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賓人激動起來。

前所未有的激動。

終於有一種力量能與宣家抗衡了……

雖然他看起來這股力量跟宣家比起來還是單薄了一些。

駱賓人斟酌著問道:“宣武先生,你希望我做些什麽呢?”

宣武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不希望看到戰爭!”

這符合宣家的利益,就拿動物來做比較,獅子會吃羊,會吃鹿和兔子,但是如此遇到豹子和熊,他們很多時候會自動放棄捕獵,因為即使殺了敵人,自己也有可能會付出很大代價……

劃不來。

當然,這隻是駱賓人心中的想法,宣武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猜不出來。

宣武道:“我想讓你將寒哥先生請來州議院,我們談談……”

“宣武先生你的想法是?”

“我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宣武道:“寒哥退出風北山,帶著他采的晶石回去,做為回報,我可以不追究九房的事情……隻要寒哥答應永遠不來集化州,這口氣,我們就一直忍了!”

“怎麽樣?”

駱賓人的眼睛亮了,在聽到九房的事情之後,駱賓人就一直擔心這件事情怎麽了……

他的腦袋都大了,也沒有想到什麽辦法。

沒想到宣武的條件十分寬容。

寒哥這些日子,應該采了大幾千萬的晶石,掙得不算少了,大不了州議院的提成不要,讓他再賺一筆,條件是將風北山交出來,以平息宣家的怒火!

怎麽看,都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看來,寒哥的實力比我預想的要強大得多,不然的話,也不會讓宣家做出如此大的讓步!

他不知道的是,顧寒的實力,比他預想的預想,預想預想的N次方還要強大!

見駱賓人不說話,宣武的眉頭皺了起來:“議長,你覺得我提出的條件可還行!話說在前頭,咱們宣家做事,喜歡一錘定音,不做改變!”

“我說出的條件,就是宣家最大的讓步,不可能再有改變了!”

“是是是,理解,理解!”駱賓人擔心宣武翻臉,一迭聲地應道。

宣武接著又道:“不過,我覺得會麵的方式,咱們要稍稍地做些改變,不能讓他知道是宣家人在邀請他……不然的話,他絕不肯來!”

“議長先生你覺得呢?”

駱賓人點頭,這件事情確實敏感,寒哥殺了宣赫與宣暉,與宣家結了仇,這時候要說是宣家邀請他談判,寒哥肯定不敢前來!

這時候的駱賓人,沒有想過寒哥要是來了州議院會發生什麽事……

因為在他看來,宣家的實力太過強大,如果鐵了心地要對付寒哥,寒哥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犯不著使陰謀詭計。

宣武正是抓住了駱賓人的想法,才將他成功引入套中。

駱賓人點頭道:“宣武先生說得有理!”

宣武站起身,意味深長地道:“再過幾年,宣家就要換主了,我可不想這時候發生什麽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話徹底地打消了駱賓人的疑心。

宣家那麽大的家族,能者如雲,如果發生點什麽變故,對宣武最為不利的,相反的,平平穩穩,安安全全地到接捧的那一天,才對宣武最有利!

第二天,駱賓人親自去了風北山,說自己的老母親壽誕,想請寒哥去喝杯酒。

順便慶祝一下風北山的意外之喜。

還旁敲側擊的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了宣赫和宣暉的事情,從顧寒的反應來看,他殺死了宣赫和宣暉這事兒,應該是真的!

這也從側麵證明,宣武沒有對自己撒謊。

顧寒一直對駱賓人的觀感不錯,他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是行事有自己的底線,越過底線的事情絕對不幹,即使是在宣家的高壓之下仍然如此……

而且對合作夥伴寒哥十分維護。

雖然在顧寒看來,這種維護十分多餘!

但他確實在拚盡全力維護寒哥!

就憑這一點,顧寒決定給他麵子。

第二天一早,顧寒套了一輛馬車,馬車上的禮物自然也不會薄。

悠悠然往駱賓人府上而去。

來到大門前,卻沒有見到貼紅紙壽聯,也沒有見到其它的客人,顧寒略一遲疑,心想老人家也許是行事低調,就想請三五知己關起門來吃個飯。

這樣的家宴,反而更好!

顧寒將韁繩,禮單遞到小廝的手裏,便邁步進屋了。

恰在此時,駱賓人正滿麵笑容地迎出來,熱情地打著招呼,將顧寒讓到桌前坐下。

一番寒暄,顧寒左右望了望問道:“駱賓先生,是我早到了還是其它客人晚到了,怎麽除了你我之外,不見其它人呢……”

駱賓人微笑著道:“請的客人不多,除了寒哥先生你之外,還有一人,他的身份和寒哥先生一樣,十分尊貴!”駱賓人輕輕擊掌道:“有請……”

掌聲響時,一名儒雅公子緩緩從裏間走出。

“寒哥!”儒雅公子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宣武,宣家第一房的宣武!”

顧寒一楞,疑惑地看向駱賓人。

駱賓人趕緊解釋道:“寒哥先生,我得向你賠罪,事實上,今天不是家母的壽誕,我撒了謊,我之所以騙你進集化城……”

“你被宣家收買了?”

顧寒問出這句話之後,又搖頭道:“不,不……你不是那樣的人……”

“寒哥,你別誤會!”駱賓人解釋道:“是這樣,宣家的宣武想跟你談談,我覺得,很多時事放在桌麵上解決總好過打打殺殺,就答應了做中間人!”

“我怕你聽說是宣家人邀請,認為是鴻門宴(畢竟你們之前有些矛盾),所以我自做主張,就借家母壽誕,請你過來與宣武少爺一敘……”

顧寒苦笑著搖頭道:“駱賓先生,你太單純了!”

駱賓人一楞,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太單純?”

“是啊!”顧寒感歎道:“你雖然貴為一州議長,卻不知道,有些事情在分清楚誰強誰弱之前是沒法談的,因為談也沒結果,而且,很多時候就是以合談為借口的陷井……”

“陷井?”駱賓人下意識地看向宣武。

“宣武少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