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門關閉之後,龍帝終於睜開了眼睛,睥睨的掃視著殿下的三人,眉宇間顯露出了無上的怒意。

“別惺惺作態了!你們炎陽帝國還有臉來求我?當初你們悔婚,怎麽沒想到有今天?”

龍帝是真的動了肝火,他之所以關上大門,獨自麵對劉偉三人,也是不想再在他人麵前重提讓他丟盡顏麵的舊事。

“想來您已經知曉了炎陽帝國的事態,那晚輩便不再贅述了。今日前來,的確是為了與龍騰帝國重建邦交,向龍帝您求援的。

希望龍帝您念在我們兩國上萬年的交情上,放下在曆史長河中如同滄海一粟,不值一提的私怨,為炎陽帝國解圍。”

五皇子有條有理,不緊不慢的說道。

誰知,他剛說完,龍帝的口中便傳出兩聲嗤笑:“荒謬!你個小輩,是來給我說教的?”

“晚輩不敢。”五皇子連忙低頭。

“哼。”龍帝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當年之事,你個小鬼又知道多少?照你說來,我仿佛是那蠻不講理之人了!”

“我可從未強迫你炎陽帝國與我締結姻親,你皇姐與我兒的婚事,本是他們兒時,我與你父皇的戲言。

若你父皇提前反對,我不會有半句怨言。

可你們倒好,非得等我昭告了天下,派出了迎親隊伍,才要悔婚,讓我被天下人恥笑!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下恩怨?你又來說說,我何錯之有?”

龍帝這番情真意切,有理有據的話語說出,五皇子頓時怔了。

他早知道龍帝是性情中人,行事霸道。

若龍帝真的是霸道無理之人,他還能抗辯一番,但龍帝竟然反過來與他講道理,反倒讓他難以辯駁了。

龍帝有什麽錯?

當然沒有。

按照龍帝的說法,有過錯的,的確是他們炎陽帝國。

“您自然沒有過錯,但事情已經過去了百年,您能否消消氣,將此事揭過,無論什麽補償,都可以商量。”

五皇子斟酌著說道。

要請龍騰帝國出兵,好處是必不可少的,但他雖然貴為皇子,卻從來沒有參與過國家的管理。

實際上,他是沒有權力和龍帝討價還價的。

所以,他隻能和龍帝“商量”著來,最終拍板,還是得炎帝親自來。

“不行。”然而,龍帝卻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了五皇子的意見。

“除非你提著你皇姐的頭顱來見,否則借兵一事,絕無可能!”

“什麽?”

五皇子臉色一變,為難道,“您一定要這樣嗎?我皇姐失蹤了百年,生死未卜,您讓我去哪找?”

“你去哪找和我無關,這就是我的條件!要麽提頭謝罪,要麽另尋他處。”龍帝強硬說道,沒有留下半分的餘地。

“我看您是成心刁難於我,這救兵,不借也罷!”

五皇子氣得直哆嗦,最後一咬牙,憤然轉身,就要離去。

他絕對不可能為了求救兵而送出自己親人的性命。

“等等!”

“等等!”

然而,他剛要踏出一步,兩道身影同時攔在了他的身前。

劉偉和燕舞,詫異的與對方對視了一眼,旋即又看向了五皇子。

“你們這是幹什麽?我是出使的代表,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們難不成還想違抗皇命?”五皇子怒喝道。

“很抱歉,我的目的隻是借兵解除帝都的危局,至於你們皇家的私事,從來沒有在我考慮的範圍內。”

劉偉說著,向前走了一步,掠過了五皇子。

“你竟敢!”五皇子氣得怒發衝冠,可卻沒辦法阻攔劉偉。

與此同時,他的侍女,也向他投去了歉意的目光,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他的侍女從他身邊走過的刹那,他卻猛地抓住了侍女的手腕,脫口而出:“皇姐,不要!”

五皇子此話一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比,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而除他之外的劉偉,龍帝,臉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這個侍女,居然就是失蹤了多年的三皇女?

“平安,放手!當年的事,本就是我的錯。

我已經躲了一百年,心愛之人也已經離開,我在這世上沒了牽掛,是時候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了。”

燕舞說著,扯下了麵紗。

麵紗之後,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刻下了一些印記,但是也並不影響她的美貌。

“真的是你!”

看到燕舞容貌的瞬間,龍帝身上猛地爆發出恐怖的氣勢。

他座下的黑龍,也如同感應到了龍帝的怒意一般,振動著雙翼,咆哮了起來。

吼!

在黑龍的嘯聲中,龍帝的威壓下,燕舞巋然不動,強大的靈氣化作了一隻鳳凰,擋在了她和五皇子的身前。

她竟也是一個天人境七重的高手。

“伯父,百年不見,您還是如同當年一般英武。隻是您這火爆的脾氣,應當改一改了。”

燕舞,不,應該是炎舞淺笑優柔,盡顯豁達與大方。

“炎舞,你真有膽出來!別叫我伯父,龍炎兩家的關係,早就被你給斷了!”

龍帝手指一彈,一道黑光箭矢,頓時從他的指尖激射而出,宛如彗星隕落一般,聲勢浩大,朝著炎舞身前的火鳳衝去。

然而,就在箭矢臨近火鳳的時候,那火鳳竟然消失了!

噗。

箭矢,毫無阻礙的貫穿了炎舞的肩頭,露出一個森然的血洞。

可是,炎舞隻是皺了皺眉頭,便再度露出了笑容:“伯父,這一箭,夠您消氣了麽?”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炎舞的這番表現,令龍帝亦是一怔。

他暗暗的吐了口濁氣,卻是將剛才爆發出的殺意和怒氣全都斂去了。

“你可別以為主動接我一箭就夠了,你既然知道我的性格,也應該知道我從來不開玩笑。”

龍帝凝視著炎舞,沉聲說道。

“小舞當然知道,隻不過小舞還有一些事情與家弟交代,請給小舞一刻鍾的時間,小舞自當獻上人頭,以死謝罪。”

炎舞仍舊輕鬆自如的說著,看上去,她的確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

可是,被她庇護在身後的炎平安卻咬緊了嘴唇,痛苦的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