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的力量何等之大?

童裝店老板娘被砸在大街上,腦漿迸射……

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路邊站著的幾個半大小子還等著那東西從店裏出來好好逗玩呢!

見此情形,被嚇得尿濕了褲子,腳軟得像麵條一樣,一屁股坐倒在地。

好一會兒才哭出聲來。

那東西撞破了後牆,一頭紮入了地下。

顧寒緊隨其後。

巫如南跟在顧寒後麵,也紮入了地下。

她的土術小有所成,現在地遁是沒什麽問題的……

隻不過……

和顧寒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

她才紮入地下,就已經感應不到顧寒的存在了,無奈之下,一通瞎撞之後,巫如南又從地下上來了……

此時的她,身處一戶人家的後院,從後院走出來,就是熱鬧的大街。

一旁賣銀飾的大娘拉住巫如南的手道:“妹子,怎麽搞得一頭的土啊,來,大娘給你拍拍,你原來就是個美人兒,要是再戴上我的銀花,就更美了!”

巫如南被大娘捉住了手,不買還不行了,買了一樣飾品,擠出人群。

擠出人群,還是人群……

好容易擠了出來,巫如南站在水仙橋的橋頭,極目遠眺,在她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水麵上追逐著……

淩波微步?

不存在的。

他們跑過的水麵,都結了厚厚的冰。

能讓整個江麵都結冰的水術——巫如南不敢想像。

再過十年,再過五十年恐怕也做不到!

而對於顧寒與那東西來說,實在是太輕鬆了,腳落地時,奔湧的激流就凍上了,連空氣中都帶著白氣。

遠遠望去,竟有異樣的美感!

他們一前一後竄上橋墩,來到了更為廣闊的水麵。

那東西一頭紮下了水中。

這時候再看顧寒,他的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黑氣纏繞。

顧寒手臂一振,黑氣分做三股,鑽入水中。

巫如南看得清楚,黑氣從顧寒左臂中鑽出時,呈現龍頭狀,三條黑色的龍形,悄無聲息地紮入水中。

青龍?

巫如南十分肯定,這不是五行之術的任何一術!

莫非顧寒早已經跳出了五行之外?

也唯其如此,才有那麽強大的力量吧!

水麵一開始還算平靜,半分鍾之後,突然湧起波濤來!波濤越來越高,乍一看,還以為是東海怒波,遊船被衝散了好幾隻,離岸近的房屋都倒了兩座。

波濤更凶,水底數米處的淤泥都被掀了上來,惡臭難聞,魚成片成片的死去。

“河神發怒了,河神發怒了!”兩岸圍看的人群大聲驚呼。

仿佛是呼喊大家的喊聲一般,水中穿過一道黑影。

巫如南看得清清楚楚,是其中一條青龍。

青龍穿入水中,因為速度太快,激起數丈高的水花。

如同虹吸一般,水麵迅速了往下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青龍從旋渦中穿出,將那東西頂到了半空中。

“龍……”有人驚呼。

幾乎是與此同時,青龍化做一團煙霧,消散在半空中。

那東西在半空中一個翻身。

它體質極輕,又在高空之中,被風一吹,竟然平移了十多米。

與此同時,河中甩出一道龍尾,抽打在那東西的身上。

去勢才歇,又一道龍尾橫空抽來,上百米遠的距離,兩道龍尾接力,將那東西抽到了顧寒的麵前。

被顧寒揪在手裏,那東西剛才還生龍活虎,不可一世,此時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氣,動彈不得。

再看河麵,慢慢地平靜下來。

三條青龍不知道哪裏去了。

堤岸之上,有人揚著手機,說自己拍到了河中神龍,不過畫麵模糊不清,認不清是真龍還是水下翻出來的爛木頭。

有那大膽的已經找來了網,去撈死去的河魚了。

顧寒就站在河壩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除了巫如南之外,根本沒有人看到他。

顧寒縱身一躍。

河壩有二十多米高,巫如南以為顧寒跳入了河壩下麵的水潭之中,誰知道青龍突然從水中穿出,頂起顧寒,往岸邊遊去。

因為河壩就在水仙橋的下方,青龍升起的位置,正好被水仙橋擋住了,除了巫如南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看到。

顧寒上了岸,脫下外套將那東西一裹,就像是抱著一名三四歲的小孩一樣,上了水仙橋。

巫如南趕緊迎了上去。

“顧寒……”

顧寒點了點頭:“走吧!”

剛才在水麵之上那一通衝殺,顧寒身上竟然一滴水都沒有沾。

巫如南看向顧寒懷裏抱著的那東西。

顧寒用外套將那東西裹得十分嚴實,連頭都包住了,就留了一個鼻孔出氣。

兩人沒有回酒店,在地下車庫取了車。

因為顧寒抱著那東西,一路上都是巫如南在開車。

他們沒有回冶市,而是去了青濱的河心島。

顧家搬去了冶市之中,河心島就空了下來。顧家那麽有錢,也犯不著出租河心島掙錢,這裏就做為顧家的別院存在著,留了十多人留守。

房間裏,顧寒打開了外套。

那奇形怪狀的東西露出了真容。

怎麽說呢,如果將那東西比做是一幅肖像畫的話,腦袋是大師級的畫師畫的,形像逼真,表情豐富。

而手腳身子,則像是小學生畫的,不僅比例不對,落筆簡單,而且畫風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道。

簡直像是生搬硬套,套上去的。

“那東西……長出了身體……”

“是啊!”顧寒道:“近百條人命,換來一具稚弱可笑的軀體……”

“也幸虧他這時候被我們抓住了,不然的話,再給他練體的機會,就不好對付了!”

“你,你們趁人之危……”那東西驚恐而憤怒地道。

“趁人之危!哈哈哈哈”顧寒笑了起來:“你滅苗家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呢?”

“別說這個,沒有意義!”

“強者為王,弱者為鬼,這個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懂!”

“你有什麽遺言,可以跟我說,能辦到的我會幫你,不能辦到的說了也是白說!”

“你好好想想吧!”顧寒看了一眼癱坐在地的那東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