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的動作,說來話長,實則不過是瞬息之間。
天神界大門成型之際,想要阻止獻祭的劉偉才剛剛趕到大門附近。
大門的形成是阻止不了的,但是他卻還有事情得做。
“全都給我留下!”
劉偉急切的大喊著,右手一揮,虛空中頓時出現了一道金色和血色混雜的夕陽。
夕陽的中央,無數的冤魂哭嚎著奔馳而出,分別朝著剩餘的想要走進青銅大門的教徒襲去。
而劉偉自己,則奔向了大祭司。
黃昏落幕的減速與冤魂的攻擊,令許多請神教徒都難以行動,大祭司自然也不例外。
在黃昏落幕的影響下,本和他隻有咫尺距離的青銅大門,卻仿若隔著天塹一般遙遠。
“為什麽!為什麽!”
他看著朝自己衝來的劉偉,不甘而悲憤的怒吼著。
明明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他就能登上夢寐以求的天神界,可偏偏這一步就是踏不出去。
若是等劉偉衝來,他就完了!
“大祭司,你先走!”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三個請神教徒突然出現在了大祭司的身前,他們整齊劃一的抬手打向大祭司的後背。
大祭司一吃力,瞬間朝著青銅大門飛了過去。
“什麽?”
饒是劉偉,也沒有想到請神教徒居然還有這一招,他立刻改換了方向,繼續朝著大祭司奔去。
所幸的是,當大祭司大半截身體都沒入青銅大門的刹那,他竟然抓住了大祭司的腳踝。
旁邊的請神教徒盡全力的向劉偉發動進攻,可是他們的攻擊打在劉偉身上,就像是在撓癢癢似的,根本無法影響劉偉分毫。
嘎,嘎!
劉偉一步步的將大祭司從青銅大門中拉出,眼看著大祭司半截身體已經被拉出了青銅古門,異變,卻發生了。
青銅大門,突然顫動了起來。
一股森然無比,令人無比壓抑的力量突然從大門的另一端傳遞了過來。
哢擦!
劉偉的黃昏落幕異象,頓時如同玻璃一般碎裂了開來。
嗚哇!
劉偉也深受重創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不自主的鬆開了手。
劉偉鬆手的瞬間,大祭司整個人完全沒入了青銅古門之中。
劉偉見狀,一咬牙,徑直追了上去。
“要是讓你跑了,大爺我的麵子該往哪擱?不過是一頭混沌獸而已,要不是大爺我丟了真身,修為大減,本大爺一根手指就戳死你!”
劉偉嚷嚷著,奔入了空間通道。
隔著通道,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通道的盡頭趴伏著一頭身形宛如山嶽,渾身漆黑,如同一座煤山的奇異靈獸。
而在這一片漆黑之中,靈獸的兩顆眼珠卻是尤為的引人注目。
那是兩顆璀璨仿若星辰的眼珠,眼珠轉動時,天地仿佛都為之變色。
此時此刻,靈獸正用它的爪子抓住大祭司,帶回到了空間通道的另一頭。
劉偉頂著巨大的壓力衝將上去,雖然比大祭司慢了不少,但是也算是緊緊的咬住了他們的動向。
然而,就在他即將衝破空間通道,到達另一端的刹那,煤山一般的靈獸,突然朝著他揚起了巨掌。
“奉紫薇聖帝之令,禁止蠻荒異種前往天神界!”
巨掌猛拍而下,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將劉偉徹底的封死在了空間通道的出口。
嘭!
劉偉衝勢難以止住,猛地撞在了靈獸的巨爪上,頓時倒飛而出,身上的灰白色肌膚,竟然寸寸裂開,有支離破碎之勢。
“混蛋,王八蛋!本大爺遲早會回來的!”
劉偉一邊朝著空間通道的入口飛去,一邊罵罵咧咧的大聲喊道。
但隨著他身體破碎的程度越來越嚴重,他的喊聲也越來越小,等到接近入口的時候,他已然昏厥了過去。
咚。
劉偉摔落在了地麵上,落在了請神教徒們的中間。
他的神化術消失了,身上滿是傷痕。
所幸的是,之前困擾他的紫蛇劇毒也徹底的被清除了出去。
“神化術,居然能夠解毒?”
“我們追尋了幾千年的解毒方法,竟然就在我們的身邊!”
看著劉偉身體的變化,所有深受紫蛇劇毒迫害的教徒們,都震驚無比的瞪大了眼睛,麵麵相覷,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他們之所以被紫蛇劇毒折磨了上千年,竟然是因為自己的固步自封,將五大帝國視為仇敵。
若是有人能夠走出峽穀,去外界吸收五大帝國的修煉功法,或許他們的毒素早就解除了。
實際上,正如他們所想,這幾千年的躲藏,完全是因為他們一廂情願的將五大帝國視作仇敵。
其實,哪怕他們走出深山,用真麵目示人,也沒有人會將他們和幾千年前的邪教聯係在一起。
畢竟就連炎陽帝國的皇帝都必須查證史料才能知道他們的存在,普通人又怎麽可能知曉那幾千年前的秘辛?
更何況,他們現在也並沒有為非作歹,不會危及到整個異界的安危,五大帝國又怎麽會再度圍剿他們呢?
那我們還去不去天神界?
所有的教徒都懵了。
他們在去天神界和修煉神化術之間猶豫了。
畢竟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一邊是未知的希望,而另一邊是確切的能夠治好毒素的方法。
哪怕他們對大祭司無比的忠誠,可那也是基於要讓子孫後代不受毒素困擾的前提下。
他們之所以能夠凝聚起來,正是因為有著共同的目標。
而現在,在通往這個目標的道路上出現了分叉口,他們已經不用再跟著大祭司的腳步了。
於是,他們開始誕生了自己的想法。
“趕緊殺了他!跟著大祭司走!”
“不,不能殺他!他掌握著解毒的方法,我們應該從他的嘴裏把神化術的功法給問出來。”
剩下的教徒們,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兩派。
有的死忠於大祭司,而有的開始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剛才從空間通道那頭傳來的恐怖氣息,他們也感受到了,以他們的實力,能否在天神界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他們並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而選擇留下劉偉,和劉偉談判的教徒占了絕大多數,隻有零星幾個教徒,憤慨的瞪了這群“懦夫”一眼,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