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寶人的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向了唐征。
唐征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
憋了半天道:“我說出去的話自然是算數的,這隻黑釉瓶,是我打眼了,我願意以五十萬的價格收購!”
周姓持寶人幾步上前,緊緊地握住了唐征的手,滿心感激地道:“唐老師,你真是個好人啊……”
這“好人”二字,簡直就像是一記最響亮的耳光,將唐征的臉都打腫了。
不過,他表麵仍不得不陪著笑臉。
“覓寶”三局兩勝,事實上,顧寒所在的印隊已經取得了勝利,之所以還進行第三單元的比試,那是因為過程一早就設計好的,一百五十多人都在棚外等著呢!
第三單元的比試規則是:
唐團和印團中各挑出一人,在棚外等候的持寶人中挑出一樣寶物,誰挑出的寶物價值最高,誰就是勝利者。
棚外,持寶人排成了兩條長蛇陣,眼巴巴地望著走出棚來的顧寒等人。
“覓寶”節目每次僅抽取兩名幸運持寶人,其它的持寶人,就隻能蹲在這裏等一單元二單元的節目結束之後等待選寶,希望所持之寶成為今日之冠。
唐征的心裏很鬱悶之極,表麵卻不得不裝出一副笑臉來,這麽多人,也無法一一交流,僅能以笑臉相示,然後目光迅速從持寶人所持之寶掃過。
尋找下一個目標。
印團這一邊毫無意外顧寒是主角。
顧寒冷著臉,目無表情地從持寶人的手上一一掃過,他的眼中,隻有一字排開的古董,至於持古董之中是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連掃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長蛇陣裏上百隻古董,其中真品不足百分之十,有的雖然是真品,卻是異息極弱,都是些還未完全散盡的鬼氣,異息強者偶有怨鬼附在其上。
顧寒知道,想要從成千上萬的古董中找出青福的殘魂很不容易,也許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無用功,但是他必須要去做,因為很多事情,隻有青福才能給自己答案!
很快,顧寒就走到了長蛇陣的盡頭。
他一樣寶物都沒有挑。
唐征挑了一樣古董字畫,是清代鄭板橋的墨竹立軸。
鄭板橋畫的蘭花最出名,墨竹次之,再加上畫幅比較少,估價二十七十萬。
事實上,這在鄭板橋的畫裏,算是很便宜的了,比方說,他有一幅《竹石蘭蕙圖》曾以4600萬成交,這還是在2011年的時候。
唐征將畫往桌上一鋪,掃視全場時,眼中頗有傲氣,小小的永市,能找出一幅鄭板橋的墨竹圖殊為不易,他不信還能找出比這更加值錢的東西。
更何況,顧寒打遍了左邊的長蛇陣空手而回。
而右邊的長蛇陣,已經被唐征篩選過了一遍了!
唐征心想,姓顧的小子,前兩次勝出是你的運氣太好,這一次看你怎麽贏。
想到“前兩次”這個詞兒,他就一陣肝疼,心說我幹嘛那麽欠,要去DOU底啊,這下好了,失敗者是沒有獎金的,我得將出場費都賠出去,還得給團裏的成員付工資!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最後扳回一局,不至於顏麵掃地。
唐征抬眼看時,顧寒已經走到自己這邊,低頭尋覓著。
唐征心中冷笑,心說姓顧的小子,你就死了那份心吧,這一路我都看仔細了,除了這件墨竹圖,一路就沒有超過二十萬的古董字畫,我看你怎麽選!
印家成和葉欣也都皺著眉頭,他們就跟在顧寒的後麵,顧寒所視之處,它們將目光一抬,就能看到,整個選寶場,九成都是膺品,其餘的普通古董攤就能夠收到,便宜的五百一千,貴的不超過二十萬!
而唐征手裏的那件墨竹圖,價值太高,想要再找出一件與之等值的東西,隻怕是不易。
葉欣甚至有些想要勸顧寒住手了,三局兩勝,反正他們已經勝了。
他們卻不知道顧寒的心意,顧寒之所以來“覓寶”節目做顧問,不是為了掙錢或者在節目現場裝個逼什麽的,他真正的目標是海選現場。
他希望從海量的古董之中找出青福的藏身之處。
這一邊也逛遍了,顧寒仍是空著手。
很明顯,第三場,顧寒失敗了!
吳主持人已經在心裏打腹稿了,等到顧寒再走近些,就開始他的表演。
卻在此時,顧寒蹲下身來,從一名眼鏡妹的身邊撿起印章,衝她微微一笑道:“就你了!”
“我我我……”眼鏡妹顯然有些底氣不足“我這枚印章,真的能跟鄭板橋的墨竹畫相提並論嗎?”
顧寒回頭看了眼鏡妹一道,冷冷地道:“你不該這麽問,你應該問鄭板橋的墨竹畫有資格與這一枚印章相提並論嗎?”
眼鏡妹的眼睛亮了:“顧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這枚印章是真的?”
“皇後之璽”這印章名實在是大了些,雖然它非常精致,漂亮。沒有人敢相信它是真的。
唐征估計隻是掃了一眼,就略過了。
但是,它就是真的!
顧寒能夠感應到印章中的氣息,似有一隻神鳳藏身其中,銳利的雙眼盯視著他,一股陰寒泌透的氣息,沿著手掌的脈絡,往身上漫延。
這印章的主人生前十分生猛,死在她手下的人怕也不少,時隔這麽久,還有這麽深的殺氣!
顧寒又回頭看了眼鏡妹一眼。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雙眼也有些無神,很顯然,這麽強悍的物件,眼鏡妹自己鎮不住,才會反應到身體上。
顧寒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案前,將玉章往桌上一放道:“這是我選的皇後之璽!”
“皇後之璽……”聽到這四個字,人群中有人輕笑起來,皇後之璽,要是出現在幫宮博物院,沒有人相信它是假的,但是出現在永市的海選場,就兩說了!
畢竟,那是皇後之璽,不是尋常陶陶罐罐,整個中華文明史,也沒有多少皇後,而大多數皇後,都沒有資格擁有皇後之璽!
吳主持人看了看印章,又看了看顧寒,提議道:“顧先生,要不再選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