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裏,周明遠終於悠悠醒轉。
他捂著腰眼,疼得五官都擰做了一處。
如果將他此時的表情定格下來,放在十字路口的話,誰路過都會眉頭一緊,像是腰眼處被人狠狠擰了一把一樣。
要是參加作品展,肯定獲獎。
因為這表情太獨特,太有感染力了。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流轉在身體裏的靈氣將腰眼修複了一大半。
可還是痛,很痛!
試想一下,要不是痛徹心肺,以周明遠的實力,能痛得暈過去嗎?
他至今都沒有想明白,自己怎麽會失敗。
靠在**想了半個多鍾,才終於想明白。
因為前兩掌已經將安青青打成重傷,他就放鬆了警惕。
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給安青青最後一擊的手掌上,而忽略了防護自身。
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安青青還有反擊之力!
而事實上,安青青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就等著他認為必勝而放鬆警惕,於是,暗地裏一記陰拳,挾著洶洶的玄靈氣,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腰眼上。
這一拳,要是砸在別處的話,周明遠也會受傷,但絕不至於昏迷。
而腰眼處是人身上最為脆弱之地,偏偏卻又十分敏感。
被一拳砸中,巨大的痛楚讓周明遠頓時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酒店的大床房的**。
周明遠一醒來,立即有七八人衝了進來,其中就有曹澤。
周明遠揮手讓其它人都滾開,看著曹澤,神情複雜地質問道:“我輸了?”
“輸,輸了!”曹澤心說,可不輸了麽,你都昏迷一個多鍾了,總不能等你一個鍾起來再戰吧!我倒是願意,怕是沒有等到你醒來,我先被口水噴死了。
“輸了”曹澤重複道。
曹澤之所以將輸了二字又重複一遍,是因為第一遍說的時候,沒有調整好表情。
第二遍說的時候,他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了。
耷拉著眼皮,低著頭麵露難受之色,一臉感同身受的表情。
周明遠才醒來,腦子還有些發昏,左右望了望,心想“房間也沒有多大啊,怎麽還有回音了?”
周明遠很快調整過來,麵現怒容道:“這不對,這不對,我的實力比安青青要強大得多,我怎麽會敗呢,是安青青使詐,這一場擂,我不服!”
一旁的手下提醒道:“會長,當時擂台的四麵,可是有好幾千雙眼睛看著呢!”
周明遠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這可是宣告天下的擂台,不是私下鬥毆,不是一句我不服就能夠抹去的。
周明遠還真是為難了。
就因為這場不明不白的失敗,將明遠會奉送出去?
周明遠心下暗暗下定決心,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這時候,曹澤上前一步,得意地道:“會長,別急啊,雖然當前的狀況不大好,但是我有一個好消息在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麵對曹澤,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周明澤顏色稍緩。
曹澤道:“在你昏迷……”見周明遠臉色不大好,曹澤將後麵的話都忽略了,直奔主題道:“我臨時立了一個規矩,勝利者在三天之內不能死亡,如果三天之內死亡的話,成績無效!”
周明遠聽到這裏,大喜過望,他都恨不得抱起曹澤,在他的老臉上親一口,但是,當他看到曹澤那如月球表麵的老臉之後,立即將這個想法給打消了。
“太好了!”周明遠興奮地道:“曹老先生,你簡直是我的福星啊!”
別說周明遠,曹澤,觀眾席上絕大多數人都看出來了,安青青傷得很重,是那種銷毀根基的重傷,甚至沒有恢複的可能,別說是三天,能不能撐過今天都難說。
曹澤立下規矩,安青青三天不死才算是勝利,等於已經將自己置於了不敗之地!
難怪手下都齊齊整整地,一個不少地守望在身邊呢。
周明遠坐了起來。
他的五官再一次擰在了一起。
雖然痛苦舒緩不少,但還是痛。
周明遠又歇了一會兒,起身下床,揮手道:“走,咱們看望看望安青青去!甘華,還楞著幹嘛啊,去準備禮物啊!”
甘華一楞,壓低了聲音道:“會長,咱們就這麽過去,會不會挨打啊!”
“怕什麽!”周明遠將臉一板道:“我堂堂十盟之會,會怕他一個小小的如南會,趕緊去準備東西,我要去看看,安青青到底列了,還是沒死!”
甘華趕緊跑出屋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提了一口袋的天材地寶,其中有血光幹,渡生芽,天地琉等難得一見的的奇異寶物。
周明遠眉頭一皺道:“甘華你怎麽回事啊,要將整個明遠會都搬去如南會嗎?”
甘華苦著臉道:“我尋思著,如南會也算是同道中人,咱們不能失了禮節……會長說——呢!”
“說,說你大爺啊!”周明遠踹了甘華一腳,從一堆天材地寶中取了最不起眼的渡生芽道:“就這一件就好了!”
又自顧自的品評道:“渡生芽的生機強盛,食用之後,有修複肌膚,美容養顏的功效,是送給女子上的上品之選呢!”
周明遠所說不假,渡生芽確實有修複肌理,美容養顏的功效,但是,它也未必太小了一些,指甲大小的一顆枝芽,眼神不好的,都要拿著放大鏡去找!
就這麽一顆小枝芽,拿去作探視病人的禮物?
說什麽是什麽吧,誰叫人家是老大呢。
甘華將天材地寶都收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周明遠用一條小紅繩將渡生芽綁了起來,提在手裏。
“走,都隨我看望安青青去!”
六安城最好的酒店就此一家,顧寒他們住在這裏,周明遠他們也住在這裏,所不同者,就是樓層不一樣罷了。
下了兩層樓,來到了安青青他們所租住的房間。
甘華伸手敲門。
“誰啊?”裏麵的人問。
跟著門從裏麵打了開來,開門的是沈玉,沈玉抬眼一看周明遠等人,臉頓時沉了下來,冷冷地問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麽?”