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達,文濤,文遠,你們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劉洪昌丟下一句話,然後也沒去看何家姐弟的反應,直接起身朝門口走去。
聽到這話,何文濤第一個跟在了劉洪昌身後,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針鋒相對的態度。
“媽!”
何文達看了於秋花一眼,一臉可伶兮兮地喊了一聲,有些躊躇不前,生怕劉洪昌會發脾氣罵人,或者是動手打他。
“沒事,你姐夫就是想要跟你們說說話,快去吧!別讓你姐夫等久了!”
於秋花微微一笑,開口寬慰道。
雖然她也有些擔心劉洪昌會打罵她的孩子,可是她心裏也非常明白,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去教育好孩子,隻能把這個責任寄托在劉洪昌身上。
因此,就算劉洪昌要打要罵,她也不能去阻撓,更不能去埋怨。
“哦!”
何文達聽到於秋花這麽說,隻能有些沮喪地點頭答應一聲,然後緩緩起身跟了上去。
何文惠有些擔心地看了何文達一眼,然後回過頭來看到何文遠還在板凳上麵坐著,急忙開口催促道:“文遠,你還在這坐著幹嗎?快去,記得別惹你姐夫生氣,知道嗎?”
“知道啦!”
何文遠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地答應一聲,然後她才甩著手臂,一臉不忿地起身走向門口。
很快,她和何文達、何文濤便跟著劉洪昌進了隔壁那間小屋,在辦公桌前站成一排。
劉洪昌坐在椅子上,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三姐弟,似乎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過了一會,何文濤和何文達倒沒有覺得這樣有多難受,何文遠就開始有些受不了了,她撇了撇嘴,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姐夫,你有什麽話就快點說,我還要回去做作業呢!”
說完,她忍不住在心裏暗自罵了劉洪昌一句豬大腸。
要不是因為劉洪昌能給她做好吃的,她才不想站在這裏聽劉洪昌廢話呢!
劉洪昌瞥了何文遠一眼,緩緩開口說道:“我今天把你們叫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清楚。”
“我知道在你們心裏,一直都覺得我是一個外人,覺得我不應該對你們指指點點,也不應該去管你們。”
“可是,既然咱媽已經把你們交給我管教,那就由不得你們願不願意,不管你們心裏是怎麽想的,都必須要聽我的話,遵守我定的規矩。”
“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的屁股打爛,你們聽清楚了沒有?”
說完,他眼神一厲,渾身散發出一陣攝人的氣息,籠罩在他們三姐弟身上。
瞬間,何家三姐弟就被劉洪昌的樣子給嚇了一跳,特別是何文遠,因為年紀比較大,又是個姑娘,臉色頓時就變得一陣煞白。
而何文濤和何文達雖然沒有何文遠受到的衝擊那麽大,小臉蛋也是繃得緊緊的,就像是在路上遇到一隻發狂的惡犬一樣。
很快,劉洪昌就收斂住了攝人氣息,又變回之前那個陽剛硬朗的男人,然後靜靜地等著他們三姐弟回過神來。
他之所以要來這麽一出,就是想要在何家姐弟的心裏留下畏懼的痕跡,省得以後天天煩心。
就這樣,過了一會,何家三姐弟陸陸續續回過神來,然後紛紛有些驚懼地看著劉洪昌,似乎不敢相信劉洪昌居然會變得那麽嚇人。
可是,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此刻在他們心裏,無疑已經對劉洪昌產生了一絲畏懼的情緒,就好像是老鼠看到貓一樣。
劉洪昌看到他們三姐弟的神色,在心裏暗自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開口說道:“現在話我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以後要是做錯了事,你們可別怪我沒有提前跟你們說。”
“還有,你們都不是三歲小孩,自己應該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我也不想跟你們廢話那麽多。”
“沒什麽問題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說完,他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們三姐弟,等著殺雞儆猴的機會。
可惜,或許是剛才的樣子太過於嚇人,何家三姐弟全都沒有提出異議,在他剛說完話,他們就馬上低著頭轉身跑了。
嗬!
