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隔壁傳來微弱的說話之聲。

“孩子他爸,這些後生是從哪裏來的啊?”

男人似乎在抽煙,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據說是青濱市,我也不知道在哪裏,估計是很遠的地方吧!”

“那他們要去哪兒呢?”

“不知道,也沒問!”男人道:“估計是自駕遊吧!”

女人擔憂地說道:“別是往那個方向去的吧?”

“不能吧!”

“怎麽不能,他們是從外地來的,什麽都不知道,興許就到了那裏,咱們明天早上還是提醒一下他們吧!”

男子應了一聲,便是長久的沉默了。

女人又問道:“對了,今天族長開會都說了些什麽?”

男人歎息一聲道“就講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啊?”

“申家寨出事了!”男子的聲音低沉:“村裏的薛蠻子追頭一野豬路過申家寨,發現申家寨的人都死光了,烏鴉,野狗,大白天就在啄腐屍。”

“薛蠻子將這件事告訴了族長!今天開會就為這個……”

“啊!”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申家寨離咱們不過三十幾裏路,從他們寨子下來,就是咱們黃家寨了……”

“所以啊!”男人壓低了聲音道:“現在的情況,隻能棄村而逃,現在年紀也還算好,不管逃到哪裏去,總不至於餓死……”

“咱,咱們能去哪兒啊?”

“去哪兒也好過留在這裏!”男人的聲音裏有著壓製不住的憤怒:“那幫魔鬼……唉,現在說這些都是多餘,族長給了一天時間,明天一過,後天就進城,你加緊安排一下!”

“嗯嗯嗯!”

此後便沒了說話的聲音。

隻聽得呼吸聲越來越重,很顯然,他們已經睡去了。

雖然隻是一段沒頭沒腦的對話,但是組合到一起,不難猜出大概意思,女人說的那個方向,應該指的就是骷髏會所在的位置,女人擔心顧寒他們人生地不熟,誤闖骷髏會的地盤。

讓男人明天一早提醒一下顧寒他們。

跟著他們聊起了另一件事情,村裏的獵戶薛蠻子追野豬追去了申家寨,結果發現申家寨的人都死光了,野狗與烏鴉當街吃腐屍。

深山裏寨與寨之間,相隔都很遠,像申家寨與黃家寨相隔三十多裏路,這還算是近的呢,這麽遠的距離,可能幾個月,幾年都不通消息。

薛蠻子要不是追野豬追去了申家寨,估計申家寨的人化做了白骨也不知道!

他們所說的申家寨,應該就是申才俊所在的山寨吧!

申家寨是黃家寨最後一道屏障,申家寨被滅了,下一個就是黃家寨,因此族長才會開會商量對策,準備舉村逃亡!

顧寒猶豫著是不是勸他們不要逃亡了,因為他們來了!

就在這時候,顧寒感覺隔壁的呼吸越來越重,慢慢地就像是老化了的風扇一樣,嘩啦嘩啦……

顧寒意識到不對夠,霍地從**坐起,雙手摳住牆壁,用力一分,將整麵牆生生撕了開來。

顧寒邁入牆內,就見兩道鬼魅般的人形將夫妻二人從**提了下來,正對著他們的鼻孔吸氣。

再看黃平夫妻,與接待他們時形若二人,臉呈黑紫之色,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身體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般,整個垮了下去,原本合身的衣服,這時候卻顯得十分寬大。

顧寒心中暗歎一聲,心說我還是大意了,就是這麽一疏忽,黃平夫妻的生氣差不多被吸空了!

那兩人見到顧寒和隨後而來的巫如南,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將黃平夫妻往地上一扔,便向他們撲了來。

這兩人身穿寬大的黑袍,再加上身形本就枯瘦,張開雙臂時,就像是兩隻大鳥一般,輕飄飄地向著顧寒和巫如南飄了來。

顧寒心中震怒,雙掌齊出,淩空虛拍。

顧寒這一擊用上了本源力量,攻擊何等之強,飛來的兩隻枯瘦鬼,就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被倒攆而回,身上的骨頭如爆豆一般,碰碰碰碰寸寸而裂。

兩隻枯瘦鬼撞破門牆,和黃平夫妻一樣,癱在地上。

滿麵痛苦之色,卻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殺這兩個小嘍羅,顧寒還用不著二次出手,之所以沒有立即取他們的性命,隻為讓他們多少點痛苦罷了!

左邊的枯瘦鬼強一些,估計能活過十分鍾,右邊這位,最多五分鍾就會斷氣!

顧寒蹲下身來,看向黃平夫妻,神情陰鬱,黃平夫妻生氣已經被吸空,全靠口中一口氣撐著。

顧寒沉默了一會兒道“說吧,你們有什麽遺願,我一定會替你完成!”

夫妻兩人竭力抬起頭,指著**沉睡的小女孩道:“黃,黃娟,你能不能,能不能……”

這一口氣散了,夫妻二人最終還是未能將話說完,各自身亡。

而巫如南已經將黃娟抱了起來。

小女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問巫如南:“大姐姐,我怎麽……我爸爸媽媽呢……”

巫如南神情一黯:“小黃娟,以後就由姐姐照顧你!”

三人匆匆從房間裏退了出來,屋外四處都是響聲,很顯然,骷髏會的人也驚動了其它人。

顧寒回頭看了巫如南一眼,巫如南點頭。

兩人心有靈犀,已不需要再多說話了,能讀出彼此一言一行的所有意思。

顧寒看巫如南的那一眼,是讓她照顧的黃娟,他要去村裏看看情況。

巫如南點頭表示知道了。

巫如南抱著黃娟走在後麵,而顧寒陡然加速,身形一閃,已經在數十米之外了。

前麵一戶人家黑著燈,大門前有一道黑影在飄**,那黑影像是沒有實質一般,從窗口那碗口大小的洞鑽了進去。

這一家人又要遭秧了!

顧寒心中一淩,撞門而入。

那黑影已經站在臥室門口,陡聞異動,身形一縱,倒掛到了房梁上。身形一扭,就要翻上二樓。

顧寒怎麽會給他機會,在虛空中一抓,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從房梁上拖了下來。同樣的全身骨骼爆響,寸寸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