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也不明白龍昊天為什麽會如此拚命。
現在,他隻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龍昊天雖然看上去威風凜凜,但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自己不能帶著千靈盡快脫身,那麽龍昊天的所有付出,都將失去意義。
“快走!”
劉偉的眼中隱然騰起一抹霧氣。
他心中祈禱:“龍昊天,希望你能平安渡過此劫!”
他凝出背上的靈光幻翅,抱起千靈,衝天飛起。
越過巨浪滔天的赤龍湖,黯然飛回赤焰軍的大本營。
趙長風等人正是望眼欲穿,見劉偉抱著千靈回來,卻沒有看見龍昊天的影子,不由得得奇怪。
“龍昊天呢?”趙長風問道。
劉偉臉色鐵青,說道:“我們遭遇到了武光王!”
“什麽!”眾將聽了這話,全都毛骨悚然。
武光王意味著什麽,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以這樣說,即便大秦帝國沒有踏天軍團和嗜血狼騎這兩大支柱,但隻要武光王在,那麽這個天下,就依然還是大秦帝國的。
任何軍團麵對武光王這樣的強者,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完全沒有任何活路。
“這樣說,龍昊天死了?”趙長風的神色十分複雜。
他和龍昊天關係最為親密,聽說這個和自己糾纏鬧騰了一輩子的摯友碰上了武光王,心中自是悲痛萬分。
程瀟仰天長歎,說道:“對方既然已經連武光王這樣的厲害角色都出動了,我們這一仗也不用打了!”
劉偉沉聲說道:“當然要打!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打不誤!”
“拿什麽打?”程瀟哈哈大笑,“還不如直接用刀抹脖子,反正後果都是一樣的!”
姑蘇東盛怒道:“夠了!你若是怕死,馬上就給我滾出赤焰軍!”
程瀟勃然大怒,刷的一聲抽出腰間戰刀,喝道:“你當我是什麽人了?老子加入赤焰軍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吃奶呢!”
姑蘇東盛更加惱怒,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拳,向程瀟的眼窩打去。
程瀟沒想到姑蘇東盛竟然真的敢動手,一個閃避不及,眼眶頓時青了。
“媽的,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呼的一刀,程瀟向姑蘇東盛惡狠狠的砍出。
姑蘇東盛傷心師父之死,頓時將滿腔怒氣全都發泄在程瀟身上。
“金剛怒目!”
姑蘇東盛雙眼一瞪,雙手一合,頓時將程瀟的戰刀夾住。
“夠了!都給我住手!”
劉偉失了天子劍,又失了龍昊天這樣一位強有力的臂助,心情比誰都壞,立刻飛出一爪,暗金色的龍爪掠過二人之間,登時將二人分開。
姑蘇東盛冷冷的看著劉偉,說道:“你做的好事!”
劉偉臉色一沉,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姑蘇東盛指著千靈,說道:“你本來是跟我師父一起出去的,為什麽回來的時候,我師父不見了,你卻帶著這個女子回來?”
劉偉一呆,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他。
姑蘇東盛情緒激動,大聲說道:“退一萬步來說,如果這個女人是我們人族,那也就算了,可是她卻是個黑暗種族的雜碎!”
千靈大怒,喝道:“你罵誰呢?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姑蘇東盛仰天大笑,說道:“瞧見沒有?這樣一個黑暗種族的雜碎,竟敢在我人族的大軍之中如此出言不遜,當真是千古奇譚!”
說著,他憤然轉身,拂袖而去。
程瀟也恨恨收回戰刀,轉身出了帥帳。
一時之間,營帳之中,隻剩下劉偉、千靈,還有趙長風。
“我……”劉偉想要說話,可是一時之間,卻是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千靈悶悶不樂,說道:“是我讓你為難了,還讓你的手下對你不滿……唉,我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情況變得更糟。”
趙長風忽然開口道:“我想,一定是龍昊天舍命保護,你們才能回來的,對吧?”
劉偉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可是他卻凶多吉少了,唉!”
趙長風說道:“我了解他,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心甘情願,所以你們不必自責。”
劉偉說道:“他可以心甘情願,我卻難以心安理得!”
趙長風點了點頭,說道:“姑蘇東盛現在最親近的人,除了他的親生父親和親生妹子,就是龍昊天了,所以他的反應,你們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千靈說道:“可是……我一個黑暗種族,出現在你們赤焰軍的軍營之中,影響確實不太好。”
趙長風說道:“這倒說的是,大概這也是為什麽今天早上,你沒有出現在軍中的原因吧?”
千靈歎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遲早躲不過這一節!”
劉偉說道:“我早就對全軍將士說了,以後我們不會再以黑暗種族為敵人,我們隻是為了自由和正義而戰。”
趙長風說道:“話雖如此,可是赤焰軍和黑暗種族作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止一百次兩百次,雙方早就結下了血海深仇。”
劉偉說道:“正是這樣!而且,現在連蟄伏已久的武光王都親自出手了,我想,赤焰軍這支番號很快就要從這個世界抹掉了!”
說著,苦笑一聲。
趙長風說道:“大浪淘沙,會留下真金。武光王的出馬,確實會嚇壞不少人,可是敢於留下來的,才是真正的戰士!”
劉偉歎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可我卻不希望我手下的這些戰士們,跟隨我一塊去死!”
趙長風笑道:“你不希望大家去死,同樣,大家也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當初麵對踏天軍團的時候,你也沒有退縮,不照樣也贏了嗎?”
劉偉苦笑道:“這能一樣嗎?今天我已經見識了武光王的出手,他一個人,足以橫掃千軍萬馬,天王之力,真的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趙長風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說道:“那麽,難道龍昊天就這樣白死了嗎?姬家欠下的血債,就這樣算了嗎?”
劉偉雖然在萬分沮喪之中,可聽了這話,眼中還是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銳芒:“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