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如南的心情十分複雜。

這些遠古家族的後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們地位崇高。

擁有無數的金錢。

他們平時表現得十分優雅。

男的像王子,女的像公主。

但是今天,讓巫如南大跌眼鏡,他們就像是搶食的野狗,咆哮著,搶奪著,醜態百出。

隻有顧寒和巫如南一旁的觀望。

巫如南疑問道:“顧寒,你怎麽不去搶些神凰砂呀,這對修行大有脾益!”

顧寒搖頭道:“這隻神凰是假的!”

“假的?”

顧寒點頭。

“你有什麽證據?”

顧寒笑著搖頭“猜的!”

巫如南心中疑端更多,她總覺得顧寒掌握了什麽證據,隻是不願意說。

顧寒從來不信口雌黃。

傳說中的神凰砂能夠有助於修行,身體流轉的廢物之中都蘊有提升修為的靈氣,這神凰起碼是洪荒原神的級別!

在顧寒的五千餘年的生涯中,見過的洪荒原神多如牛毛,對它們的力量屬性知之甚詳。

如果梧桐上的神凰是洪荒原神的話,顧寒肯定能夠感應到。

而事實上,在他的感知之中,這隻神凰的修為並不怎麽樣。

這樣的神凰別說是神凰砂了,就是神凰肉,也起不到修行的作用!

環視四周,顧寒還發現了一件事。

洪敏不在這裏。

雖然與洪敏認識不到一天,閱盡人事的顧寒,自認識還是了解他的。

他熱烈而內心貪婪。

雖然他自己一直掩飾這一點。

他也許不在早餐的飯堂。

也許不在晚上的聚會上。

但是,天降神凰砂他不可能不在。

最後一顆神凰砂被一名土係力量者塞進口中之後,直入雲霄的梧桐樹上再也沒有神凰砂掉下來。

一眾遠古家族弟子眼巴巴地往上望。

每個毛孔都寫滿了期待。

有風吹過。

梧桐樹響了起來。

隨後,那搖碎的金光越來越耀眼。

梧桐樹的樹頂之上,神凰騰空而起。

“鏘鏘鏘……”鳳鳴之聲再一次響徹山崗。

“神凰!”

“神凰!”

有人取出手機拍照,有人一臉的新奇,也有人頂禮膜拜……

神凰雙翅微搖,升向了更高的天空。

此時的神凰完全地張開了翅膀,它張開的雙翅起碼有六米長,如此大的翼展,即使是一動不動,風也能夠將它留在高空之上。

神凰往前滑翔,向著山腰上的竹林飛去。

“神凰要去享受竹實了!”有人叫道。

神凰去吃竹食,也就表明神凰砂的盛宴已經結束了,那些搶了很多竹食的遠古傳人弟子心中沾沾自喜。而那些失利的遠古傳人弟子,則心情沮喪。

事實上,此時有一個更大的問題蘊繞在他們的心頭,那就是——他們並沒有感應到神凰砂中的靈氣。

但是,卻沒有一人說出來。

生怕說出神凰砂中沒有可供修煉的靈氣,會被眾人恥笑。

沒有人理會顧寒和巫如南,仿佛多看他們一眼,也會沾染上他們不思上進的習氣一般。

更何況,他們自覺有神凰砂的加持,壓顧寒與巫如南一頭。

這時候,一眾遠古家族後人再一次優雅起來,各自拱手行李,互報家門,宛然將梧桐樹下的神凰砂宴當成了遠古家族子弟的自由沙龍。

竹聲響起。

估計是神凰吃夠了竹實,從竹林中騰空而起,沒入了白雲之中……

眾人也開始下山。

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大家都有足夠的時間安排行程。

顧北收拾了行李,與幾名誌同道合之人說笑著離開了神凰山。

顧墨不知道為什麽又和趙小芊合好了,看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估計是去找地方好好地浪漫一下……

餘人各有安排。

巫如南也在收拾東西。

顧寒製止她道:“別走!”

巫如南問:“為什麽呀?”

顧寒嘻嘻一笑道:“巫如南,想看好戲嗎?”

“好戲?”

顧寒摁下她的手道:“咱們留在神凰山,等著看好戲!”

顧寒說話時,眼角的餘光望向窗外,走廊裏,洪敏快速地閃進了房間。

五點的時候,眾人差不多都下山了,除了顧寒和巫如南。

當然,還有洪敏。

“到底什麽好戲啊?”憋了那麽長時間,顧巫如南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好吧,我就向你透露一點消息!”顧寒撥弄著桌上的一隻硬幣道:“有人用假神凰騙走了眾遠古家族後人,準備一個人獲得所有的神凰砂!”

“誰啊?”巫如南問。

顧寒嘻嘻一笑道:“現在都告訴你了,就沒有期待感了……”

“可是,現在天都快黑了……”

顧寒胸有成竹地道:“好戲在上演之前,總會吊足人的胃口的!”

為了隱密,顧寒和巫如南並沒有開燈。

巫如南坐在床沿,顧寒靠在躺椅之中,將硬幣在手指之間翻來翻去。

兩人偶爾也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更多的時候各自沉默。

巫如南感覺怪怪的,在此之前,她從未與別的男子在暗夜之中,共處過,感覺有些尷尬,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試想一下,萬籟皆寂的暗夜之中,你能夠聽到兩米之外一個熟悉男子的心跳……

見顧寒一直不說話,巫如南道:“那我睡了啊!”

黑暗中,顧寒點點頭。

巫如南合身躺下,她有些緊張,有些警惕。

她安慰自己道:“我有什麽好怕的啊,不管怎麽說,我是水係力量者,而顧寒,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傷害不了我……”

雖然如此,巫如南還是有些緊張。

巫如南沉默了會兒,忍不住問道:“顧寒,你冷麽?”

“冷。”

“哦!”巫如南本來就是一句客氣話,沒想到顧寒再一次不按套路出牌,巫如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你是要讓我也上床嗎?”顧寒問。

“呃……”

“既然沒這意思,就不要多問了!”顧寒說著,雙手抱胸,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淩晨三點,巫如南被門外的狂風吹醒。

見顧寒身上什麽也沒蓋,遲疑了一下,抱起尚有她餘溫的被子,輕輕地蓋在了顧寒的身上。

等她蓋好被子,才發現顧寒是睜著眼的,幽幽的目光正盯著她看呢,巫如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