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四合院那邊,睡了一天一夜的許大茂,終於算是醒來了。

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睛,臉上滿是茫然的神色,似乎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狀況。

隨後,他條件反射般,伸手使勁揉了揉額頭兩邊的太陽穴,想要緩解一下那種暈乎乎的感覺,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可是,這樣做不但沒有什麽鳥用,反而還讓他感到更暈了。

就在他頭暈目眩,直犯惡心,想要張嘴嘔吐的時候,突然,一個稍顯驚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猛地愣了一下。

“媽,媽,他醒了!”

然後,隨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他的耳邊又傳來一個十分淡漠的聲音。

“你醒啦?”

他微微皺起眉頭,扭頭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眼神中微微泛起一絲疑惑。

過了一會,他咽了咽口水,緩解了下幹渴的喉嚨,然後張開嘴問道:“你們是誰啊?”

“許大茂,我警告你啊!你別以為你喝醉了,就能夠給我耍花樣!”

俞鳳香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有些惱火地開口說道。

“許大茂?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呢?”

許大茂沒有顧得上去計較俞鳳香的態度,他聽到許大茂這個名字,莫名地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是怎麽回事。

俞鳳香見狀,心裏頓時有些驚疑不定。

這個混蛋不會是真的失憶了吧?

要真的是這樣,那她之前跟許大茂談好的條件,豈不是就作廢了?

想到這裏,她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擔憂的神色,然後匆匆轉身走了出去,想要弄份解酒湯給許大茂喝,看看能不能把許大茂給救回來。

“噦~”

過了一會,許大茂想著想著,突然翻身撲到床沿邊,張開嘴嘔吐起來。

瞬間,屋裏就被一股酸臭的氣味充斥著。

“媽,媽,他吐了!”

薑雪見狀,眼睛一瞪,然後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蹭的一下往外麵跑去,嘴裏還不忘大聲嚷嚷著。

俞鳳香聞聲,連忙放下勺子,轉身朝裏屋跑去,生怕許大茂一個不小心就給吐死了。

“噦~噦~”

此時,許大茂雙手撐著床沿邊,把頭伸出床外,張大嘴巴發出一陣陣的嘔吐聲,就好像是想要把胃都給吐出來一樣。

“怎麽樣?你沒事吧?”

俞鳳香看著許大茂吐得稀裏嘩啦的樣子,急忙忍住惡心,上前幫許大茂順了順後背,並且還不忘一臉擔心地開口問道。

可是,回應她的隻有一陣陣嘔吐的聲音,讓她心裏著急不已。

不久後,許大茂吐出幾口暗綠色的膽汁,總算是止住了嘔吐的衝動。

俞鳳香見狀,急忙用力把許大茂扶了起來,讓他仰靠在床頭上。

然後,她又迅速跑到外麵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喂許大茂喝了幾口。

“呼~呼~”

許大茂喝了幾口熱水,然後一臉有氣無力地喘著氣,原本因為嘔吐而暴起的青筋,也慢慢消退下去。

“怎麽樣?你感覺好點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俞鳳香把茶杯放到床頭櫃上麵,然後一臉關切地看著許大茂。

“不,不用了!我沒事!”

許大茂搖了搖頭,然後有些心情複雜地看著俞鳳香。

經過剛才那一番嘔吐,他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過來,原本被遺忘的記憶,也全都湧現了出來。

他記得,昨天晚上正是因為俞鳳香在外人麵前沒有給他麵子,所以他才會不小心中了林鐵牛的賤計,最終導致他一醉不起。

按理說,他應該恨俞鳳香才對,可要不是有俞鳳香照顧,那他估計這會醉死也沒人知道。

因此,他的心情才會如此複雜。

“沒事就好,你剛才差點嚇死我了!”

俞鳳香仔細看了下許大茂的臉色,發現許大茂確實沒有多大問題,心裏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為了保障起見,急忙轉身跑了出去,把已經煲好的醒酒湯給端了進來。

“來,我做了點醒酒湯,你快點喝了!”

