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將背包放在桌上道:“苗曉桐前輩的遺骨我已經帶來了!”

“你自己看吧!”

李德嚴突然有些緊張。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抱過背包,心情複雜。

火蠶禁地是什麽地方,他最清楚不過了。

從禁地將苗曉桐的屍骨帶出,難比登天。

但是看顧寒這樣子,就像是串了個親戚,順便取了點禮物一樣輕鬆。

這小子不會騙我吧!

反正已經是枯骨一具,刨個老墳,撿出其中的骨頭,用火燒一燒,拿來湊數?

如果是那樣,我定不輕饒!

李德嚴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接過背包,拉開了拉鏈。

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用檢測,甚至不用查看,曉桐的氣息我最清楚不過了,雖然已經化做一堆枯骨了!

這就是曉桐的遺骨。

“曉桐!”看著背包裏的枯骨,李德嚴老淚縱橫,他試去眼淚,拉上背包的拉鏈,將背包抱在了懷裏。

“時隔五十年,終於能再次靠近你!真好!”

李德嚴的身形微微晃動,就像是在安撫悲傷的愛人一般。

好一會兒,李德嚴放下背包,將檀木箱子推到顧寒的麵前道:“小顧先生,它是你的了!”

“謝謝!”顧寒一臉真誠地道。

紅袍啊紅袍,你受委曲了,再給我一些時間,你會恢複如初,火蠶也會回來,屆時咱們一道,橫掃天地!以消此屈!

顧寒站起道:“李老先生,我不但為你找來了苗曉桐的遺骨,還為你帶來了一個人……”

“誰?”李德嚴問。

顧寒微微一笑“你見了就會知道了!”說著拍了兩下手。

掌聲響起的同時,走廊裏也響起了腳步聲。

一輕一重,是兩個人。

李德嚴聽出來了,重的腳步聲是巫如南,輕的是……?

咦?這腳步聲有些熟悉!

門開了,巫如南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

李德嚴看到小女孩,頓時楞住,失聲叫道:“曉桐?”

這個八歲的小女孩,除了年齡穿著之外,竟然與苗曉桐有九分的相似。

叫出這個名字之後,李德嚴連連搖頭,心說我這是怎麽了啊,曉桐都死了五十多年了,枯骨就在背包裏呢!

別說苗曉桐沒有死,就算是活到現在,也民與我一般大的老太太了。

小女孩見到李德嚴,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小孩子嗓音脆,一時哭聲響遍整個嘉龍大樓。

另一間房裏的李飛咚地一下就跳了起來,他侍候李德嚴已經小十年了,知道李德嚴不喜歡小孩子,最討厭小孩哭鬧,這是哪家的小孩啊,真是豈有此理。

老爺子宅心仁厚,給他們玩耍的地方,這倒好,都鬧到樓裏來了!

李飛匆匆出門,詢聲而來。

見老爺子的房門開著,往裏一看,一個小女孩就在老爺子的麵前哭呢!

李飛的腦袋嗡地一下,衝了進來:“哪裏來的野孩子,別吵老爺子,趕緊走,趕緊走!”

李德嚴跳了起來,指著李飛的鼻子吼道:“你給我滾,馬上,立刻!”

李飛滾後,李德嚴看向顧寒,滿臉的疑惑。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這小女孩就是苗曉桐。這太怪異了。見李飛罵小女孩,他莫明火起,恨不得將李飛給撕了!

顧寒抓住小女孩的手,將衣袖擼開,露出了手臂上的火蠶狀胎記。

這胎記一下點醒了李德嚴,失口驚呼道:“她真的,真的是苗曉桐轉世!”

顧寒笑了笑,道:“李老爺子,就像你在台上說的那樣,我隻能說,我很大可能,但並不確定!”說著將遇到小女孩段火蓮的經過說了一遍。

也許是苗曉桐過奈何橋的時候沒有喝孟婆湯吧,也許喝半碗倒了半碗,以至於殘存了許多記憶!

這才會見到前世的屍骨悲傷痛哭。

這才會留下火蠶胎記。

這才會見到李德嚴雖然見不出名字,卻如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激動落淚。

這才會和前世的苗曉桐長得如此相像!

說也奇怪,小女孩段火蓮以往並不在這裏做生意,而是在五裏之外的石頭街,那裏是個家畜市場,攤主們都守著攤位走不開,有人叫賣總會順手買點東西。

今天不知道怎麽了,段火蓮來到了嘉龍廣場,正顧寒他們正好照麵!

不管段火蓮到底是不是前世的苗曉桐吧,總之她的命運被從此改變了,從一個街頭叫賣的窮人家孩子,一躍成為了眾星捧月的富家千金。

她的父母也雞犬升天。

李德嚴老頭子將她當做女兒來養,在她二十歲那年,嫁給了李飛。

在李德嚴老頭死後,她就成了新的嘉龍拍賣行老板。

鬥室之中。

顧寒捧出了那團廢鐵。

顧寒的神色慢慢地變得嚴肅起來,猛然間雙手一抖,那團廢鐵就像是受到了召喚也似,微微晃動。

這團在李德嚴的嘴裏無可塑形的廢鐵,在巫如南的手中就像是麵條一樣,顧寒信手一拉,就拉起一條拇指大小的鐵絲,信手一抖,鐵汁淌下,形成了一杆長槍。

槍尖之上,槍纓如血。

顧寒心滿意足。

那槍似乎也對自己終於恢複如初十分高興,微微顫動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顧寒心中一激動,一挑槍杆,一道強大無匹的氣息散發開來,整棟樓都晃動不已。

裏屋的巫如南問道:“怎麽了,怎麽了,地震了嗎?”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轟地一聲,樓塌了。

一樓五層小樓,轉眼間成一片廢墟。

顧寒心說這下玩大了,反正暫時用不上,還是將紅袍收起來吧!

將紅袍收進晶玉,顧寒拔開身上的水泥板,撥開揚起的灰塵,叫道:“如南,如南,你在哪兒啊!”

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巫如南也探出頭來,因為準備回去了,巫如南正在時間梳洗呢,這一下倒好,一頭濕發沾滿了灰塵,臉上也是,被裹得都看不出原色來了。

巫如南吐出一口灰道“這兒呢,這兒呢?”

“怎麽回事啊,怎麽突然之間,樓就塌了!”

顧寒尷尬地一攤手,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