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糕點是蕭太後親手喂進寧安公主的口中,每日看著她羸弱的身子,越發內疚,便去皇上那裏求了個恩典,把她封為了公主,封號寧安。意在讓她一聲安寧,身體康健。

後來蕭太後去五台山休養,問過蕭楹和寧安公主,蕭楹借口推掉了,便由寧安公主陪同前去。

女官又道:“是,娘娘。”

蕭太後又在愁,這寧安公主今年已經十七了,世家女子都是在十四五歲時,便會相看夫婿。

這麽看來,倒是她耽擱了寧安,此番把寧安召回來,一是為了讓小兒子一家吃個團圓飯,二是為她挑個好夫婿。

寧安空有有一個公主的封號,卻是沒有實際封地的,她到時候嫁人,挑選夫婿也是件不輕鬆的事。

蕭太後歎了一口氣,罷了,她還看不上鄭側妃,這寧安的婚事還是得自己來解決。

蕭太後的旨意很快就到了王府。

我讓把朱嬤嬤喚來,“朱嬤嬤,太後娘娘讓我們明日去宮中用膳,您看你是同我們一起進宮,還是?”

朱嬤嬤在楚王府中待了幾個月,心中也有數,道:“世子妃,多謝世子妃近日裏的照顧,老奴感激不盡,老奴出自慈寧宮,本因回去。世子妃照顧世子的能力比老奴要好,這裏也用不上老奴了,老奴明日便同世子妃一起進宮吧。”

我點點頭,“朱嬤嬤若是日後得了恩典出宮,定要來尋我,來楚王府養老也未嚐不可。”

朱嬤嬤臉上綻放出笑容,她如今對世子妃的感觀很好,也很喜歡世子妃,能得這麽一句話,心中更是激動不已。

立即就雙膝跪下,“多謝世子妃,老奴……老奴……”

我把朱嬤嬤扶起來,“嬤嬤不必多說,我自是明白。”

第二日。

我和宋聞璟早早地起身,換上了宮裝。

青竹給宋聞璟挑了一件藏青色的厚襖子,還不忘拿一個湯婆子過來。

宋聞璟皺著眉頭看著那湯婆子說:“本世子不冷,這湯婆子放在家中吧,不用帶過去了。”

青竹道:“世子,帶上吧,這外麵又刮起了大風,實在冷得很。”

宋聞璟轉手就把湯婆子塞到了我的手中,“聽見了嗎?外麵冷,抱穩了。”

我看著手裏的湯婆子道:“這東西帶著也太麻煩了,青竹,你去把湯婆子放在馬車裏,馬車沒那麽涼就行了。我戴一個護袖就行了。”

進宮我已經輕車熟路了,馬車駕駛得很平穩,我問道:“夫君,等你考完了,我們去吃燙鍋子吧。”

宋聞璟道:“怎麽?你又饞了?”

我說:“天氣越來越冷了,是時候該吃點熱乎的了,燙鍋子是最好的選擇。”

我又看著他問道:“會不會耽誤你讀書?不行,萬一耽誤了你考狀元那就得不償失了,要不然我們把嚴公子也叫來,讓他也不能讀書,這樣你倆讀書的時間就一樣了。”

宋聞璟輕笑出聲,“他?不必在意。不過,你怎麽這麽篤定這狀元之爭就是我同嚴佑寬之爭?”

額……

因為上一世的狀元就是嚴佑寬啊。

我大意了,竟然被他抓住了這個漏洞,我訕訕道:“我覺得,你的學識同嚴公子不相上下,他是京都城裏有名的才子,也是熱門的奪冠之人,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他擠下狀元的寶座!”

宋聞璟忍俊不禁,努力板起麵孔,作出生氣的樣子,“夫人,你怎能把為夫同那嚴大比,不相上下這個詞用的不對。”

我輕笑道,“你是給點染料,便要開起那布匹鋪子了,不知羞。”

宋聞璟摟過我的肩膀,“你喜歡吃燙鍋子,我們就去吃,不用怕耽誤我的時間。也不用叫嚴大過來,他太過礙眼了。”

說完,便低下頭來,在我的嘴唇上啄了兩口。

我捏起拳頭,捶了捶他的胸膛,“宋聞璟,正經一點兒,這可是要進宮的,別讓他們看笑話。”

宋聞璟道:“沒關係,等會兒補點口脂就是。”

宋聞璟把座位下的抽屜拉開,從裏麵找出一個小匣子,打開匣子的蓋兒,拿出裏麵專門用來點唇的胭脂紙。

“你這嘴上的抹得是檀色吧。”宋聞璟自問自答,拿出檀色的口脂放到我的嘴邊,“來,張嘴。”

我被他這清冷又帶著**的聲音蠱惑,輕輕張開嘴唇,輕輕抿住了那張胭脂紙。

宋聞璟又挑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好像沒有塗勻。”他又拿手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塗抹了幾下,見那唇上的口脂徹底均勻,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宋聞璟盯著我嘴的眼神,看起來極其危險,我連忙把頭轉過去,“你,給我坐好了,莫要再動手動腳,這馬上就要進宮了,這要是被宮裏那些人精看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宋聞璟無辜道:“我可沒有做什麽,這不是普通夫妻間都會做的嗎?”

我揪住他大腿上的肉使勁轉了一圈,“你這個浪**子,你在房中做什麽都可以,這可是在大街上,能不能安份些?”

宋聞璟抓住揪著他大腿的手,輕呼道:“夫人,卿卿,饒過為夫,為夫知錯了。”

我冷哼一聲,真的是吃硬不吃軟,以後看來還是靠武力值鎮壓這口舌上不肯吃一點虧的人。

宮門很快便到了,蕭太後恩典,楚王一家都可乘轎輦進宮。

這轎輦是露天的,宋聞璟放開了我的手,老老實實地坐在轎輦中,宮裏的宮女太監們**有加,一個個的見到主子就跪拜,偌大的宮牆,加上這些跪拜在地上如同螻蟻般的人,顯得格外的森嚴。

寒風呼嘯,卻也撼動不了這高高的宮牆。我眺望著這至高無上的“權力”,心中感慨萬千,外祖父一家便死在了這座宮牆之下,成了這宮牆之下的一堆枯骨。

薑妍溪的臉龐闖入我的視線,那臉上閃爍著的,若是我沒有看錯,那是野心,那是對權力的渴望。

薑妍溪天到底想要什麽,一個宗室婦而已,竟敢肖想……

薑妍溪似是察覺到什麽,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連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