“嗯!”

許大茂看著俞鳳香忙前忙後的樣子,心裏不禁感到有些暖暖的,隨後乖乖張開嘴巴,等著俞鳳香投喂。

這會,俞鳳香也沒有去跟許大茂計較的心思,直接坐在了床沿邊,拿著湯匙給許大茂喂起了醒酒湯。

薑雪站在裏屋門口,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不是說要盡快跟這個大混蛋離婚的嗎?怎麽現在還要對他那麽好?

難道媽媽她改變主意了嗎?

此時,俞鳳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薑雪誤會了,她一臉小心翼翼地喂完醒酒湯,然後又馬上去擰了一塊熱毛巾回來給許大茂敷上,那樣子要多貼心就有多貼心。

許大茂感受著腦門上的溫暖,看著一臉賢惠的俞鳳香,心裏不禁對自己之前的決定有了一絲懷疑。

這麽好的媳婦,他真的要放走嗎?

而且,沒了俞鳳香,他以後還能娶到這麽好的媳婦嗎?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上哪去弄500塊錢給俞鳳香,就算能弄到,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後得要多長時間才能把債給還完。

甚至,如果讓人知道他背負著這麽多債務,那麽到時候別說是想要娶個城裏的姑娘當媳婦,就算是想要娶鄉下的姑娘,人家也不一定會答應嫁給他。

這麽一來,指不定得要猴年馬月他才能娶上媳婦呢!

因此,與其辛辛苦苦地節衣縮食攢錢還債,那他還不如就這麽跟俞鳳香湊合著過下去。

想到這裏,他急忙擠出了一絲笑意,開口說道:“那個,媳婦啊!要不咱們還是不要離婚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你腦子被驢踢了吧?怎麽會突然說出這樣奇怪的話?”

俞鳳香聞言,微微一愣,然後有些警惕地開口問道。

這段時間以來,她早就摸清了許大茂的本性,知道許大茂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現在突然跟她說這樣的好話,很大可能又藏著什麽算計,她可不能輕易中了許大茂的圈套。

“……”

許大茂表情一僵,心裏也感到有些難堪。

我好不容易能夠主動低頭求複合,居然說我腦子被驢踢了,這也太氣人了吧!

真以為我沒了你就不能活了嗎?

“行了,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就趕緊去把錢湊齊給我,然後跟我去把婚離了!”

俞鳳香沒等許大茂做完心理建設,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催促道。

“你……”

許大茂聞言,頓時就被氣得夠嗆。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黑著臉開口說道:“行,我現在就去把錢湊給你,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

說完,他用手使勁一撐,有些難受地從**爬了起來,準備出去外麵透個氣,順便捋捋思緒,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俞鳳香見狀,也沒有吭聲,隻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跟之前貼心的樣子,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許大茂看到俞鳳香這個樣子,忍不住在心裏暗罵自己暈了頭了,才會主動低頭求這個賤女人複合。

在經過一番努力之後,他終於穿好了衣服和鞋子,然後有些跌跌撞撞地朝屋外走去。

薑雪看到許大茂出來,急忙閃到一邊,生怕又成為了許大茂的出氣筒。

隻不過,許大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搭理薑雪,沒一會就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院子裏除了迎麵撲來的寒風,到處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許大茂聞著空氣中隱約傳來的飯菜香氣,微微咽了口唾沫,然後沉著臉大步朝中院走去。

有時候,他也在想,要是當初他沒有趁著放電影的時候,跑去俞鳳香家裏亂搞,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過得那麽糟糕了?

想他堂堂一個放映員,本應該是人們羨慕的對象,現如今不僅被逼著跟富婆媳婦離婚,還被人砍掉了一塊頭皮,甚至連那個鄉下來的表子媳婦,也要跟他離婚,想想都讓他憋屈得不行。

都怪林鐵牛那孫子多管閑事,以後他要是翻身了,一定要把他受的罪,全部在林鐵牛身上整一遍才行。

想著想著,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道清純可愛又十分水靈的身影,心裏突然感到有種無法抑製的衝動和興奮。

要是他能夠把林鐵牛剛娶的媳婦給弄到手,然後再給林鐵牛安排一個表子當媳婦,那他不就能夠把仇都給報了嗎?

