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顧山主……”

“寒門已經解散了,哪裏來的山主?”

“顧先生,我混蛋,我不是人……”

孟歸元這時候再也顧不上白家人怎麽看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顧先生,不說別的,念在舊日情分上,您高一高手,孟歸元永感大恩……”

顧寒笑了:“我高一高手,你永感大恩?”

“你記得住嗎?”

“我昔日對你的恩義,你怎麽就沒有記住呢?”

“顧家大難臨頭,兩姓旁人棄顧家而去,這本沒有什麽,人都是自私的,從此之後,無非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而已!”

“但是你孟歸元不一樣,可以說,你這條命都是我們給的,我救了你的命,扶你坐上孟家家主之位,恩深義重,莫過於此,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見白家勢大,立馬反戈相向?”

“我知道,你經曆了許多磨難,所以對你所擁有的東西看得很重!”

“這無可厚非!”

“但是,你為了維護你的東西,甘願為白家爪牙,對付顧家,這是絕對不能忍的!”

顧寒的身形微微前傾,如猛虎看向爪下的羔羊,冷笑:“有時候,你拚盡全心,一心想要抓在手裏的東西,卻偏偏離你最為遙遠!……”

“顧先生,等一等,等一等!……”孟歸元一邊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一邊擺手:“等……”

顧寒衣袖一揮,從袖底卷起一陣熱風,熱風中,隱有火星閃動。

熱風從孟歸元的身上刮過,在那一瞬間,孟歸元全身的水分似都被熱風帶走,臉色黑紫一片。

這時候,一點火星落在他身上。

孟歸元頓時就像是點燃的幹柴,燃燒起來。

孟歸元掙紮著,號叫著,轉眼間沒了聲息。

火越燒越大。

灰燼被熱氣卷到了半空中,不知道被帶向了何處……

做為孟家家主的孟歸元,幾乎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動作,就像是紙片一樣,被燒成了滿天的灰燼……

灰燼散去。

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但是大家都知道,孟歸元被從這個世界抹除了,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顧寒不理會那群呆若木雞的白家人,拍了拍手,又在身上擦了擦,轉身上車。

直到十多分鍾以後,這些白家人才清醒過來,掏出手機,往吉莊白家打電話:“……不好了,不好了,顧寒回來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白斯俊正在聚會,被打擾了興致,白斯俊先將那人一通好罵,耐著性子聽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白斯俊沉默了一會兒。

“好啊,這麽說來,這個顧寒,實力還不弱呢,這樣才好,要是太弱了,還真沒什麽意思……”

“他們開著旅遊大巴,已經往吉莊白家來了?”

“旅遊大巴?他不會真以為自己是來吉莊旅遊的吧?”

“哈哈哈,我知道了,顧寒之所以開著旅遊大巴來,是覺得自己一出馬,就能將族人全都救出來,而旅遊大巴,正好將他們都裝下!”

“好小子,真夠狂的!”

“在旁人麵前狂也就罷了,在姓白的麵前狂,純屬找死!”

白斯俊嘿嘿笑道:“我會告訴所有的明卡暗卡,隻要見到旅遊大巴,就放他進來……”

“別到時半路上就被卡住,那多沒意思啊!”

馬臉男子還想提醒白斯俊要小心,但聽白斯俊口氣如此之狂,自己再說其它,非惹來他一通喝罵不可,吹捧著將手機掛了,心裏卻像是壓了一塊重石一般難受!

一個多時辰以後,來到了吉莊錢門的山腳下。

滿山都是參天古樹。

前麵的路,狹長而曲折,古樹探出的枝葉,遮住了天空,大白天都要打開車燈,才能看得清。

王君茹提醒道:“顧寒,這條路太過幽深,恐有古怪,你要留心些!”

顧寒嘿嘿笑道:“我才不怕他們來找我麻煩,我隻怕他們不來呢!”

如果連遠古家族世界的人我都無法擺平的話,還說什麽洪荒原神,三清道聖?

誰想找死,無任歡迎!

這一路,顧寒也感應到了幾處暗哨。

白家以幽雅自居,不喜歡人打擾,因此,這長長的林蔭道上,布置了明暗七處崗哨,這些崗哨當值者的實力,不亞於一般家族的家主!

因此,除非白家恭請,否則的話,外人想要入內根本沒有可能!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所有的崗哨齊體啞聲了,任這麽大一輛旅遊大巴突突突地噴著煙往山上爬。

驚起猿猴鳥禽無數。

大巴車在林間幽道間轉了一個彎,已經遠遠能夠看到山頂上連綿的屋舍了。

院牆的雕花大門大開著,院子裏的石獸也被人移開了一些,剛好夠大巴車通過,院子一角,有一處停車場,有轎車,越野車和置辦生活用品的小貨車。

足足四十多輛。

在停車場的右邊,留了一塊地方,剛剛夠大巴車停下。

很明顯,白家人早就知道了他們要來,都安排好了,讓他們一路暢通無阻,一直到白家大院,甚至連停車的地方也為他們找好了!

可謂是待客周到!

也唯其如此,才讓人心膽皆寒!

區別於王君茹,張柔的忐忑不安,顧寒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就是來白家串門,驅車進了院子,停車下車,整個過程十分尋常。

“下來吧!”顧寒托著王君茹的手,後退一步,將她引下車來。

又依次將張柔和小顧異接引下車。

王君茹心中緊張,好幾次想要提醒顧寒小心身後有人偷襲。

但見顧寒如此心大,反而顯得她多慮了……

估計這就是俗話說的藝高人膽大吧!

反正到了白家,再擔心也是多餘的。

王君茹看向顧寒:“接下來,就看顧寒的表演了……”

顧寒四下裏看了看,留著大堂而去,這時候,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招手相請道:“這位就是顧寒顧先生吧,這邊請坐,喝杯清茶,我家少爺很快就到!”

顧寒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顧寒沒有問話,中年人也沒有多說,端上茶之後就站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