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被鬼附身之人,腳會被鬼墊起來。

隻要雙腳離地,與大地失去聯係(地主萬物生發)必死無疑!

——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屬於附身之鬼了!

顧寒站在宿舍一樓。

他的嘴裏含著一根桔子味的棒棒糖。

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他的思緒不知道飄向了哪裏!

上下五千年,縱橫三萬裏,仿佛都是虛妄,眼前青春靚麗的女學生是如此,眼前的城是如此,一切都是如此!

顧寒依稀記得,似乎在一千多年前,他也有過這樣的念頭。

今人不見古時月,明月曾經照古人……

就在這時候,一聲悶響將顧寒拉回現實。

抬眼看時,查飛就躺在自己的腳邊。

他從七樓摔下,身形以極度詭異的姿勢趴伏於地,血水從身下湧出。

方書藝從他的身上爬起,又將他的身體翻過來,看著七竅流血的查飛道:“查飛,也許你已經忘記了槍擊我的事情,但是我沒有忘!”

“這個世界是規則是重入輪回道,勾卻前塵事!”

“也因為如此,我在人間等了一百多年,隻為不忘卻!”

豪華遊艇上。

一名古銅色皮膚的健美男子正躺在船頂上曬太陽。

一左一右各站一名泳裝美女,為他揉捏身體。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遊艇裏還有一名男子在調酒,他的動作十分熟練,快速倒騰著一隻大肚玻璃杯,不一會兒,酒已調成。

他托著酒杯和調好的酒,上了船頂。

“朱兄,來一杯?”

“來一杯!”朱桉坐了起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黃兄,轉望坪的那戶人家,搬走了嗎?”

“還沒有!”黃涵晃著酒杯,看著被酒液染紅的冰塊。

“你得強硬一點,推土機往前一推,管他是死是活,死了找個人頂著就行,我們和屁,民,哪個能給地方上帶來更多的好處,他們擰得清,知道幫誰的!”

“掙錢嘛,不寒磣!”

“這樣的事情來過三五起!”朱桉嘿嘿笑道:“往後你們黃氏地產公司的牌子往工地上一杵,都不用多說一個字,大家都乖乖搬家!……”

“來,切司……”

“多謝朱兄教我!”

兩人喝著酒,黃涵無意間地一低頭,見不遠處一艘漁船正在靠近。

破破爛爛的漁船讓黃涵興致大減。向船艙裏喊道:“老王,將遊艇往左邊移一移,躲開點迎麵而來的窮酸,省得我們也被傳染上窮病!”

“躺開?”朱桉看向黃涵,一臉的冷笑“我朱桉是什麽人?從來隻有別人給我讓路,沒有我給別人讓路的道理,你讓我躲開?你確定?”

黃涵見朱桉目露凶光,嚇得身形一抖,陪笑道:“朱兄,我錯了,我錯了,那依你說,應該怎麽做?”

朱桉滿意地點點頭:“當然是他們滾了!”

朱桉說著,打開一旁的箱子,從其中取出一支槍來,上好了瞄準鏡,支開支架,槍口正對著船頭掛著的一隻鐵桶。

朱按扣動扳機,子彈準確無誤地將鐵桶的把手打斷,鐵桶墜入水中。

朱桉這才衝漁船喊道:“離老子遠一點,不然的話,下一槍就打爆你的腦袋,知道嗎?”

漁船上的人似乎沒有聽到槍擊鐵桶,也沒有聽到朱桉的喊話,按照即定的行船路徑,慢慢駛來!

“找死!”朱桉怒了,槍口微移,瞄準了船夫的腦袋!

“朱兄!等一等!”黃涵遲疑地道:“朱兄,萬一那船夫是個聾子,聽不到槍聲,也聽不到你的喊話呢!”

朱桉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如果是這樣,就隻能算他倒黴了!”

朱桉的眼睛眯了起來:“輕慢我朱桉者,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朱桉說完“死”字,便扣動了扳機。

碰地一聲槍響,一縷淡淡的青煙升起。

子彈的速度是聲音的兩倍,因此,聲音響起時,子彈差不多也已經激射到漁船上了。

朱桉的目光凶狠,很顯然,是奔著要漁民的性命去的。

到達朱桉這個高度,已經有能力視人命如草芥了!

ORPHA瞄準鏡,均價十五萬,真正的指哪打哪,四十多米的遠的距離,能夠將鐵桶的提手打斷,爆頭還是穿胸,全憑朱桉的心意而已!

黃涵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船上的人。

他現在還站著,但是下一秒,他將撲倒在地,鮮血染紅甲板!

就像他捕的某條魚一樣,無聲無息地死掉!

但是,漁夫卻並沒有栽倒,不但如此,他仿佛對穿過的子彈一無所知,自顧自地忙著。

“偏,偏了?”黃涵遲疑著道。

朱桉一腳將他踢倒在地,怒氣衝衝地道:“偏了?偏你媽比,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殺了!”

黃涵從地上爬起,不敢再多說話了。

這是狙擊槍,兩百多萬買的,能殺死五百米之外的老鼠,更何況漁船上的大活人?

朱桉十分氣惱,將狙擊槍搬到了船沿。

而此時,漁船與豪華遊艇相距不過十幾米了。

朱桉居高臨下,狙擊槍正好指著漁夫的天靈蓋!

“這一槍,老子非將他的天靈蓋掀掉不可!”朱桉惡狠狠地想。

“碰……”朱桉再一次扣動了扳機。

子彈刺破虛空,留下了一道幾不可察的白色虛線。

但是,那虛線將將到漁夫的頭頂時,突然消失了……

朱桉沒有看到白的腦花,紅的血花,甚至漁夫頭頂的鬥笠都沒有被打掉!

可惡!

朱桉接連開了四五槍。

他的肩膀被槍的後坐力震得酸麻得都快抬不起來了,腳下的漁夫卻依然毫發無傷,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槍是不是被掉了包,變成假槍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黃涵。

黃涵一激靈,他很快明白了朱桉想要做什麽,連連擺手道:“別別別,朱兄,別這樣!”指著河岸上吃草的牛道:“那裏,牛,打牛!”

朱桉這才從黃涵身上收回目光,移動狙擊槍對準了牛頭。

“左邊的牛角!”朱桉說完,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的同時,左邊的牛角卡嚓一聲,從中斷折。

牛吃痛,哞哞叫著沿河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