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一驚,趕忙快步走向邁森。

瓦羅爾戰狼速度極快,他們對於草原更是熟悉,讓他們去刺探軍情是最好的選擇。

劉偉為了能夠準確獲得第一手戰報,如此便派了邁森和他的族人一起前去觀察騰格聚集地的一舉一動。

接連兩日林加德都在給冥姬寫信。

頻率之高,邁森想不發現都難。

邁森發現信使後,當機立斷,將信使拿下。

劉偉從邁森手中接過書信。

書信上的信封做工精致而華麗,其上有著一個古老的花紋標記。

這個花紋劉偉認識,來自黑暗之淵的標記。

劉偉並未急於拆開書信,他手中的這封信上有著源自黑暗種族一方的禁製。

這禁製是保護書信所用,如果無法以正確的方式解開禁製,要是強行打開書信,這封信在一瞬之間便會化作劫灰。

看著那精美的花紋,劉偉啟動陰陽神眼,觀察起了禁製。

冥翼所留下的傳承中有一本就是專門講解黑暗禁製的。

一刻鍾後,劉偉的目光恢複正常,斂去陰陽神眼。

劉偉伸出食指,指點光芒微閃,元氣外放,旋即在書信上繪畫出了一個玄奧的符號。

信封上黑色精美的花紋圖案在符號碰到後不久,消失無蹤。

劉偉打開信封,看到了林加德寫給冥姬的求援信。

看完信件後,劉偉轉頭看向邁森詢問起了關於得到求援信的經過。

得知一切後,劉偉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燒掉了信件。

“看來黑暗種族也像人族一樣並非鐵板一塊啊。”劉偉道。

章明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這段時日他們對於劉偉身上的諸多神奇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相比起打造出流光之翼,解掉一個黑暗信件禁製算什麽?

“您的意思是,黑暗種族也在內鬥?”章明道。

“從我們奇襲黑暗大軍開始已經過去差不多三天了。如果黑暗後方想要增援前線,恐怕在第二天增援就到了,下午就會對我們發動進攻。”劉偉道。

“這麽說,在我們麵前這黑暗軍團是棄子了?”劉偉解釋後,章明明白了過來。

“應該是。”劉偉點頭。

“照這意思,我們接下來可以安穩一段時間了?”章明如釋重負道。

劉偉搖頭,道:“不一定!兵者,詭道攻心!這封信也可能會是黑暗種族故意送給我們看的。”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師父曾對我說過,為將者,事事都要去想如果你是你的敵人,會怎麽做?”

“拿到任何信息的時候,都不要輕易相信,所有事情都不要做最好的打算,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可這樣有些時候不會貽誤戰機嗎?”章明蹙眉,對於兵法他並非一點都不懂,隻是不願意去深入研究罷了。

“那就要看自身的判斷了。這個消息先不要散步出去,目前這種狀態挺好。”劉偉道。

“明白。”章明知道劉偉的想法,目前所有人繃緊了腦子裏那根弦,所有劍虎族族人都在平民修建防禦工事。

瓦羅爾一族也在為了接下來即將麵對的戰鬥,而努力變強。

這種高壓下,人的潛力是最容易被激發出來的。

“章明,我並不希望你隻是一個打手。”一直以來劉偉都有著想要培養章明的心思。

章明在修道一途天賦極高,在五十人中,他是掌握雲天劍技最快的。

在這段時日,他的根基已經完全打牢,和齊當年一樣有著踏破神將天關的機會。

“兵法太費腦子了,我不喜歡。將軍,我知道你希望我變成什麽人。可咱真的不是那塊料。章明此生隻想跟隨將軍,為將軍鞍前馬後,除此,別無他求。”

章明這類似於表忠心的話,說得極為平靜,就好像是訴說自己的情感趣事一般,沒有半點激動。

“為什麽?”劉偉看著章明問道,他知道章明這一席話是真的,這也並非他表忠心之取,而是他真正的心事。

“將軍,你吃過人肉嗎?”章明忽然轉頭看向劉偉。

劉偉聽到這句話冷不丁的驚了一下,更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吃過。”章明平靜地道:“沒進赤炎軍之前我就是一個孤兒,一個來自於寒沉大陸的孤兒,為了活下去,為了爭一口麵包,我在七歲的時候就殺了三個孩子,其中還有一個女孩兒。”

章明說著點燃了一根旱煙,重重的吸了一口。

劉偉沉默地看著章明。

寒沉大陸的窮困,超過了每一塊大陸。

貧瘠的生產,戰火的蔓延,沒有給寒沉大陸帶來財富,反而帶來了永久的痛苦。

生活在寒沉大陸的平民們,流離失所是常事,被餓得麵黃肌瘦營養不良也是常事。

“我在寒沉大陸一直摸爬滾打的活了六年,在那之間,吃.屎.喝.尿,吃.死屍,是常事,所為的不過活下去。直至我在一個死屍身上翻到了一本功法,然後我開始了修煉。”

“有了一定的實力後,我終於擺脫了那殘酷的生活,成為了小鎮裏的流氓打手,幫那些地方上的財主們做事,有了一口熱飯吃,做著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原本我覺得我這一生就那麽過去了,可是有一天黑暗種族來了,我由於去了附近的城鎮辦事,不在鎮上。”

“等我回去的時候,我看到了平日裏照顧我丫頭的屍體。在我看到那丫頭的屍體後,我居然哭了。”

“一個沾染無數鮮血的人,居然會哭。在那之前我壓根兒不認為自己會哭。”

“一直以來我也沒有覺得她如何,在我眼中,女人一直以來都是拿來睡的,她與那些個**女子又有什麽區別呢?可是我居然哭了。”

“我把那丫頭下葬了,這個時候殿下帶著赤焰軍來了。一個連長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立下的墓碑,他說了句一個丫頭還立碑,並且還吐了口口水在墓碑上。”

“然後呢?”劉偉有些好奇地道。

“我殺了他。”章明道。

“過去的人生裏你都是為了活命,難道當時你就不怕死嗎?”劉偉道,殺赤炎軍連長,那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