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我看不起你!……”

慕容訪琴嘶聲吼道。

顧寒看著慕容訪琴笑。

等到慕容訪琴吼得聲竭力嘶的時候,一把扯下了閻雙身上最後一片布料。

得意地舉起那片布,在慕容訪琴的眼前晃了晃。

顧寒眼中燃起熊熊火焰,狠狠地往前一挺。

在這麽做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慕容訪琴。

不知道過了多久,閻雙終於恢複了一些意識,她感覺身體軟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從幾上撐起。

看著沿著大腿流下的血跡,她心中悲愴。

忍著屈辱與疼痛,閻雙終於站了起來,她撕下窗簾裹住自己,尚自驚魂未定之時,就聽門口有人驚呼道:“主人,你沒事吧?”

閻雙想也沒想,抓起地上的短劍,向來人扔了去。

撲地一聲輕響,短劍釘入了那人的腦袋。

那黑衣女子驚愕的神情凝結在臉上,死不瞑目!

她拚死衝出女閻府,向閻羅天子報信,沒有請來閻羅天子,護主心切,又跑了回來,結果在閻雙的房門前,被閻雙臉貼身的短劍釘穿了腦袋!

她至死都想不到自己會死於閻雙之手……

原因則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閻雙這時候也顧不上其它了,裹緊了窗簾就往衛生間裏鑽,在浴室的鏡子前,掩麵痛哭,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收拾好心情。

而此時的顧寒,早已出了地府。

一個圓形的山包上,顧寒後背依著石獸,躺在草地上,眼望天空。

而在他的向前數米處,擺了數十隻酒壇。

他的身邊已經堆了七八個空酒壇。

這裏一處帝王墓穴,兩天前,顧寒去探墓了,抱出來三十壇五穀酒。

這些酒,在墓中存放了至少五百年,酒呈明醬之色,有如蜂蜜一樣,十分粘稠,拍開泥封之時,酒香撲鼻,將附近的幾隻狐狸都吸引了過來。

“暢快!”顧寒重重一拳擂在自己的胸口,似要迫出胸中的不平之氣。

抬腳一撥,就聽骨碌碌的聲音響起,一隻酒壇原地轉了幾個圈,滾到了顧寒的手邊。

顧寒站了起來,一手抱著酒壇,另一手輕撫著墓獸,嗬嗬笑道:“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幼安啊幼安,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不對!”顧寒一邊搖著頭,摸著自己的頭發道:“我的頭發還好著呢!”

“這些酒,你是喝不上了,我替你都喝了吧!”說著拍開泥封,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將整壇酒都喝了幹淨,信手一扔,這一次酒壇卻沒有碎,而是穿了出去。

穿過幾隻墓獸,撞在了墓碑前,碎成了十多片。

兩人來高的墓碑之上,陰刻墓誌銘上寫著:“幼安,名辛棄疾,山東東路濟南府曆城縣人。豪放派詞人、將領,有“詞中之龍”之稱!……”

顧寒噴出一口酒來,酒霧四散,灑在紅袍之上。

顧寒一抖紅袍,舞起槍來,一邊舞一邊吟道:“……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在晶玉之中將養了近三年,青福已經恢複了許多,在顧寒的加持之下,已經能夠從晶玉之中出來了,隻是氣息微弱,看起來像是一道半透明的影子。

她穿一身短打的青衣,頭發在頭頂上盤了兩隻發環,看上去,就像是某位大戶人家的小丫頭一般。

她坐在石上,雙手托腮,定定地看著顧寒。

認識顧寒以百年為單位,但是青福從來沒見顧寒如此放縱過,她心知顧寒是為了排解心中的鬱結之氣,眼見他喝了那麽多的酒,也難免有些擔憂。

“顧寒哥,別喝了,別喝了……”青福上前阻止道:“你已經喝得足夠多了!”

顧寒不滿地指著酒壇道“青福你看,還有那麽多的酒呢,你現在就叫我別喝,那麽多的酒要怎麽辦啊?都扔掉嗎?”

“唯美酒與美人不可辜負,你知道不知道,哈哈哈哈……”

在青福的勸說聲裏,顧寒又喝了三壇。

這時候天色漸暗,山風漸大,青福魂魄脆弱,顧寒讓她回去晶玉,以免被強風所傷,小青福也強上了,不回去,非得顧寒答應不喝酒,這才肯回去。

顧寒隻好答應下來。

這裏還剩二十三壇好酒呢,不喝豈不浪費?

顧寒自然不能浪費,他攔了一輛車,將二十三壇酒都搬上了車,送到酒店。

在搬酒的時候,搬運工不小心,灑了一些出來,顧寒忍住了將他拍碎的衝動,將酒都抱回了房間。

往複樓梯間,工作人員都是滿臉的嫌棄,這裏是國際大酒店,來往的都是有錢人,有身份的人,接待酒販子,這可還是頭一回呢!

你一個酒販子,住我們酒店幹嘛啊,你確定你的利潤足夠付房費的?

顧寒的心思全在這二十三壇酒上麵,哪有心思去理會一個酒店領班的心中想法?

顧寒咂了咂嘴,心說答應青福今天不喝酒的話是做不到了,因為其中一壇已經開了封,如果不及時喝了,等到酒氣一散,就浪費了。

時間足夠,不必像在墳頭那般牛飲。

顧寒取過酒店的紙杯,為自己滿上一杯,一邊看窗外的風景,慢慢地喝著。

就在這時候,樓下傳來遝雜之聲。

顧寒抬眼望去,就見走廊前的草叢裏,有一個跪了下來,就像是一條狗一樣趴伏於地,在草尖上舔著什麽,這還不算,他快速地將草坪扳開,去舔那潮濕的泥土……

兩旁的工作人員都看呆了。

“傑森,傑森,你在做什麽?”

隨行的兩名保鏢扶住了他。

而一旁路口,等著問要簽名的幾名懷春少女也楞在當場,傳說中傑森是全球最具紳士氣質的明星,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跪在地上舔泥土……?

傑森一把甩開了保鏢的手,身段伏得更低了,不滿地喝斥道:“滾開,都給我滾開,我再不嚐嚐,它就就都跑了?”

嚐嚐?

跑了?

那些懷春少女不懂傑森的意思,一邊工作人員卻是懂的,地麵散發出的深深酒香,他們也聞到了。

傑森嗜酒如命,卻沒有想到已經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