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咻咻咻
台階兩邊的火盆依次被點燃。
跳躍的火光有如這世上最為妖豔而熱烈的舞蹈。
此時顧寒懷抱著一身金衣金冠的顧異,向高台走去!
顧寒用衣袖拭了拭坐椅,坐了下來,指著台下眾人,悄聲對顧異道:“小家夥,看到沒,你今天才滿月,就已經是顧家家主了,台下站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子民!”
“威風不威風?霸道不霸道?”
顧異咯咯咯地笑起來,似乎對眼前的景況十分滿意。
“你笑什麽?”顧寒輕輕地捏捏顧異嬌嫩的小臉蛋道:“小家夥,你別得意,你現在是狐假虎威,他們恭恭敬敬地站在台下,不是你有多厲害,而是你老子的威風!”
“位子我給你安置好了,你也坐下了,將來坐不坐得穩,就看你的本事了!”
顧寒說到這裏陰險地笑起來:“小異,你知道嗎?就在前些天,我們與一個姓仇的家族結了大仇,而在剛剛,又與89家遠古家族成了敵人!”
“你老子我隻管結仇不管解仇!”顧寒食指的指肚輕撫著顧異的鼻子道:“解仇的大任,就交給你了!”
顧異雖然聽不懂顧寒的話,似乎也隱隱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憋壞水,驀地臉就跨了下來,哼哼幾幾要哭。
顧寒趕緊一通安撫,忙了個滿頭大汗,好容易給他穩住了。
敢情這帶小孩,可不比上陣殺敵輕鬆啊!
張柔就在台下,看著高台之上被裹在黃金甲中的嬌兒,她的身前身後都灌滿了溢美之詞。
“你看這孩子,還沒有滿月,竟然有王者之氣,真叫人震驚!”
“誰說不是呢,始信英雄原有種,庸才本有根啊!”
“張柔妹子,你可為顧家立了大功啊!”
此時的張柔,深深地體會到了母憑子貴的感覺。
“顧姓傳承,不可計數,雖遭逢大難,卻如雨後春筍,發生興旺……這其中,顧寒功莫大焉,茲……”
一通廢話之後,終於說到了重點:“……經過慎重考慮,仔細衡量,茲決定顧家新人顧異,為顧家新一任家主!”
台下掌聲雷動。
禮官在雷鳴般的掌身中,拾階而上,來到了顧異的麵前,依例訓誡道:“顧異,現今你榮任顧家家主,望你今後以顧家的利益為最高利益!”
“奮發圖強,戒嬌戒躁!”
上對得起亡去了先輩,下對得起您的子民……
一般這時候,家主都要表表決心,但是到了顧異這裏就免了,小顧異連話都說不清楚呢,就算表達決心,也沒人能夠聽懂。
顧寒從禮官手裏接過信物,為小顧異戴上。
與此同時,顧家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頌老院的三位老人也微微躬身,以示對新家主的尊敬!
孟歸元作為外人,沒有下跪的道理,就跟著三位老人躬身行禮。
禮官司後退幾步,也跪在了台階上。
顧異一臉的迷茫,不知道眾人為什麽對自己下跪。
“第一跪,跪族有新主!”
“第二跪,跪新主英明……”
…………
好吧,一個剛滿月的孩子,實在是看不出英明之姿……
禮畢,顧寒起身,抱著顧異拾階而下。
而顧家人都跪於階下,低頭垂首,不敢妄視。
顧寒下了台階之後,便將顧異交給了張柔,張柔,巫如南,易芳老人,顧大爺,顧二爺,顧三爺,別有人引著孟歸元,一行人沿著紅地毯往大廳而去。
而在顧寒的身後,有人高聲喊道:“禮畢,請大堂吃酒……”
這時候,顧寒,巫如南,孟歸元等人已經在主席坐下。
莊嚴的儀式一結束,原本寂無人聲的院落頓時喧囂聲四起,等到席前坐下,更是如此,大人的說話聲,小孩子的吵鬧聲,此起彼伏。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主席,遠古家族極重禮,主席沒有動筷子,其它的陪桌是萬萬不能動筷子的!
顧寒見人來得差不多了,舉起酒杯道:“請!”
一時間,一百多號人都站了起來,衝顧寒舉杯:“請!”
一呼而百諾,聲如海嘯。
飲盡之後,各自坐了下來。
而那邊廂的顧異吵鬧不休,似乎是因為大家都喝了酒,而他沒得喝,隻好以雞湯做酒,讓他喝了兩大口,這才糊弄過去。
小家夥的舉動,也讓酒席宴前的氣氛輕鬆不少。
顧寒壓低了聲音問巫如南道:“如南,顧北與顧墨可有來?”
巫如南以更低的聲音回應道:“來了,分別在右九和右十二桌!”
顧寒點點頭。
族有新主,這是臣不臣服的表現,顧北與顧墨來了,不管真心假意,至少表麵上表示臣服,如果不來,那就是打心底不服……
顧寒也許不會違背顧家祖訓,血脈不得相殘,但是,將他們打擊到永遠翻身之日,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大家千萬別客氣,該吃吃,該喝喝,席前無大小,吃飽喝足為第一要務!”顧寒站起,為眾人敬酒。按照敬酒的順序,自然是先敬外客孟歸元,再敬顧家三老,接下來是各位長輩……
顧寒自然不會遵歸蹈矩,他第一個敬的是顧異。
顧寒舉起酒杯,衝一臉迷茫的小顧異道:“小子,你今天很給你老子我的麵子,老子很高興,以後顧家的榮辱興衰,就全係在你身上啦,幹杯!”
張柔有些慌亂,直到巫如南碰了碰她的手肘,這才反應過來,將酒瓶入下,塊了一勺雞湯給顧異喝……
鮮美的雞湯喝進嘴裏,顧異嘿嘿地笑了起來,仿佛在說:我幹了!
顧寒第二杯酒敬張柔,第三杯酒敬巫如南,第四杯酒敬易芳老人,第五杯酒才敬到孟歸元這裏。
不按規矩來通常會付出代價的!
要是按照平常的演義,孟歸元是外客,無所謂了,顧寒不先敬顧家三老,必定會引起他們的不忿,從而扶植異己力量,甚至顛覆家主之位。
但是在顧寒這裏,完全沒有這種事情。
顧寒的力量太過強大,強大到可以隨心所欲!
孟歸元看向顧寒,滿臉的豔羨:“我孟歸元何時才能達到如此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