想到這其中的妙處,他的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潮紅,恨不得當場就能達成目的。

就在他激動不已的時候,突然,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瞬間就讓他從意癮中清醒了過來。

“喲!許大茂,你小子還活著嗱?我還以為你昨天晚上已經醉死了呢!”

“傻柱,你特麽是不是找死?”

許大茂皺著眉頭盯著傻柱,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對啊!我就是找死,要不咱們現在就比劃比劃,看誰先死?”

傻柱點了點頭,然後一臉不懷好意地開口說道。

自打從派出所裏回來之後,他的腦海裏就一直回**著胡小桃和劉海中苟且的畫麵,讓他心裏憋著的火氣也越來越大。

因此,他剛才在屋裏看到許大茂的身影,第一時間就從屋裏跑了出來開口挑釁,目的就是想要借機把火氣撒在許大茂的身上。

現在就看許大茂上不上當了?

“嘁!我才沒有那麽傻呢!你要找死就自個拿刀抹脖子去,我怕髒了我手!”

許大茂看到傻柱不懷好意的樣子,心裏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急忙開口頂了回去。

“我呸!你還好意思說怕髒了你的手,我就站在這裏,給你十個狗膽你也不敢動我一下!”

傻柱看到許大茂沒上當,眼珠子一轉,立馬開口譏諷道。

“傻柱,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打你,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許大茂聞言,心裏一怒,然後伸手指著傻柱撂了句狠話。

說完,他也沒有再去看傻柱,匆匆轉身朝院外走去,並且在心裏想著要怎麽報複傻柱。

“哎,孫子,你別跑啊!我讓你一隻手怎麽樣?”

傻柱見狀,急忙開口喊了一句,想要讓把許大茂給留下來。

要不是因為他昨天才剛從派出所裏回來,擔心自己主動動手打人會二進宮,他早就捏著拳頭追上去了。

許大茂聽到傻柱的喊話,心裏更加確定傻柱這家夥不懷好意,急忙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就走進了前院。

“喲!許大茂,你走得那麽快,這是要上哪去啊?”

閻埠貴剛從屋裏出來就看到行色匆匆的許大茂,於是急忙一臉好奇地開口問了一句。

“沒上哪,我就是出去溜達溜達!”

許大茂聞言,扭頭看了閻埠貴一眼,然後擠出了一絲笑容開口回答道。

“是嗎?那正好,我也打算出去溜達溜達呢!要不咱們一起?”

閻埠貴眼神一凝,然後嗬嗬笑著開口說道。

在他看來,許大茂肯定是想要出去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冒著寒風,摸著黑匆匆往外跑呢!

特別是這兩天才剛發生了劉海中和胡小桃這樣的醜事,他有些懷疑,老劉家是不是走了許大茂的關係,想要讓許大茂幫忙把劉海中給撈出來。

身為四合院裏碩果僅存的三大爺,他可不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

許大茂聽到閻埠貴的話,頓時有些遲疑起來。

他倒沒有想到閻埠貴的心思,而是不想讓閻埠貴知道他是想要出去打牙祭,省得讓閻埠貴占了便宜。

“怎麽?你不樂意啊?”

閻埠貴看到許大茂的反應,急忙裝作有些不悅地開口說道。

“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點事,不能陪您出去溜達了!”

許大茂聞言,急忙擺了擺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

說完,他也不等閻埠貴開口說什麽,迅速轉身朝院子裏走去。

如果換做是以前,那他根本就不在乎給閻埠貴占點便宜,可是,現在他不僅欠了自己父母好幾百塊錢,還得要想辦法湊出500塊錢給俞鳳香,當然就不能再跟以前那樣花錢大手大腳的了。

閻埠貴看著許大茂匆匆離開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然後急忙轉身回了自個家裏,跟三大媽一起商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