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說要投降了?”

麵對明川的質問,劉偉卻是笑了。

他明明沒有了任何的倚仗,可他的笑容裏,卻充滿了自信,讓人捉摸不透。

“你既然放棄了抵抗,不是投降,又是何意?”明川不解問道,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提防。

“今日之行,我已有了收獲,是時候該走了。下次再見之時,便是你葬身之日。”

劉偉淡淡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現在才是占據上風之人!

“走?你走得掉嗎?”

明川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瞬間加快了腳步,將炎陽印記催動到了極限,爆發出了超越元氣境的力量,朝著劉偉撲去。

“死!”

明川咬著牙,揮出拳頭,炙熱的火焰,將周圍的空氣都燃燒殆盡。

可他也僅僅是將空氣消耗殆盡而已!

是的,他這超越自身極限的一拳,居然揮空了!

剛才還如同鹹魚一樣,放棄掙紮的劉偉,竟然憑空消失在了沒有任何遮蔽的平原上。

不,這怎麽可能?

明川立刻四麵環顧,空曠的平原上,別說人影了,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將軍,他在地下!”

而就在這時,城樓上的士兵突然齊聲呐喊。

他們站得高,看得清楚。

方才明川即將打到劉偉的時候,劉偉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一雙手從地下伸了出來,將劉偉拉到了地下。

“地下?”

明川一怔,朝著腳下看去,這才發現剛才劉偉所站的地方,真的有土地翻動的痕跡。

砰砰砰!

他立刻三拳轟出,狂暴的力量從翻動的豁口灌入,筆直的朝著前方追去。

他身前的地麵,頓時裂開了一道數十丈長的縫隙,卻依舊沒有捕捉到劉偉的蹤影。

“可惡!居然被他逃了!”

明川氣得跺腳,他並沒有修行追蹤氣息的功法,深藏在地下的氣息,他根本無法捕捉。

而且拖延了許久,劉偉或許早已逃遁出了神拳城的範圍,他哪怕找來擅於追蹤的人,也沒辦法捕捉劉偉的痕跡了。

“明川將軍,是否將今日之事,稟告統帥。”

明川氣惱的回到城中,麾下的親信立刻迎上,詢問道。

“暫時不用,神拳無敵重傷在身,一定跑不遠,即日加派人手,以神拳城為圓心搜索,等抓到神拳無敵,再將其獻與統帥。”

明川擺了擺手,鬱悶說道。

按照規矩,地方統領突然現身,這樣的大事當然需要稟告。

可是他放跑了劉偉,丟麵子不說,還得擔責。

炎陽帝國是一個遵循絕對規則的國家,軍令嚴明,賞罰有度,要是將此事稟報上去,他副將的職位都可能丟掉。

他必須將功補過,才能追回一些顏麵。

接下來的幾天裏,明川也算是身體力行,親自率領部隊,在神拳城周邊搜索劉偉的蹤影。

一百裏……

兩百裏……

然而,神拳城的守軍,將神拳城周邊的所有山林,河流都摸了個遍,也沒找到劉偉的身影。

最終明川也隻能放棄了主動尋找,將兵力重點放在了城中,因為他相信,劉偉還會回來的。

畢竟,這裏有他要找的人。

“你說是吧,米督工。”

神拳城核心處,一個正在施工的建築外,明川親自坐鎮,戲謔的看向眼前那戴著手銬腳鐐的兔人。

這個穿著囚服,身體瘦削的兔人,正是神拳城的構想者,米十三。

“當然,神拳無敵一定會回來,將你們這幫匪盜剿滅,重掌神拳城!”

米十三堅定而充滿憧憬的說著,那天晚上,他聽到了劉偉的聲音,不,他聽到了希望!

那個男人回來了,神拳城的榮光,必將再度閃耀。

啪!

犀利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米十三的身上,將他挺立起來的身軀無情的擊倒。

“混賬,一個階下囚,也敢胡言!我們炎陽帝國的軍隊,豈是你蠻夷野人能夠抗衡的?滾回去。”

拿著鞭子的士兵,大聲嗬斥著,將米十三趕回了崗位上。

而明川的臉上,卻是不由得浮現了一抹愁容,他悄悄的掀開了衣襟,一個深深的拳印赫然出現在了他那結實的胸膛上。

……

與此同時,風國國都,風雨樓。

風雨樓,是風國最豪華,規模最大的酒樓,即使風國被炎陽帝國占領,風雨樓的依舊生意興隆。

食客和遊客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三名戴著鬥笠的旅行者也在這日落時分,進入了店裏,來到了櫃台前。

“小二,兩間上房!”

“客官,客滿了,請到別處去吧。”

店裏的掌櫃掃了一眼來者,立刻揮了揮手中的抹布,下了逐客令。

若是以往,各種奇奇怪怪的客人,他們都能收。

但如今這戰亂之際,三個連麵都不敢露的人突然出現,掌櫃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這三人是個麻煩,哪還敢收。

啪!

但鬥笠客卻沒有離去,反而將兩個金燦燦的大元寶,拍在了櫃台上。

“還有房嗎?”

領頭的鬥笠客將鬥笠取了下來,別有意味的笑了笑。

這是個看似俊朗的年輕人,但那眉目間卻書寫著滄桑,顯然不是普通人。

“客官,樓上請。”

掌櫃仔細的看了看眼前之人,發現並不是炎陽帝國通緝令上的任何一位,當即樂嗬嗬的收下了金元寶,為其引路。

嘭!

三人,暫且進入了一間屋內。

剩下兩人也摘下了鬥笠,露出了麵容,竟是兩名鼠人,一個文弱秀氣,一個鼠牙碩大,正是那小牙和鼠人王子。

至於領頭的年輕人,自然就是劉偉了。

“劉哥,還是你深謀遠慮。炎陽帝國的人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咱們會來到他們的根據地,這風國的國都之中吧!”

露著兩顆大板牙的鼠人,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大**,興奮不已。

“我的故鄉有句俗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侵略的意義在於攫取利益。炎陽帝國就算再怎麽鐵血,也不可能將四國的平民全部屠殺,否則誰為他們工作呢?”

劉偉呷了一口掌櫃準備的清茶,微微笑道。

“現在算是安全了,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麽?”小牙問道。

“劫天牢!”劉偉望著窗外,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