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這麽一宣揚,那是徹底淡定下來,我悄聲說:“恭喜夫君。”

宋聞璟聞言側頭看著我,笑了笑,做了一個口型,好像是:“相信我。”

楚王大悅:“賞,通通有賞,長壽苑的所有仆從賞一年月銀,其他院子的賞半年月銀。”

下人們紛紛道謝,“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

在家中焦急等待結果的李弘義也收到了消息。

“什麽?你說什麽?”

李弘義抓著小廝,聲嘶力竭地問道。

“是,小的沒有看錯,那榜首之名卻為宋聞璟。公子你為第十名。”

李弘義鬆開小廝的衣領,“滾出去!”

小廝忙不迭跑了出去。

李弘義t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這下該如何是好,宋聞璟竟然考中了榜首,而自己才區區第十名,第一名同第十名的差距,可不小。

李弘義更加著急的是,話已經說出了,這該如何收場?皇上也已經知道了,萬一……

楚王府。

鄭側妃聽聞這個消息也不舒心,強撐著笑容,給宋聞璟張羅慶功宴。

回到自己院中之後,就忍不住摔砸物件兒,梅香勸道:“娘娘,娘娘,冷靜一點,世子他隻是得了一個會試榜首而已。”

“隻是?你看看王爺今天那個樣兒,這還隻是嗎?宋聞璟這個病秧子竟然還能熬過會試,成為了榜首,還是我小瞧他了。不行,不能再這麽放縱下去了,宋聞璟已經阻擋了我兒的路多年,如今竟還……不,不行,宋聞璟!看來本側妃是必須要下死手了!”

梅香聞言,立即驚愕地看著鄭側妃,“娘娘,隔牆有耳!”

鄭側妃不以為意,“怕什麽,整個院子都是我們自己人,聽去了又如何?宋聞璟那個病秧子遲早要把世子之位給我聞禮讓出來!”

外麵傳來聲音:“側妃娘娘,宋管家來了。”

鄭側妃和梅香都注意到了這一室狼藉。

梅香道:“娘娘,我們去外間吧。”

鄭側妃整理了一下發髻頭飾,說道:“嗯。”

宋管家行禮,“側妃娘娘,王爺說,慶功宴隻有家中幾人,讓廚房多準備些世子愛吃的食物。”

鄭側妃臉色一僵:“本側妃知道了。”

區區小事,竟然讓宋管家跑這一趟,鄭側妃還以為有什麽急事呢!回到屋裏又是一頓砸。

梅香實在勸不住,隻好讓小丫頭去把三公子請回來。誰知三公子竟不在府中,不知何事又跑出了府。

最後在一間的雅間裏找到了他,小廝是不停地勸說:“公子,公子,府裏出大事了,世子中了會試榜首!”

宋聞禮的酒瞬間就醒了,“今日是放榜的日子?宋聞璟中了榜首?”

小廝點點頭。

宋聞禮臉上一片陰霾,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在學問上老是壓他一頭,如今他考中了榜首,那狀元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不用想,便知道父王有多高興。

小廝催促道:“公子,府裏在給世子舉辦慶功宴。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宋聞禮惡聲惡氣:“回去?回去做什麽?回去看著宋聞璟得意嗎?不可能!”

小廝看了一眼宋聞禮的臉色,豁出去勸說:“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不回去的話,王爺那邊不好交待……”

宋聞禮抬腿猛地踹了小廝一腳,“滾!都給我滾!”

小廝被踹倒在地,瑟瑟發抖,“公子,公子,我們回去吧。”

宋聞禮被迫回了王府,一進王府便被帶到了他母親的院子裏,看著一地狼藉,也沒有什麽反應,衝著鄭側妃發脾氣,“叫我回來幹什麽?去看長壽苑得意的嘴臉嗎?”

鄭側妃才剛剛把自己的氣給順了,聽見宋聞禮這一番話,又是氣不打一出來,“你就不能裝個樣子嗎?啊?”

宋聞禮不屑,“裝樣子?這麽多年我裝得還不夠多嗎?”

門外的薑妍溪聽到這句話,抬手讓眾人噤聲,心中冷哼一聲,這兩母子發瘋,她就不用參與了。抬腿便回了雲來苑。

鄭側妃怒道:“宋聞禮,你今年已經二十了,能不能長點心,讓你裝一裝,是害了你嗎?你不知道你父王就喜歡你有學識嗎?”

宋聞禮朝著旁邊的桌椅就踢了一腳,那木質的桌子被他用力一踹,“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鄭側妃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大口喘氣,“你,你,在我這裏發火,你有本事也去給我考個頭名回來,我也就不用強撐笑容去準備那破慶功宴了。”

宋聞禮根本就不屑那什麽頭名不頭名的,他在意的是世子之位,“宋聞璟的位置遲早是我的,就算父王不喜歡我,那又如何?宋聞璟死了之後,就隻有我一個兒子,難不成這楚王的爵位不要了嗎?”

鄭側妃捂著額頭,頭痛道:“你沒有發現,宋聞璟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嗎?”

宋聞禮還真的沒有注意過。

“等會兒席上試一下。你給我機靈點,把心思給我放回來,若是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你就不要怪母親心狠了。”

宋聞禮沉著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母親的院子。

他的身體特別渴望,渴望什麽,他也不清楚,他隻想趕緊回到雲來苑。

薑妍溪見到的便是一臉陰鷙的宋聞禮。

宋聞禮推開擋在門口的薑妍溪,在屋子裏橫衝直撞,“給我茶水我渴,快,給我倒一杯茶水!薑妍溪,薑妍溪!人呢!快給我倒一杯茶來!”

薑妍溪聞言,似笑非笑,朝著素素使了個眼色,“夫君,你這是怎麽了?”

“口渴!水!”

素素將茶水遞到宋聞禮的嘴邊,“公子,水來了。”

宋聞禮就這素素的手,喝完了整整一杯,疲憊感立刻湧了上來,“公子,我扶您去休息。”

“嗯。”宋聞禮意識已經迷離。

薑妍溪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扶不上牆的爛泥。早知如此我又何必選擇你這麽一個廢物。”

上一世,宋聞璟根本就沒有參加科舉,一切都發生變化了嗎?這變化是不是也太大了,難道不應該按照書裏的劇情來走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