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笑道:“小人道是哪位郎君如此豐神俊朗,原是嚴首相家的大公子。嚴大公子,您來我們這清風樓猜燈謎,莫不是看上了哪盞燈,不入告訴小人,直接送你如何?”

這大冷天的,嚴佑寬手裏還拿著一把扇子。他把扇子合攏,指著掌櫃的,說道:“誒,不可,我就喜歡自己贏來的。”

宋聞璟突然出聲道:“掌櫃的,我願意幫你守擂,如何?”

嚴佑寬聽到熟悉的聲音笑道:“聞璟,你怎麽來了?這般冷的天氣你不在家中取暖,出來吹風做甚?”

宋聞璟走上台去,緩緩道:“你尚能在寒風中給自己扇著冷風,我在這又何妨?”

嚴佑寬道:“失敬失敬,聞璟這是陪弟妹一起來的?”

嚴佑寬眼睛尖,一早便看見了人群中的我。

我見他看過來,衝他點了點頭。

宋聞璟看了我一眼,對嚴佑寬說:“正是,世子妃也想挑一盞花燈,不知嚴大公子應不應戰?”

嚴佑寬扇了扇扇子,道:“當然。不過,不如我來守擂如何?”

宋聞璟說:“隨意。”

嚴佑寬問掌櫃,“此人乃是楚王世子,也想贏得一盞花燈,掌櫃的不如說個規則如何?”

掌櫃聞言,驚喜道:“小人見過世子,世子看得上我們清風樓的花燈,是我們的榮幸,不如以五題為準,五題若是全部答對,那邊算世子贏,若有一道未答對,那邊算嚴大公子贏。”

宋聞璟和嚴佑寬皆同意。

嚴佑寬道:“聞璟聽好了,第一道題:一大二小。第二道題:酒肉朋友。第三道題:日落香殘,洗凡心一點。第四道題:一鬥米。第五道題:兩人一般心。”

五道題盡數念完。

宋聞璟沉思幾息,便道:“答案依次為:奈何的奈字,餃子的餃字,禿鷲的禿字,染料的料字,以及病患的患字。”

嚴佑寬哈哈大笑:“聞璟還是如之前一般,這猜燈謎猜得一點兒都沒錯。”

掌櫃的也說:“世子聰慧,竟幾息便答出了謎底,小人還未記清楚謎題,世子這謎底就猜出來了。世子,樓裏的花燈隨便挑。”

宋聞璟走下來把我帶上去:“你挑一個,隨便你挑。”

我崇拜的看著他,“你真聰明!”我看了一眼,最後挑了一盞兔子花燈。“我就要這個了,可可愛愛的。”

宋聞璟看著那盞花燈,道:“這可比你那小豬花燈要好看,你喜歡就要這個吧。”

掌櫃的還有些驚訝問道:“世子妃,樓裏還有更多更精美的花燈,不如進去挑一挑?”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就要這個。”

宋聞璟道:“世子妃喜歡這個,便要這個吧。”

我拿著兔子花燈晃了晃,“夫君,謝謝你。”

宋聞璟捉住我的手:“你喜歡便好。”

嚴佑寬在一旁出聲道:“你們倆,罷了,我這個孤家寡人先走了,回去找我的弟弟妹妹去。不同你們走在一起。”

宋聞璟都沒看他一眼,揮揮手道:“下次再見。”

嚴佑寬追上前:“聞璟,你這也太無情了。上一次宮宴之後,我一直沒有時間找你,好不容易碰見了,不敘敘舊就分開了,這也太浪費了?”

這嚴大公子倒是個口舌伶俐的,不過,比上宋聞璟,還是略遜一籌。

宋聞璟道:“我和你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敘舊的,我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地陪陪我夫人。”

說完,還用那雙含情眼看了我一眼。

嚴佑寬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到,嘖嘖歎道:“聞璟啊聞璟,這可是在大街上,能不能收斂些……”

宋聞璟睨了他一眼,說:“走吧,走吧,趕緊回去找你的弟妹。”

嚴佑寬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弟妹不就在這裏嗎?走吧,前麵的慶豐樓茶點不錯,去嚐嚐。”

我拉了拉宋聞璟的衣袖,悄聲說:“答應他吧,人家好歹是嚴首相家的公子,又是你的朋友,再拒絕是不是不太合適?”

宋聞璟滿臉不情願,嘴角抿得死死的,把青竹趕走了,又來了一個嚴佑寬,礙眼的家夥……

宋聞璟牽著我的手,往前走,我知道他這是同意了,轉過身,朝著嚴佑寬招了招手。

嚴佑寬見狀,十分機靈地跟了上去。

慶豐樓的雅間裏,嚴佑寬還是頗有包袱地扇著自己的扇子。

宋聞璟瞪向他:“收好你的扇子,別把我夫人給扇出好歹來。”

嚴佑寬臉色一僵,把扇子給收了起來。立即進入話題,“聞璟,恭喜童試中了頭名!”

童試出成績的時候,他正好被他爹派出去做事,回來的時候,就連那學子汙蔑他的風都散了。

宋聞璟冷冷道:“你這恭喜未免來得太遲了些。”

嚴佑寬道:“無所謂,無所謂。不過,這次的秋闈我也會參加。”

宋聞璟說:“哦,參加就參加吧,你想表達什麽?”

嚴佑寬放下扇子,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道:“我們倆一較高下,看看這京都第一才子的名頭是你的還是我的。”

宋聞璟也不在乎,“京都第一才子?我讓給你。”

嚴佑寬拿起扇子猛地給自己扇了幾下,這宋聞璟怎麽回事,他隻要一說話,就被宋聞璟給懟一句,直噎得他火冒三丈。

我見狀急忙岔開話題,“嚴公子才氣過人,定然能在秋闈中獲得好名次。嚴公子,你今年多大,可否娶親?”

宋聞璟突然就笑出了聲,我不解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嚴佑寬的臉色,確實是有些尷尬。

好吧,我說錯話了。

那嚴佑寬輕咳幾聲,“弟妹,我喚你一聲弟妹,自然是比你家夫君要大些,我吧,我……還……還未娶親。”

嚴佑寬一開始被突然發問,感覺有些不知所措,話說出來之後便感覺舒適多了。

宋聞璟嗤笑道:“嚴大公子為了逃家中給他訂婚,可是滿大景朝的跑,什麽外出遊曆,都是他的借口而已。”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嚴佑寬,這也是神人也,果然是嚴首相的公子,確實很有個性,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