不過這樣也好,這證明他剛才的做法是有效果的。
有時候,想要讓人聽話,一味地采用懷柔手段是不行的,唯有畏懼才能讓人順從。
就如同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句話一樣。
而且,他也沒想著能夠讓何家姐弟喜歡他,隻需要何家姐弟不會讓他煩心就行了。
更何況,隻要何家姐弟可以變得聽話懂事,那何文惠也不會再因為何家姐弟跟他產生矛盾,這樣他也能過得舒心一點。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他想要起身出去打壺水泡茶的時候,何文惠就蹬蹬蹬地,一臉著急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洪昌,你跟文達他們說什麽了?怎麽他們回去都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而且文達還哭了,我問他們也不說。”
“沒說什麽啊!我就是跟他們說以後要聽話懂事一點,別再像以前那麽任性了,如果他們不聽話,我就打爛他們的屁股。”
劉洪昌眉頭一挑,嗬嗬笑著說道。
“你……你怎麽能這樣嚇他們呢?”
何文惠微微一愣,然後皺起眉頭,有些生氣地說道。
劉洪昌聞言,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然後靜靜地看著何文惠,沒有開口說話。
何文惠看到劉洪昌這樣,心裏頓時有些慌了,然後急忙開口解釋道:“我……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隻是我覺得你可以好好跟他們說,不要動不動就說要動手打人!”
說完,她看到劉洪昌依然還是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最終隻能強笑一聲,接著說道:“行吧!我不說了,你不要生氣。”
此刻,她心裏感到十分委屈,覺得自己在劉洪昌麵前一點麵子都沒有,就好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樣。
“你去燒點熱水,等會我要洗澡!”
劉洪昌深深看了何文惠一眼,輕聲丟下一句話,然後便拿著茶壺走了出去。
其實,也不是他非要這麽冷酷無情,而是他知道,隻要給何文惠一點陽光,那她就會得寸進尺想要得到太陽。
就算何文惠相比較之前有了些許改變,那他至少也要等過段時間才會考慮對何文惠好一點。
何文惠站在原地看著劉洪昌的背影,咬了咬牙把心裏的委屈壓了下去,然後默默走了出去,在廚房裏忙活著燒熱水。
不久後,熱水燒好了。
劉洪昌和何文惠也先後去衛生間洗了澡,換上了一身純棉睡衣。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互相交流不超過三句話,更別說能有什麽溫馨和甜蜜的氣氛。
正當劉洪昌以為今晚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時,突然聽到何文惠輕聲開口喊了一句。
“洪昌,天色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劉洪昌眉頭一挑,把手裏的茶杯放下,然後扭頭看向在**躺著的何文惠,心裏感到有些詫異。
他可不信何文惠會那麽主動想要跟他打撲克,這裏麵肯定有著一定的原因。
隻不過,是什麽呢?
他抱著一絲疑問,緩緩起身走了過去,然後脫下外套,一臉平靜地躺在何文惠身邊,想要看看何文惠在搞什麽把戲。
沒過多久,何文惠突然翻了個身,然後掀開劉洪昌身上的被子,一頭撲進了他懷裏。
劉洪昌饒有興致地看著何文惠的動作,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同時也在心裏不斷琢磨著何文惠的目的。
看樣子,何文惠似乎是有想要跟他打撲克的意思,可是這沒道理啊?
雖然他和何文惠是合法夫妻,也曾經打過撲克,但是他就算不是一個情聖,也知道何文惠不可能單純是想他了。
那麽,會是什麽原因導致何文惠這樣主動呢?
他想了想,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
難道是何文惠想要給我生個孩子?
然後,再用孩子來綁住我?
這麽一來,何文惠不就不用再擔心我會跟她離婚了!
嗬!
