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此時正值初春,雖然看不到敕勒歌所描繪的景象,但是草原上剛冒出來的脆嫩草芽子,還有萬裏晴空和蜿蜒起伏的山脈,還是讓許靈均感受到了一種粗獷遼闊的美。

他站在門口,收回了眺望遠方的目光,開始四處打量起來。

如今他住的地方,是個位於馬廄旁的小山坡,而房子則是他被牧場的牧民收留下來以後才修建的一間簡易泥坯房。

原先在勞動教養的時候,他可是直接住在馬廄裏的。

那時候,別說房子了,能有一口吃的都算不錯了。

泥坯房大概有二十多個平方大小,這倒是比他在四合院的時候寬裕了些,就是屋頂是茅草壓實的,在下雨天很容易漏水。

而且,四麵牆也是一點裝修都沒有,直接就是把泥土**在外,充滿了原始樸素的氣息。

其中最具亮點的,可能就是門邊那一扇古色古香的木窗了。

另外,在用一些爛木頭圍起來的簡易院子裏,堆放著一些之前修建房子剩下的土坯。

除此之外,院子裏便是一些放馬的工具,還有一些柴火和雜物,顯得極其破敗不堪。

這簡直就是典型的家徒四壁啊!

他暗自感慨一聲,然後朝院子左邊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排長長的馬廄。

馬廄的主體是一圈八十公分的土牆,再加上許多根大木頭撐起茅草頂棚,而且在前麵還有著一排馬槽,跟前世的豬圈有些類似。

隻是馬廄裏的馬槽是放草料的,而豬圈裏的食槽是倒豬食的。

他平時最主要的工作除了放馬之外,就是每天定時拿草料喂馬。

基本上,牧場裏每戶人家都要負責一群馬的放牧和喂養,算是工作指標,同時也各自擁有一排馬廄。

馬匹的數量有多有少,具體根據各家各戶的勞動力來進行分配。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如今在他的名下就有著18匹馬,全都關在了馬廄裏。

而他此時就要趕著這些馬到祁連山上去放牧。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一般去一次就要十天半個月,有時碰見草情不好,一直在山上待個把月時間,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他剛才已經看到遠處的草原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嫩黃青翠的草芽子,估計這一次隻需要上山待個十天左右就行了。

從馬廄再往左看去,就看到了一排排的石頭瓦房。

這些房子是由青磚、石塊、灰瓦、木頭、泥沙一起修建成的,雖然還算不上很好,可比起他的泥坯房,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可比性。

沒辦法,他是犯了錯誤的人,不可能跟其他牧民們一樣,能讓他擁有一間遮風擋雨的房子,都算是牧民們非常善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