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特使氣急敗壞的說道:“聖旨上清清楚楚的印著我大威昊王的印璽,你又不是眼瞎,怎麽會看不到?”

程瀟強辯道:“老子就是看不到!”

皇家特使氣得直跳腳,對長定公主說道:“公主殿下,你看他……你看他!事到臨頭,還敢這樣囂張,分明就沒有把大威放在眼裏!”

劉偉沉著臉對程瀟說道:“當時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事後你為什麽不向我匯報?”

程瀟說道:“我認為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情,根本不值得驚動將軍!”

“小事情!”劉偉冷笑一聲,喝道:“你險些讓公主殿下和赤焰軍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這是小事情嗎?”

程瀟臉上露出一抹不服氣的神色,說道:“我們的大略方針早就已經定下了,怎麽可能向王城回援,那不是找死嗎?”

劉偉喝道:“住口!”

他滿臉怒容,忽然喝道:“來人,將程瀟拿下,重則五十軍棍!”

左右立刻上前,將程瀟拖了下去。

龍昊天見劉偉親自出手懲治程瀟,自是不好阻攔,隻好默默的站在一邊。

隻聽程瀟大叫道:“我不服!我不服!”

皇家特使冷笑一聲,說道:“劉將軍,你可真會避重就輕!昊王陛下的命令是將程瀟逆賊就地格殺,而不是打他的軍棍!”

劉偉說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程將軍在赤焰軍中勞苦功高,極有威望,殺了他,隻怕軍心生變!”

皇家特使說道:“越是有威望,越不能留他性命!他連皇家特使都敢殺,留著他幹什麽?等著他去造反嗎?”

這話說得聲色俱厲,活像老子訓斥兒子的口氣。

赤焰軍的戰士們早就因為程瀟受到懲治而心中不服,見這特使膽敢如此無禮的對劉偉大聲訓斥,不由得臉色同時變了。

好多人的手悄悄的按上了劍柄,隻等劉偉一聲令下,立刻便要衝上去,將這些所謂的皇家特使亂劍分屍。

不過,劉偉並沒有那麽衝動。

隻聽他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其實,逼急了,我也會殺皇家特使的。”

龍昊天哈哈大笑,說道:“人我殺的多了,不知道殺皇家特使和殺普通人有什麽區別,會不會更刺激?”

皇家特使聽了,登時臉色一變,想不到在長定公主的麵前,這些人竟然還敢這樣放肆。

尤其是劉偉,他本就是被大威王族通緝的欽命要犯,若非有長定公主的背書,加上局勢緊迫,卻是急需他這樣的人才,昊王恐怕連他也殺了。

“公主殿下,你看看他們,太囂張了……”皇家特使快要哭出來了。

長定公主歎了口氣,對劉偉說道:“將軍,我想和他們好好談談!”

劉偉點了點頭,說道:“請便!”

長定公主領著兩個皇家特使,到了遠處一株大樹下坐定。

劉偉嘴角噙著冷笑,命人去停止對程瀟的棍刑。

龍昊天悄然走到劉偉的身邊,低聲說道:“小子,我有件事情要提前跟你說一聲!”

劉偉說道:“但講無妨!”

龍昊天說道:“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子弟,如果你決定收兵北上,去給那個什麽昊王當奴才的話,那可別怪我拍拍屁股走人!”

劉偉點頭說道:“昊王想要殺我,我為什麽要揮師北上,去救援他?你放心好了,無論如何,我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

程瀟被打了軍棍,心情十分鬱悶,在手下親兵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

劉偉說道:“程將軍,我打了你,你剛才說不服,是不是?”

程瀟低著頭,默不作聲。

劉偉說道:“你應該明白一點,我之所以打你,並不是逢場作戲,而是你真的不應該欺瞞我!”

程瀟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劉偉說道:“老實說,殺兩個皇家特使,在我劉偉的眼中,算不了什麽大事!”

程瀟嘴角抽搐,說道:“那你還打我!”

劉偉臉色一沉,說道:“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斬殺皇家特使的罪名,還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副將所能承擔的!”

姑蘇東盛說道:“程將軍,劉將軍說的有道理。你殺了皇家特使,確實是犯了死罪,將軍打你軍棍,其實是在保你性命,這一點不能不知啊!”

程瀟瞿然一驚,向劉偉拜倒,說道:“將軍,是我錯了!”

劉偉點了點頭,說道:“你起來吧!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向我報告!”

說話之間,長定公主和那兩個皇家特使轉了回來。

“劉將軍,我想回皇城!”長定公主淡淡說道。

劉偉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想回去之後,再被軟禁一次?”

長定公主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

劉偉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也許會更糟糕!”

長定公主一愣,沒想到劉偉會這麽說。

二人相顧無言。

良久,劉偉說道:“我早就跟你分析過了,現在回大威王城,隻有死路一條!不光是你一個人死,而是所有人陪著你一起死!”

長定公主說道:“我不是要你揮師北上,率領赤焰軍勤王。我是想自己一個人隨著特使大人回到王城。”

劉偉沉默了。

他的心中如有怒火在燃燒。

其實,他做著一切,完全都是為了長定公主考慮。

可是這個愚蠢的女人,完全體會不到自己的苦心。

想想也對,畢竟父女情深,自己才是外人。

劉偉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過了好一陣子,才輕聲問道:“你決定了嗎?”

長定公主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決定了!”

劉偉冷笑一聲,說道:“赤焰軍是你一手創建,你將他們也帶走吧!”

長定公主愕然說道:“那你呢?”

劉偉淡淡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為你的事情奔波,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多餘的。現在,我也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了!”

長定公主見他說的決絕,心中也不由得一陣酸楚。

程瀟說道:“我身上剛挨了棍子,現在無法上路,而且,我去了王城隻有死路一條,請公主恩準,放我解甲歸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