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噸的重量從人身上輾過去?

別說是人了,就是鐵,也壓裂了!

但是顧寒看起來卻像是什麽事也沒有。

“渣寒,你你你你……”

“什麽?”顧寒指著身上的車輪印道:“你不會認為車輪從我身上壓了過去吧?”

“那……”

顧寒嘿嘿一笑道:“我摔倒了,在車輪印上滾了一圈而已!”

顧寒說著,悄悄地將嵌在輪胎裏的一枚鈕扣摳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淩芳恍然大悟:“我說呢……這麽老重的貨車,從人身上輾過去,那簡直……”

這時候,車門打開,司機滾了下來。

司機滾在太陽地時,身上冒起幾縷青煙。

緊跟著,飄過來濃濃的酒氣。

“酒駕?”淩芳想上前查看究竟。

顧寒拉住了她,酒駕隻是表象,甚至被太陽灼化的煞氣都是假相。

真相,在事情的背後。

此前他一直覺得,淩芳最近之所以招鬼邪之物,是因為她身體裏的生氣已經被陰芝吸幹的原故,但是現在,他的想法已經發生了改變!

生氣微弱容易招鬼物,這鄉村裏揚名的巫師都知道。

但是,就算生氣微弱也不可能招來那麽多的鬼物。

淩芳的情形,已經到達了三步一鬼,兩步一屍的境地了,這兩天以來,已經遭遇了多少次鬼物的襲擊了?

顧寒現在是永市鬼門的負責人,永市的陰陽二氣都顯示在他的陰陽魚中呢!

以永市的現狀來看,陰氣還沒有濃鬱到那個地步!

要真是這樣,永市恐怕早已經瘟疫橫行了!

即然如此,那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顧寒的目光如刀:“虎口奪食,你們有那個本事麽?”

高樓上,孫敦收回了望遠鏡,理扯了扯紅色的領帶道:“又失敗了!”

如果淩芳在這裏的話,肯定會失聲驚呼,因為這個孫敦,是她培訓班的學生之一!

事實上,事情到這裏已經明了了,孫敦是來課的精英人士,也是寧教的術士,他認出了淩芳被種下的陰芝,才會有接下來的頻繁事故!

“又是淩芳老師身邊的那個年輕人,為他擋下了災厄!”

“淩芳老師!”中年人笑了笑:“上了兩天課,你還真拿他當老師了啊?她現在好比是陰芝的包裝盒,此前咱們的動作是想創造危機,讓陰芝提前成熟!”

中年人看了看手表道:“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那麽必要了,因為根據長老的推算,十分鍾後,陰芝就會成熟!”

“至於那個年輕人,他應該也是為陰芝而來,不可否認,他興許有些本事,能讓王順景護他,背景也不會差,但是,這對於咱們寧教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

一旁輕撫著拂塵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一並結果了吧!”

“不是啊!”孫敦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個叫顧寒的人,有些古怪!”

中年人不滿孫敦打斷自己的暢想,有些不耐煩地問道:“說說看,怎麽古怪了!”

孫敦道:“我剛剛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到掛式貨車從他身上輾了過去,而他看起來,根沒事兒一樣……”孫敦說著,又舉著望遠鏡去看。

卻在望遠鏡的鏡片中發現兩點寒光。

隔了那麽遠,顧寒也正向著這個方向看來,而且,似乎已經看到了他。

他的手莫明一抖,差點沒有能握住望遠鏡!

“你的意思是說,三十多噸的大卡車從他身上輾過,他卻什麽事也沒有?是這個意思嗎?”中年人皺起眉頭。

“我知道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但是……”孫敦說道:“但這是真的!”

中年人冷笑一聲道:“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這可能嗎?別說是人,就是一塊鐵三十噸的重量壓在其上,也能壓得粉碎!”

中年人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是頭一次做事,心裏難免有些緊張,但你要學會自我調節,我頂多再帶你一個月,你就要獨當一麵了!”

孫敦也不敢再說什麽了,隻是應道:“是是是!”

中年人又問道:“其它的門派,有什麽動靜嗎?”

孫敦趕緊答應道:“教主三天前就已經發出指令了,永市是寧教的家,寧教有些家事要處理,不讓別的門派踏入永市,目前看來,那些玄門道友還是很給教主麵子的!”

“嗯!”中年人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大手一揮道:“還差五分鍾了,行動吧!”

隨著中年人最後這句話說出口,小區裏的天色似乎變暗了一些。

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紗,黑紗之下,風明顯大了起來。

前麵的屋簷下,突然出現一張女人的臉,那女人被一道繩索吊在房梁之上,身子晃晃****,就像是被吹起的風箏一樣。

她卻仍然悠然自得,嘴裏還哼著戲曲:“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

“過往的君子啊……”

那女子向淩芳招手。

淩芳嚇了一大跳“有鬼!”在身上四處找法器,卻一件也沒有帶在身上。

“渣寒,咱們快跑吧!梁上有鬼!”

“過往的君子啊……”

那女子的手慢慢伸長,向著淩芳的脖子掐了去。

顧寒抬起頭來,看向那女鬼,眼中有寒光一閃,已經伸到淩芳麵前的鬼手就像是觸了電一般,往回縮去。

緊跟著,那女子的身體倦成了一團,原本嬌好的臉像是幹涸的土地一般,龜裂開來。

繩索斷開,女子從房梁上掉了下來,除即便沒了聲息。

淩芳沒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驚問道:“鬼呢,鬼呢……”

顧寒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人影一閃,然後那鬼就不見了,我想,會不會是一直保護你的高人又出現了?”

“是嗎?”淩芳四處張望著:“高人,謝謝你啊!你幫了我那麽多次,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

顧寒側耳細聽了一會兒道:“高人說了,做好事,不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