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誰站在顧寒之上，他就該死！
方書藝感應到了顧寒的心意，沉聲說道：“主人若是不方便出手，我可以幫你！”
殺死一名末流玄門術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顧寒冷冷地道：“我是我的私事，無需你插手！”
方書藝一淩“是”
顧寒沉吟半響，心說恢複僵祖之身才是眼下最為緊要的事情！
淩芳卻不是個察言觀色之人。
顧寒麵沉如水，她卻視而不見，伸出手道：“渣寒，扶為師起來！”
看著淩芳一臉無辜的表情，顧寒心想也許是我多想了，現今世界，禮樂崩壞，所謂的師徒，不過是一句稱謂罷了，不像古時嚴謹，我無需放在心上。
顧寒安撫自己，伸手將淩芳托起。
將淩芳送回教師宿舍之後，顧寒對藏在影子裏的方書藝道：“應虹那邊暫時不要跟了，你以後跟淩芳吧！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顧寒遲疑了一下補充道：“……別傷她性命……”
閻羅殿上。
閻羅天子坐在陰影中，一張猙獰的麵孔若隱若現。
黑白無常跪伏於地，恭恭敬敬地道：“黑白無常見過閻羅天子……”
閻羅天子擺手道：“起來吧！”
又問道：“前者讓你們查尋顧寒的下落，有消息嗎？”
黑白拱手道：“鬼府自有巡值的鬼衛，聻境和六道輪回我們已經梳理了一遍，都是毫無消息，不過……”
“不過什麽……”
“昨夜我們去人間勾攝人魂的時候，遇到了屈夫子留在人間的兩道煞氣之一……”
聽到這裏，閻羅天子歎了一口氣。
鬼府勾魂攝魄，是三界的規矩，人死為鬼，就該被勾來陰曹地府，卻單有一些東西，超脫在陰陽之外，那便是人的執念。
普通人死後為鬼，奈何橋邊喝上一碗孟婆湯，忘卻一切，重新來過。
屈死之人成為厲鬼，自有陽間的玄門術去去收拾殘局。
卻唯獨那些有大誌向，大情懷，大怨屈的人，他們的執念不隨肉身毀滅，不隨魂魄入地府，獨立於陰陽之外，比如屈原留在人間的那兩道煞氣。
比如顧寒……
閻羅天子比燈籠還亮的眼睛從黑白無常身上掃過“煞氣怎麽了？”
黑白無常說道：“我們在屈夫子留在人間的那道煞氣上，聞到了黑暗的左手的氣息……”
“我們懷疑……”黑白無常偷眼看向閻羅天子道：“我們懷疑其中一道煞氣，已經被顧寒練化……”
這麽說來，顧寒是逃去了人間？
隻剩一縷殘魂，還能練化在人間留存兩千多年的煞氣？
這個顧寒，真是可惡啊！
閻羅天子感覺十分頭大，煩躁地揮手說道：“滾，滾，滾！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嗎？”
直到黑白無常將走出閻羅殿時，閻羅天子又叫住了他們“等一等，你們去聯係一下人間的買辦，讓他們多多留心，如果有顧寒的消息，第一時間報給我！”
“渣寒，聽說你被華東醫院聘用了？”朱紛難掩喜色。
他的聲音就像是個炮筒子，離得近些，都感覺腦袋嗡嗡的。
“牛逼啊……”
“福利好嗎？”
“工資多少？……”
“據說那裏的護士姐子都是一米七的個子，趙麗穎的長相，看在我天天為你買早餐的份上，不能自己全遭賤了，要給我留幾個啊……”
朱紛看起來比他自己做了華東醫院的主治大夫還要高興。
臉上笑得那個燦爛。
這讓顧寒有些感動。
心說這具身體的前世雖然渣，很渣很渣，重生之後的自己一直在為他擦屁股，但是他總算有一件事情做對了：他交了一個不錯的朋友。
朱紛的話，引起了宿舍其它人的醋意，一個個呼出的氣息都是酸溜溜的。
“免實習期直接做主治大夫……這要是沒走後門我把鐵架子床給吃了……”
“潛規則誰都懂，大張旗鼓宣揚就不好了……”
“什麽主治大夫，又不是靠實力得來的，有什麽可炫耀的啊……”
主治大夫就這樣了，要是他們知道顧寒是華東醫院的腦科顧問，不幹活，光拿錢的那種，還不得原地爆炸了啊！
朱紛本來是想分享顧寒高就的喜悅，卻被人一通群嘲，氣憤地道：“都是一個宿舍的兄弟，用不著那麽酸吧，不你們說顧寒走後門，你們有證據嗎？”
上鋪的瘦高男子放下手機，扶了扶眼鏡，陰陽怪氣地道：“豬糞，這還需要證據嗎？”
朱紛重重一拍桌子，喝道：“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不要侮辱我的兄弟”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做為當事人的顧寒僥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仿佛是在看著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眼見朱紛為了他與人爭得麵紅耳赤。
顧寒有些過意不去，叫住了朱紛：“豬糞，別爭了，他們說得沒錯，華東醫院聘任書，就是我走後門得來的！”
朱紛不滿地說道：“渣寒，我老朱為你在陣前衝殺，結果你在陣後就投降了啊！”
“我說的沒錯吧，主角都承認了！”
“豬糞，這掏心一拳感覺怎麽樣？”
“哈哈哈哈！”
舍友們見占得真理一邊，都哈哈大笑起來。
朱紛不甘心，還要喝斥他們，被顧寒拉住了。
“豬糞，要不要也為你走走關係啊？”
朱紛楞住，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顧寒已經掏出手機，開了免提，撥通周明航的電話道：“周董事長，我有一個朋友，也想來華東醫院，你給安排一下？”
有顧寒做保，別說還是文華學院的學生，就是菜市場買菜的大媽周明航都敢答應！
不為別的，就這兩天工夫，盧江集團的盧先生，已經能夠喝兩碗粥，起床下地，到護士站與護士們扯閑天了！
電話裏的周明航爽快地回答道：“沒問題，那啥，小顧啊，你說吧，你想將朱紛同學安排去哪個部門？”
永市唯二的三甲醫院啊……
現在就業形式這麽嚴峻，普通醫科大學出來的學生，實習一兩年才有資格去找工作，縣鎮幹上兩年，積攢經驗，慢慢往市裏挪。
想要做主治大夫還得別人給你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