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本來還想好好戲耍一番李嬸……咳咳,是戲耍一番山鬼,突然想到了陳忠實寫的《白鹿原》。
其中,就有一段鬼附身的描寫,說有個女人叫田小娥,她被人害死,為了報仇,化身惡鬼,引來了瘟神,並且附身在一個活人身上。
後來,那個被她附身的人變得癡癡呆呆,說是被鬼附身的時間長了,消耗了太多陽氣的緣故。
楊凡擔心李嬸被附身的時間長了,也受到損害,於是決定速戰速決,不再繼續試探。
楊凡決心已下,就不再猶豫,閃身躲過李嬸的一次撲擊,一把拎起她的後脖領,幾步跨到堂屋的沙發跟前,把她往沙發上一按。
李嬸麵朝下,四肢拚命彈騰,想重新站起來,可是楊凡的力氣實在太大,無論她怎麽用力,都沒能掙脫楊凡的魔爪。
不管怎麽說,李嬸的身體不是她本人操縱,動作還是要比正常人僵硬得多,楊凡先是用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背,就讓她站不起來,繼而鬆開手,隻用一條腿的膝蓋壓在李嬸的後腰上,讓她動彈不得。
李嬸想反手抓楊凡,可是夠不著,想反腿踢楊凡,依然踢不著,楊凡甚至還騰出手在她的身上來回摸了幾下,想感受感受被鬼附身的人摸起來是什麽感覺。
可是,除了發現李嬸的關節比較僵硬之外,其它的感覺和正常人沒有什麽不同,體溫也是正常的,肌肉也是有彈性的,嗯,屁股好像也是挺大的……靠,李嬸的屁股本來就大,楊凡摸的就是李嬸的屁股好不好!
“同誌們,你們還愣著幹嗎,下一步該怎麽辦,趕緊行動啊?”
楊凡相當鬱悶,自己都製住李嬸半天了,身後的一幫家夥還在遠遠看熱鬧,連一個過來幫忙的都沒有,這不是拿哥耍著玩嗎,哥壓著李嬸的這個姿勢很好看是咋滴?
嗯?這叫什麽姿勢來著……
老漢推車?
好像不對。
孤樹盤根?
似乎也不太貼切。
馬得,不愛學習就是這點不好,什麽都不懂,沒文化真可怕!
這一刻,楊凡深深鄙視自己學識的匱乏,隻是時間不允許他仔細研究,六爺爺一幫老人終於反應過來,拿著李嬸堂屋案桌上過年給祖先和神靈預備的香燭,點燃了就朝李嬸的鼻子下麵放。
“哇呀呀,你們找死,本座不會饒了你們這些孽障的!”
在李嬸的咆哮聲中,香燭燃燒的煙霧不斷鑽進她的鼻孔,李嬸的叫聲也是越來越弱,最終李嬸兩眼一閉,徹底不動彈了,手腳也軟軟地垂了下來,貌似已經昏迷。
楊凡仍然用膝蓋壓著李嬸的後腰,即便李嬸貌似已經昏迷了,他還是沒敢輕易鬆開。
因為就在李嬸掙紮的短短時間裏,好端端的沙發被她抓得千瘡百孔,要是抓在人身上,不知道會造成多大傷害!
“行了小凡,鬆開她吧,那東西已經走了。”
六爺爺拍了拍楊凡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開李嬸了,楊凡連忙收回膝蓋,剛才的姿勢實在不雅,有些損害他玉泉山莊大老板的光輝形象。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大家別都圍在這兒看熱鬧,這種事兒有什麽好看的,都回家過年吧!”
幾個老人把村民往院子外麵趕,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什麽好事,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本來就夠悲催的,再被這麽多人圍觀,萬一李嬸想不開尋了短見怎麽辦?
在幾個老人的喝斥聲中,楊樹溝的村民漸漸散去了,就剩下了幾個老人,還有楊凡一家。
六爺爺翻了翻李嬸的眼皮,發現沒什麽大礙,交待了楊凡幾句也就離開了,其他幾個老人也跟著相繼離開,就剩下了楊凡一家和李嬸母女倆。
這一下,可把李嬸的女兒大丫嚇得夠嗆,別看她是個護士,上學的時候估計也看過屍體標本,可是家裏發生了這種事情,要是楊凡一家人再離開,她還真不敢單獨和李嬸呆在家裏。
鍾潤娟當然不能讓大丫一個人留在家裏陪李嬸,楊凡倒是願意自告奮勇留下來陪大丫,可是鍾潤娟說什麽也不讓,大丫漂亮是漂亮,從小看著長大人品也不錯,可她就是不願意看到楊凡和大丫在一起,萬一他們倆要是看對眼了,鍾潤娟覺得自己得哭死。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李嬸曾經被不幹淨的東西附過身,而且還附了兩次,鍾潤娟再是善良,也對這種事情無法輕易釋懷,她可以給李嬸一家人最大的幫助,卻不願意看到自己兒子娶李嬸的女兒當老婆。
李嬸還在昏睡中,六爺爺走的時候交待了,最好不要把她叫醒,不然很可能對身體造成傷害,所以不宜移動她的身體,鍾潤娟隻好留下來陪大丫,總不能讓大丫去楊凡家過年,把李嬸一個人丟在家裏吧,萬一再發生什麽意外怎麽辦?
楊凡不放心自己老媽留在李嬸家,也跟她一起沒有離開,美奈子和索菲亞被剛才發生的一幕嚇得夠嗆,現在還有些懵懵懂懂呢,非要和楊凡呆在一起,說什麽也不肯回去。
楊凡鬱悶得不行,好好的一個除夕夜,硬是被那個鬼東西給攪和了,他想把那家夥找出來幹掉,可是站在李嬸家房頂上踅摸了半天,也沒發現周圍有什麽異樣,隻得悻悻作罷,回屋嗑瓜子去了。
李嬸昏昏沉沉足足睡了一夜,當第二天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悠悠醒來。
一睜眼,李嬸的第一句話就雷得楊凡外焦裏嫩:“啊,我怎麽睡著了?小凡你這麽早就來拜年了啊,趕緊坐,大丫,拿瓜子!”
楊凡心說我還拜年,壓根昨天夜裏就沒走好不好,別嗑瓜子了,我都嗑了一夜的瓜子了,再嗑嘴皮子非爛了不可!
“大丫你個死丫頭,怎麽站著不動,趕緊給你小凡哥拿瓜子,拿糖啊!”
李嬸勉強掙紮著從沙發上爬起來,突然發現似乎不太對勁,沙發變得東一條西一條的,好像被人用剪刀剪過,再撕了一番似的:“這……這是怎麽回事,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