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紛紛看向我和宋聞璟,我放下筷子道:“皇後娘娘見笑了,這本是雲卿該做的事。”
宋聞璟悄悄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側頭朝我笑了一下。
皇後娘娘又道:“新婚夫妻,甜甜蜜蜜,甚好。”
蕭太後又道:“寧安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鄭側妃,你把寧安在王府的院子打掃幹淨。”
鄭側妃道:“是,娘娘。”
蕭太後這意思是寧安公主將會住在王府裏了。
蕭太後又囑咐道:“澹兒,你和寧安父女二人已許久未見,在府中要多多關心寧安,還有,寧安的婚事你也上點心。”
楚王道:“寧安難得住在府中,兒臣自會疼惜她,母後不必憂心。”
皇後也道:“寧安的婚事是該提上日程了,母後,臣妾那兒有京都城中青年才俊的名單,屆時臣妾拿給母後,一同參考一下。”
蕭太後“嗯”了一聲,“也好,哀家先過過眼,再給寧安自己挑選,總歸要挑一個她喜歡的。”
寧安公主之所以能被封公主,而不是郡主,最大的原因自是為蕭太後擋了一劫,但還有一個原因,寧安公主是皇帝和楚王這兩親兄弟的後輩中,唯一的女孩兒,自是又珍貴些。
此番進宮,竟真的如此簡單,不僅收到了誇獎,還收到了賞賜。倒是薑妍溪屢次想插上話,都沒有找到機會,蕭太後貌似還挺不喜歡她的。
哦不,蕭太後隻是無視她而已,蕭太後看得重的是宋家皇室的子孫,關心的也是子嗣問題。
出宮之際,皇上和皇後娘娘紛紛讓身邊的心腹把賞賜給送了過來,領了賞賜之後,終於可以出宮了。
不知為何,我覺得這宮外的天空比宮內的清新太多了,出了宮之後,心情都跟著舒暢起來。
薑妍溪回了府之後,有受到了鄭側妃的一頓搓磨,原因無他,正是因為我得了太後額外賞賜的福祿步搖,而薑妍溪隻得了一個普通賞賜,心有不平罷了。
……
薑思前去滇南查找線索也有了一絲眉目,信裏說,鎖定了一個專門采藥的老人家,據說他常年在山裏采藥,同外地來的人做草藥生意,專門賣一些毒草。
有線索便好,有了線索便能進一步往下查。
阿娘的護衛們也被阿娘一個一個全部都安排進府,柳元也正式來了王府,跟在芝芝的身後,學習武藝。
我心心念念的燙鍋子,今日終於可以去吃了。
今日好似天氣更涼了些,早上起來時,李嬤嬤說,外麵已經打霜了。
天氣冷,燙鍋子就是做好的選擇。柳元和芝芝兩人最近也甚是辛苦,於是,便帶著他們一道出來了。
吃燙鍋子的店鋪是青竹和石榴一同出去找的,據說這倆饞貨已經嚐試過了,大力舉薦這一家。
青竹和石榴兩人熟練地叫來小二,道:“世子,世子妃,這家店的特色啊,不僅在肉上,還在於這大冬天,還有許多新鮮蔬菜,今日要不要多點一些蔬菜?”
寒冬時節還能有新鮮的蔬菜,實屬難得,若非生在高門貴府,那些從南方快馬加鞭運來的時蔬也是吃不到的。
這家食鋪定是不便宜。
“既然你們已經試過了,那就把你們倆覺得好吃的都點上。”我把點菜大權全部交給這兩人。
青竹和石榴兩人很快就把菜給點好了。石榴對吃的一項比較熱衷,高興道:“姑娘,這燙鍋子的湯也很鮮,等會兒奴婢給你盛一碗,嚐嚐鮮。”
我笑道:“你這個饞丫頭,今日我也不用你服侍,你自去同芝芝他們一桌。”
外出用膳,自然也不能虧待身邊人。我最是看不慣那等苛待奴仆之人。
這燙鍋子是京都這邊的叫法,最先被文人雅士稱為撥霞供,後來傳入軍中被稱作燙鍋子,漸漸地在京都流行起來,京都城也跟在軍中一同稱之為燙鍋子。
此番點的燙鍋子是羊肉湯底,不知店家放了些佐料,竟沒有一絲膻味,鮮香撲鼻,湯底呈現出奶白色。
宋聞璟盛了一碗羊肉湯放在我的身前,“剛剛石榴說了,這湯很鮮,你嚐嚐看,現在燙,先晾一晾。”
我點點頭,待湯涼了一些之後,我迫不及待嚐了一口,“嗯,確實,這湯很不錯。”
我也幫宋聞璟給盛了一碗,“喏,這是給你的,先放在一邊。先嚐嚐燙下去的食材。”
新鮮的蘆筍,冬瓜,蘿卜,還有白嫩嫩的豆腐,放下去之後,中和了肉的膩味,鮮嫩爽口。
東西確實是好吃,但是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耳邊傳來旁邊雅間推杯換盞的聲音,我明白了,原來是少了這個,“夫君,今日可不可以讓我小酌一杯?”
宋聞璟停下給我夾菜的手,搖搖頭:“不可以,在外麵想都別想。”
“啊!”
我捉住他話語中的漏洞,道:“那外麵不可以,是不是在家裏麵就行了?”
宋聞璟無奈地笑了一下,“在家中可以,但是也不許喝多了,一兩杯即可。”
“一兩杯?這也太少了吧,美酒的滋味兒都還沒嚐出來呢。”
宋聞璟回想起那日在酒肆裏找到她的混亂場景,眉心狠狠一皺,“若不然在家中也不許飲酒。”
我連忙抓住宋聞璟的衣袖,懇求道:“可以可以,一兩杯就一兩杯,我絕不會討價還價。”
宋聞璟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欣喜道:“夫君,李大哥什麽時候回來?”
李興言留了一封信,說是要去北邊采藥草,這麽久了也沒見封信,也不知采得如何了。
宋聞璟看了我一眼,說道:“卿卿隻需關心我即可,問他做甚?”
這醋壇子又打翻了,我無語道:“我想讓李大哥給你診診脈,這小酌隻有我一人也不合適,夫君若是能喝酒,那就陪著我一起喝如何?”
宋聞璟此生還未嚐過酒的滋味,聽見我這麽說,也來了興致,挑挑眉道:“等會兒我們便可喬裝打扮找一家醫館診診脈,也不一定非要李興言。”
“夫君,在外麵診脈會不會太過引人注目了,我們一行這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