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衛生院的醫生護士很著急,楊凡比他們更著急,醫生護士是不願意有人死在衛生院,楊凡才是真的替金翠兒擔心。

 圍著楊凡吵吵了一會兒,見翠兒娘這個病人的母親都沒說什麽,青山鎮衛生院的醫生護士也就不再搭理楊凡了,跟一個愣頭青有什麽好說的,青山鎮一帶民風彪悍,再把這家夥惹急了在衛生院撒起潑來,又是一樁麻煩。

 說是急救室,實際上就是掛了個牌子而已,本質就是一間病房,一家小小的鄉鎮衛生院,而且還是青山鎮這麽偏僻的鄉鎮衛生院,條件又能好到哪兒去,能有幾個醫生護士已經夠不錯了,要求得太高顯然不可能。

 觀察了一會兒,見金翠兒沒有清醒的跡象,醫生護士也就不再圍著她了,紛紛走出了急救室,該幹什麽幹什麽,醫生護士見的死人多了,不可能像老百姓一樣大驚小怪。

 出門之前,護士還一再交待翠兒娘,讓她看好**,等這瓶**滴完的時候叫她一聲,她會來換下一瓶。

 見病房裏沒了醫生護士,楊凡哪還能坐得住,又是給金翠兒把脈,又是翻看她的眼睛,把在江南大學學的那點兒醫學知識都用出來了。

 但苦於缺乏臨床經驗,縱是有豐富的理論知識,楊凡也判斷不出金翠兒的具體情況。

 楊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病房裏團團直轉,不到五分鍾,他就出去問了護士三回,什麽時候江南中心醫院的抗蛇毒血清能到,為什麽這麽慢?

 醫生和護士嫌楊凡搗亂,根本就不搭理他,一個給病人灌酒的愣頭青,還是少跟他說話為妙,說不定這貨神經不正常,弄不好犯了病豈不糟糕。

 楊凡沒有辦法,隻好回到病房等消息,可是眼睜睜看著金翠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楊凡哪能靜下心來,恨不得自己飛到半路,把江南中心醫院的抗蛇毒血清傳送過來!

 如果是在金翠兒剛被眼鏡王蛇咬傷的時候,楊凡還可以用土辦法給她治毒,就像去年給麗莎治療銀環蛇的蛇毒一樣,六爺爺配製的蛇藥效果還是挺不錯的,隻是現在金翠兒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楊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處理一次,害怕弄巧成拙,根本就不敢下手。

 再說了,因為來得著急,楊凡根本就沒找六爺爺要蛇藥,現在回楊樹溝現拿可能已經來不及了,金翠兒的反應越來越不好,再耽誤下去,楊凡擔心真的會出事。

 怎麽說,楊凡也是學過醫的,理論知識豐富得不像話,盡管不知道金翠兒的具體病情,但從各種表現來看,金翠兒的身體一直在變壞,很可能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去弄些熱水來,給翠兒擦擦臉,可能會讓她好受一些。”

 楊凡把翠兒娘支開,他已經準備對金翠兒下手了,擔心翠兒娘會阻止,還是讓她不要在場的好。

 別誤會,楊凡的下手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不是趁著金翠兒昏迷,想對她圖謀不軌。

 翠兒娘已經亂了方寸,擔心女兒擔心得已經迷糊了,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楊凡讓她去打熱水,她就立刻出去找熱水了,至於楊凡會不會對金翠兒不利,翠兒娘壓根就沒想那麽多。

 翠兒娘再聰明,畢竟也是一直生活在大山裏,山裏人花花腸子還是要少一些的,對人性的醜陋一麵認識還不夠充分,絲毫不懷疑楊凡會對金翠兒有什麽不好的行為。

 翠兒娘剛一出門,楊凡就從背包裏又把那瓶保健酒掏了出來,眼不眨,手不抖地擰開瓶塞,捏著金翠兒的兩腮就往她嘴裏灌。

 盡管楊凡沒有親手殺過人,但也是見過血,見過殺人的,在緬甸的時候,妖姬和娜娜當著他的麵沒少殺人,楊凡的一顆心早就鍛煉出來了,手底下穩得很。

 再加上,在江南大學學習醫學的時候,沒少上人體解剖課,各種人體器官的標本不知道見過多少,甚至親眼見過老教授現場解剖屍體,這都鍛煉了楊凡的膽量。

 如果不是金翠兒和楊凡關係非淺,楊凡的膽子還會再壯很多倍,別說給她灌酒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讓楊凡給她動手術都行!

 在某些情況下,當醫生的比當殺手的還要狠,沒有一顆堅忍的大心髒,根本就幹不了諸如外科醫生之類的工作。

 楊凡就有一個女同學,畢業後進了醫院,一開始被分在心內科,結果沒幹兩月,她就不幹了,非要求醫院給她換科室不可。

 為什麽要換科室,據女同學說,心髒受不了,心內科,可想而知,來的都是什麽病人,那些慢性心髒病的還好,諸如急性心肌梗死之類的急症,來的時候人還活得好好的,不到幾分鍾就完蛋了,眼睜睜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麵前凋零,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那麽大的壓力!

 據此看來,楊凡的心到底有多狠,簡直不言自明了都,也就是沒給他機會,如果機會成熟,殺個把人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等翠兒娘回到病房的時候,楊凡的一瓶保健酒已經給金翠兒灌下去了一大半,楊凡在翠兒娘回來之前就把酒瓶重新裝進了背包,這種事情還是別讓翠兒娘知道得好,免得她擔心。

 還真別說,楊凡的死馬當活馬醫還好像真有些作用,灌完酒之後,金翠兒的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穩了很多,臉色也好像沒有之前那麽難看了,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一些。

 看到女兒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轉,翠兒娘也稍稍鬆了口氣,她從小沒有對金翠兒盡到撫養的義務,直到楊凡出現,才讓她們母女相認,所以,翠兒娘對女兒充滿了愧疚,這次金翠兒又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咬傷的,能堅持到現在沒有崩潰,翠兒娘已經夠堅強了。

 “怎麽回事,江南中心醫院的車還沒來,我再去問問,看什麽時候能到!”

 楊凡摸了摸金翠兒的額頭,感覺不是特別燙,這才放心地出了病房,準備再讓衛生院的醫生打電話催催,讓江南中心醫院的救護車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