想到這裏,劉洪昌心裏一樂,覺得何文惠是打錯算盤了。
雖然他不能確保自己能夠播下的種子會不會發芽,可他卻能確保種子沒有發芽的機會,自然就不用擔心會搞出人命。
同時,他也有些感慨,女人一旦有了合適的環境和會,那麽成長速度將會快得有些嚇人。
這不,何文惠前不久還哭著說不想給他生孩子,這會卻又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究其原因,還不都是為了讓他好好給老何家賣命。
隻不過,相對比不想生孩子,這次的做法倒不算是什麽過分的事情,他也沒有覺得怎麽生氣。
畢竟,就算是給何文惠算計成了,那也至少是拚了半條命給他生了孩子。
就在他思緒轉動間,何文惠看到他沒有什麽回應,忍不住悄悄抓著他的手,往一處挺俏的地方摁去。
劉洪昌頓時回過神來,然後微微一笑,直接反客為主,很快就牢牢掌握住了主動權。
既然已經猜到了何文惠的心思,那他也沒必要去拒絕這份好意。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漫漫長夜能找點樂子,那也是一件趣事。
沒過多久,屋裏的燈光突然就變得明亮炙熱了一些,直到夜深人靜才悄然熄滅。
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劉洪昌一臉神清氣爽地起床做早飯,為了獎勵何文惠昨晚積極主動的態度,他還特意煎了十幾個荷包蛋。
何文遠、何文濤、何文達他們三姐弟,因為昨天被嚇唬了一頓,在劉洪昌麵前也表現得非常乖巧。
雖然劉洪昌可以察覺到何文達對他有意無意的疏遠態度,還有何文遠心裏的不忿,可是他一點都沒有在意,甚至還有些開心。
在吃完早飯之後,他從兜裏掏出來十塊錢遞給於秋花,給她平時應急使用,接著他便騎著自行車載著何文惠去上班了。
之所以隻是給十塊錢,是因為他不想讓於秋花身上帶著太多錢,免得有些時候出去外麵不小心露了財,讓人給盯上了。
另外,這也是因為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如果一下子給於秋花太多錢,以後不給了就會落人埋怨,還不如時不時給一點,反而能夠讓彼此的關係更加和睦。
而且,雖然十塊錢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了,基本上等於一個普通工人四分之一的工資。
其實,這也是他在向於秋花表明自己的態度,讓她能夠安心一點。
再者說,現在家裏的吃喝拉撒都是他出錢,於秋花平時也沒有什麽地方需要大筆花費,自然沒必要給她太多錢了。
中午,劉洪昌正在辦公室裏悠哉悠哉地喝茶,突然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看著跟在六子身後的楊麥香,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怎麽?你不歡迎我來啊?那我走!”
楊麥香翻了個白眼,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我哪能不歡迎你啊!我請你都來不及呢!”
劉洪昌見狀急忙開口笑道。
說著,他看到六子杵在門口一臉八卦的樣子,頓時黑著臉擺手說道:“你還在這幹嗎?不用幹活了嗎?趕緊給我滾回後廚去!”
六子看到劉洪昌有些生氣了,急忙縮著腦袋轉身跑了出去,生怕惹急了劉洪昌讓他沒有好果子吃。
劉洪昌看到礙事的人走了,瞬間又露出一副笑臉,招呼著楊麥香在臥榻上坐了下來,然後一邊倒茶,一邊笑著問道:“麥香,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瞧你說的,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楊麥香有些不爽地開口懟道。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答應劉洪昌,給他當情人兒,把她給折騰得整宿整宿都睡不著。
可劉洪昌倒好,一直都沒有去找她,仿佛忘了有這件事一樣。
她越想心裏就越氣,於是趁著今天中午沒有跟車,終於忍不住想要上門討個說法。
這時,劉洪昌也看出來楊麥香心情不好,急忙笑著哄道:“能來,能來,不管你有沒有事,我都非常歡迎你過來找我。”
楊麥香盯著劉洪昌看了一會,然後有些惱火地說道:“要是我不過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