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亮很快便釋然了。
這小子被巫如南看上,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那又如何呢?
“小子,你還沒死啊”田平亮火氣十足。
顧寒淡淡地說道:“沒有!”
“不錯嘛,不但沒死,還找來了這裏!”
“是來英雄救美的嗎?”
“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
“沒關係,上一次你沒死,這一次一定死的透透的!”田平亮嘿嘿一笑道:“這一次,我可是隻服務你一人哦!”
“你覺得幾分熟好,咱們就燒幾分熟!”
“我的火候把握得可好了!”
此時顧寒的目光,全在巫如南的身上。
死亡玄冰?
巫如南表麵看起來十分溫和,沒想到性子這麽烈!
被人困住,她竟然用死亡玄冰自我了結!
死亡玄冰冰封一切,包括人的身體,靈魂!
好在才冰封上,就被田平亮用火係力量燒出一個缺口來!
巫如南的身體與外界有接觸,仍有一線生機。
時間不等人!
想到這裏,顧寒懶得跟田平亮廢話,邁步往前。
田平亮滿以為顧寒會被自己手心跳躍著的藍色火焰嚇住,誰知道他看都沒有看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後被冰封的巫如南身上。
輕視!
從骨子裏的輕視!
無邊的怒火從田平亮的心底升起。
他手掌一翻,在空中一劃,在他與顧寒之間,出現了一道火牆。
那火牆呈現血紅之色,跳動的火焰像是無數的惡魔在跳舞。
“想見巫如南?”
“在此之前,先被燒成灰燼吧!”
顧寒來到了火牆前,他的身形幾乎沒有任何的停滯,迎著火牆走了去。
在他的腳踏入火牆時,火焰就像是溫順的小狗,自覺地為他讓開了路!
田平亮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顧寒已經穿過了火牆。
來到了他的麵前。
“你……”田平亮又驚又怒,屈指一彈,掌心的一點藍焰如離弦之箭,向著顧寒激射而去。
火係能力者身上都帶有自製的火種,火種始終處於燃燒的狀態,但卻無形無色,隻有火係能力者供給它們能量,它們的火焰才會變藍。
閃動妖異的光芒。
被田平亮彈出的火種藍焰,速度極快,像是被擊發的子彈一樣,這麽近的距離,幾乎沒有可能避開。
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顧寒卻像是視而為見一般,任由藍焰射向自己的額頭。
田平亮心中冷笑:這可不是尋常火焰,這是火種,被如此速度的火種迎麵撞向,別說是人,就是一塊鋼板,也會被洞穿!
可是,當藍焰飛到顧寒頭頂一尺處時,突然停住了。
就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牆壁攔住了去路,激射而至的它突然刹住了車,飄浮在半空中。
顧寒伸手一抄,就像是抄一隻飛蟲一般將藍焰抄在了手裏,拇指和食指一合,便將藍焰掐滅了。
顧寒吹去手指上的灰塵,一巴掌扇向田平亮。
震驚,無比的震驚。
田平亮張大的嘴都能塞進去一隻大鴨蛋!
田平亮小時候初修火術的時候,父親就告訴過他,在與人對敵的時候,千萬不要試圖去接別人的火種。
這是找死的行為!
父親還為給他打過比方:假如你的力量為二,對方的力量為一,正常決鬥,對方必死無疑,但是,如果你要裝逼,去接對方火種的話……
輕則受傷!
重則喪命!
但是眼前男子,輕輕鬆鬆就接住了他的火種。
就像路過果園,隨了摘下一顆探出園外的果子一樣。
如果按照父親的說法,他的力量至少是我的兩倍?
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個問題,顧寒的巴掌已經到了。
爭分奪秒。
因此,他這一巴掌,並無保留。
帶起的風聲在田平亮的耳邊呼嘯,又嘎然而止,田平亮眼間的景像飛速變化,最後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青草。
看著泥土間汩汩而流的血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頭顱,被顧寒一巴掌扇飛了,之所以滿眼的青草,是因為頭顱墜地,正好在一片青草之中!
“我要死了?”
這人是誰?他怎麽會如此厲害?
他再也沒有精力去想這個問題了,他的意識迅速變得模糊,快速流失的力量,連眼皮都撐不起來。
“我要死了!”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顧寒邁過田平亮的無頭屍體,來到了巫如南的麵前。
死亡玄冰堅固異常,表麵泛著幽藍色的光芒,就像是藍寶石一樣。
顧寒握住了巫如南的手。
巫如南那蒼白如雪的手,似乎瞬間被賦與了生機,變得柔軟起來,其中隱見血液流動。
顧寒曲指在死亡玄冰上一彈。
無數的裂紋以被顧寒彈出的白點為中心,向四麵漫延而去,不一會兒,就遍布了整塊死亡玄冰的表麵。
顧寒從其中取下一玄冰,其它的玄冰紛紛墜落。
就像是一個最為偉大的雕刻師,撫去石屑,琢出美人。
在這個過程中,顧寒一直握住巫如南的手。
因為如果他不持續向巫向南的身體注入能量的話,已經被冰封過的巫如南的身體會像玄冰一樣,被震成碎片——比玄冰更碎——因為她被冰封的身體,遠不如玄冰堅固!
“再見了,人間!”
當巫如南知道自己無路可逃時,就有了必死的決心!
她生性溫和,恬淡,同時也十分理智,能一眼看透事物的本質!
她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看透了生死!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凡人不過是世上的遊客而已!
正因為如此,在為難之時,她立即就決定一死了之……
我一直覺得被死亡玄冰裹住一定很美,隻可惜我自己看不到了!
巫如南想。
她有些迷惑:我不是死了嗎?怎麽還能思想?
她試圖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她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仿佛身處一片虛無之中……
慢慢地,一縷意識回到了身體,她動了動手機。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掙開眼睛。
白!
眼前一片刺目的白。
這是在哪兒啊?
等到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後,她在看清,自己躺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