夜裏到底喝了多少!

青竹就是一個操心嬤嬤,又吩咐人去準備熱水,讓李興言洗漱,站在房裏急得團團轉,“李神醫,你趕緊的,世子他們該等急了。”

李興言不緊不慢地梳洗,“青竹,你也是有趣,你又要我梳洗幹淨,又要來催促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知道嗎?”

這下輪到青竹憤憤不平了,“李神醫,世子他們還在房中等著我呢……”

李興言放下手中的熱巾,“行了,走吧。不為難你了。”

青竹大鬆一口氣,急忙跟了上去。

李興言拱手道:“夫人,我來遲了。”

柳曼了解了女兒和姑爺的情況,心情好得很,連忙擺手說:“無事,無事。”

李興言看著屋內的三人,“夫人,你們這是在聊什麽呢?如此高興。”

柳曼笑著說:“今日早起心情比較好。”

還好阿娘有分寸,要是臉李興言都知道了,我非得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李興言笑著說:“繼續保持心情愉快,我先給您診診脈。”

屋內安靜下來,皆靜靜地等待診脈結果。

診完脈之後,李興言臉上帶著笑意:“我就喜歡像夫人這般聽話的病人,今日是否感覺胸腔呼吸順暢不少?”

柳曼點點頭,“今日起床之後,確實感覺舒適不少。”

李興言道:“夫人堅持服藥,過不了多久,這些沉屙舊疾也都會遠離夫人。”

這個結果無疑是令人歡喜的,我開心地說道:“阿娘,你要好好喝藥,李大哥都說了,隻要你好好喝藥,一定會把身體養好的。”

柳曼眼角含笑,對著李興言說:“李神醫,多謝你了。”

李興言連忙擺手,“夫人折煞我了,我隻是個晚輩,您叫我興言便是。”

“那我就拖大,喚你一聲興言了。興言啊,你給他們倆也診一下脈吧。”

李興言照做,先是給我診了診脈,說道:“弟妹的身體很康健,沒什麽問題。”

柳曼在一旁關心地問道:“興言,卿卿身體很好的話,受孕應當不是問題吧。”

我如遭雷劈,阿娘怎麽如此心急?我求救般地看向宋聞璟,宋聞璟卻也是一臉調笑,若不是我看見了他發紅的耳垂,險些就要被他騙過去了。

我悄悄地瞪了他一眼。

李興言秉持著大夫的職業操守,一本正經地回答:“自然不是問題。”

李興言想說的是,怕是有問題的不是弟妹,而是宋聞璟。

接著,李興言又給宋聞璟診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覺得今日宋聞璟這脈象竟變得稍稍有力起來。

李興言沉聲道:“近日的湯藥,有按時吃嗎?吃的哪一副?”

宋聞璟狐疑地看著他,見他一臉凝重,又有些不是滋味,“嗯,每天都在吃。吃的方子就是你出門遊曆前開的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