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傑森,以下犯上的後果你不是不知道!”

“放棄吧!”

“這樣對誰都好!”

身形如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殘影,傑森快速地追上愛麗,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另一手頂住她的喉嚨道:“告訴我,應該找誰!”

愛麗看著傑森,搖頭。

撲地一聲輕響,傑森的半隻手都插入了愛麗的喉嚨。

“啊……”婉月失聲驚呼,趕緊捂住了嘴。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麵,呼吸急促,心跳比平時快了一倍。

傑森慢慢地抽回手,手心手背全是血,而隨著傑森抽回手,愛麗脖子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複原著。

傑森抽回手,從口袋裏取出濕巾,將手上的血跡擦幹淨的這個過程,愛麗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複原了,她捂住脖子,顯得十分憤怒。

她的傷口,竟然複原了!

要知道,那是脖子,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傑森那一下,幾乎將愛麗的脖子撕開來,不到兩分鍾,她的傷口就複原了,除了神情有些疲憊,幾乎看不出任何不同!

傑森聲音低沉地說道“親愛的愛麗,你是不是想說,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是因為上一次的獵魔人之戰中,你受傷了?”

“我不是來跟你爭論這個的!”傑森一字一字地說道:“我來找你,是想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的,而且非得到答案不可——我想見將臣,我該去找誰?”

“邁卡維,鍾塔維修員邁卡維!”

在傑森鬆開手之手,愛麗感情複雜地說道:“祝你好運!”

說完便站在原地不動了。

再看愛麗與一旁的蠟像,根本沒有區別。

鍾塔也叫伊麗莎白塔(theElizabethTower),地處英國倫敦泰晤士河畔,倫敦的標誌性建築。鍾塔上的鍾直徑七米,已經有一百六十多年的曆史了。

成龍多部電影的背景就是這座鍾。

顧寒他們避開人群,往大鍾一側走了去。

綠茵茵的草地上,婉月隻是多看了一眼那鍾,再收回目光時,已經不見了傑森,仿佛有一道黑影扳住了鍾那比人身還大的時針,一借力,已經竄上大鍾上方的小門。

“傑森先生他……”

婉月才開口,就被顧寒抱了起來。

“顧先生你……”婉月才說出這四個字,眼前陡然變暗,耳邊傳來卡卡卡的像是巨獸在磨牙的聲音。

這聲音她十分熟悉,剛才站在鍾塔下的時候,婉月就聽到了這聲音,不過要脆弱得多,而此時的卡卡聲,有如雷鳴一樣,在耳邊炸響。

已經在鍾樓裏了?

這是婉月的第一念頭。

狹窄的甬道很快證實了她的想法。

可是,我是怎麽上來的?

顧寒抱起自己的時候,她還想要反抗,就覺得勁風呼呼,吹得她掙不開眼睛,等到能睜開眼時,顧寒已經將她放了。

婉月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寒已經往裏走出了十多米了,婉月追了上去,遠遠地看到了傑森的背影。

窄小的房間裏,滿是機油的味道,還有老鼠餓得吱吱叫喚的聲音,一名駝背老人,坐在小木凳上,擦洗著一個又一個齒輪,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地說道:“衛生間在左邊。”

傑森在他的身邊站住了。

駝背老頭看了一眼傑森鋥亮的皮鞋,抬起頭來問道:“你有事?”

傑森將衣衫擼了起來,露出了袖口的徽章,在老頭麵前晃了晃道:“我我叫傑森,傑森家族的傑森,我想跟你聊聊……”

駝背老頭隻是微微一頓,眼睛又恢複了混濁,繼續擦洗齒輪。

“邁卡維先生,如果你耳朵不背的話,應該能夠聽明白我的話,我找你有事!”傑森說道。

“你最好走開,你擋住我的視線了!”駝背老頭回了這麽一句。

“而且!年輕人!”駝背老頭語帶威脅地說道:“如果你不想給你的家族帶來麻煩,以後都不要來鍾塔了!”

傑森懶得廢話了,直接問道:“邁卡維先生,我想見將臣,應該去找誰?”

駝背老頭笑了,露出一嘴的黑牙,冷著一張老臉道:“從鍾塔建成,我就是這裏的修鍾人,我在鍾塔呆了一百六十年,都沒有見到將臣大人呢!”

“你想見將臣大人,你以為你是誰啊?”

呃,顧寒心中覺得好奇,心說兩百年不見,小將的麵子真是大啊,駝背老頭敲了一百六十年的鍾,竟然連見將臣一麵的資格都沒有?

“這與你無關!”傑森道:“我隻想知道,我要見將臣,我應該怎麽做?”

駝背老頭滿是油汙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慢悠悠地說道:“其實也簡單,打敗我,然後將我的嘴撬開!”

傑森的眼中閃過冷光,既然如此的話,也無需廢話了。

他閃過駝背老頭扔過來的扳手,伸手抓向駝背老頭老頭的胸口,老頭的速度極快,傑森還沒有抓到,他已經如壁虎一樣,遊到了牆上。

兩人在窄小的維修室兼駝背老頭的住處大打出手,一時間,大鍾的零件,各種維修工具,如雹子一樣四處亂砸,如果不是顧寒護住婉月的話,隻怕此時的她,已經滿腦袋的包了。

維修間的聲音持續響了一會兒,便停歇下來,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婉月炸著膽子往裏看,嚇得一蹦三尺高,指著維修室對婉月道:“傑森先生他,傑森先生他……”

顧寒順著婉月所指望去,傑森的半具身體都被大鍾的齒輪給埋住了,他的胸口有一個大洞,血水染紅了衣服,手腳也以極為怪異的姿勢扭曲著。

很顯然,他受了極為嚴重的傷。

傷口雖然在持續恢複,但是傑森看起來十分虛弱,很顯然,為了恢複自身,他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量。

而駝背老頭,似乎背更駝了,他仍舊坐在原地,由機油洗著一隻隻齒輪,小心翼翼,兢兢業業,絲毫也看不出來,這個滿身油膩,髒兮兮的已經看不出衣服原色的老頭就是將傑森打成重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